小二睁开眼的时候惊喜地发现自己脑袋还在，开开心心地摸了一把差点就此作别的脑袋瓜，然后才发现莲降已经不在了。
“你还不回去？”顾全臭着脸把小二傻逼兮兮的行为都看全了。
“回去回去！”小二恨不得脚下踩皂角地溜走，不用顾全说第二遍，马上拔足狂奔。
顾全眯着眼看了一会小二，视线延长，又往天天变的方向看了一会。
……
临至午夜，可帝京仍然热闹非凡，不过一般小路上的行人要少了一半，都跑到嫉恶街上看今年祭典最大的节目——罗刹阵歌了。
抱着襁褓的妇人脚步悠悠，时不时停下望望头顶的招牌，让不少店小二误会来了生意。
不过她的打扮也着实朴素，不引人注意，一不留神就没人注意到她钻到哪里去了。
“诶……”
幽幽一声叹在一家饭店的侧梯上响起，叹气的人明明还是那个妇人，声音却如二八少女般清脆明悦。
“这地方可真难找。”
“小妹，来了就快上来！”
头顶传来的声音吓了妇人一跳，抬头看了一会，才小心地搂着襁褓上了楼梯。
“上个楼梯而已，怎么这么慢？”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竟然没有蓄发，短短的头发才到下颌左右的位置。长得很是清秀，若不是声音，怕是把他当成一个骨架略宽的漂亮姑娘都有可能。
妇人低着头，扒拉着襁褓玩了一会才懒洋洋地回：“我扮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还抱着孩子，快了不让人奇怪？”
男子瞥了一眼襁褓，倚在边上：“你真是越来越喜欢那个玩意儿了。”
妇人抬头瞪了男子一眼，男子立刻讨好地挤出一个笑脸：“不说这些了。那个和尚……你都安排好了？”
妇人还带着气，就冷冷地丢出两个字：“废话！”
“那我就等着看好戏咯！”男子笑嘻嘻地抓了把瓜子彻底倒在板子上，眼睛往嫉恶街的方向看去。
数百名壮汉抬来十六盏巨型金铜树杈灯将空旷的嫉恶街照得通明，风从金铜树枝穿过，发出像是女人低声吟唱的声音。
罗刹阵歌起初并未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就是无数身姿曼妙的美人在青石板上舞蹈，不过对于老百姓们来说，能一口气见到这么多绝色女子已经够新奇的了，更何况这些美人的舞姿都是一等一的好。
“这些美人真美啊！那个腰，就这么细！”一个看热闹的酗子非常兴奋，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你说她们不冷么？娘可说了，风吹肚脐眼儿会窜稀！”
老汉一巴掌把傻儿子拍成鞠躬状：“憨娃！人家窜不窜稀关你什么事！你给老子安静点儿，要是让你娘的熟人看见咱俩再这儿看美女非得把咱俩做成小鸡炖蘑菇！”
酗子委屈地揉头：“爹你的声比我还大哩……”
“老子是老子，声肯定比你大！”老汉理直气壮地瞪了一眼酗子，眼睛转向嫉恶街的美人，笑得很慈祥，“诶，这个好这个好，这个也不错，不错不错……”
酗子看他爹那个没出息的样儿，小声骂了嘀咕了两句，又想起今天出门时同伴说的话，嘿嘿一笑：“爹，褚王殿下是不是长得也特别漂亮啊？那个腰是不是也可细可细的？一会出来是不是也穿一个露肚脐眼儿的衣裳啊？”
老汉又把眼睛瞪起来：“你可别胡说！小心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