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着聊着，叶青终于把聂政画完了。
她满意地笑道：“阿政，我画好了！”
聂政一愣：“叶青，你刚刚叫我什么？”
“阿政啊。”叶青下意识说道。
聂政忽然笑起来。
叶青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他的称呼改了，以前她只会叫他聂先生，或者直呼其名。
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能这么习惯地叫他阿政了......
因为叶青的称呼，聂政看上去很开心。
他高兴地将画板拿过来，笑容立刻就僵住了。
“叶青，你画得什么鬼东西！”聂政怒道。
叶青笑道：“你啊。”
聂政：“这分明就是你舅舅，哪里有一点点像我！”
叶青笑道：“哎哟，我画的是艺术形象，难免夸张了点。”
聂政扶额，叹了口气，“反正一开始我也没指望你能画出我的本体，算了吧，为了让我后半辈子活久一点，我必须学会和愚蠢的你相处。”
叶青嘴角一抽：“可是我觉得我画得挺好的，不过是把你的五官都放大了一两倍而已。”
聂政冷峻地瞪着她，“把笔给我。”
叶青将笔递给他：“你想修改也没办法啊。”
聂政拿起笔，一笔一划地在画板上，非常显眼地写了几个大字，唯恐别人看不见！唯恐别人看不清！
——叶茂才肖像画。
叶青张口结舌：“你...你这是干什么？”
聂政冷哼一声：“为了避免，你拿着画到处跟人家说这是我聂政。”
叶青嘴角一抽：“行了行了，为了弥补你的精神损失，我去给你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聂政：“看你吧，你想吃什么，给我带点回来就行。”
叶青拍了拍他的脸，笑道：“真是个好人。”
聂政也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千万别带些垃圾回来。”
叶青从公寓出来。
天空又飘起了雪，好在她带了帽子。
“叶老师？”
叶青一愣：“这么巧。”
是葛莉的丈夫，抱着儿子，牵着女儿。
葛莉的丈夫笑道：“这么冷的天还出来买吃的？”
叶青笑了笑，从袋子里拿出一点零食给葛莉的儿子和女儿。
“谢谢。”葛莉的女儿乖巧地说道。
葛莉的丈夫叹道：“离过年也不远了，我们家葛莉却一个人在外漂泊。”
叶青问道：“她有打电话回来过吗？”
葛莉的丈夫点头：“有几次，但是嫌电话费和网费太贵，只是和女儿儿子说说话，便匆忙挂掉。”
叶青不再说什么：“我先走了。”
葛莉的丈夫盯着叶青的背影，叹了口气。
“爸爸，我要妈妈。”
叶青听到身后传来小男孩的声音。
——
葛莉听到拍窗的声音，从梦中惊醒。
她惊恐地打开灯，窗外没有什么东西。
葛莉呼吸急促，心脏跳得很快。
这栋建筑只住了少数几个人，而且都是男的，她住在第六层，整层只有她一个人住，上下层都没人住，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她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到。
葛莉眼泪啪地掉落，她已经梦见好几次孩子喊妈妈，可是她又拉不下脸再去求叶青。
而且昨天那个校长已经预付了她一年的工资，她将这几十万都打回去给家里了，她更加不能离开了。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葛莉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