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塞上诗 > 第446章

长欢知道白竹是在调笑她,便没有回应白竹的话。她瞥了白竹一眼,走到衣柜旁拿出一套崭新的衣裳,递到白竹面前。

“这是我让人准备的新衣裳,你沐浴完了记得换上。还有那草药,我去纳蒙姑娘那里取了几包,你也记得经常更换。别的,我也帮不了你了。你好好休息。”长欢说完话,转身就想走出房间。

白竹扭头看了长欢一眼,唇边带着一丝笑意。他低下头,随意的应了一声,便侧过身子给长欢让了条路。

等到长欢走出了房间,白竹眉头猛地皱了起来。他弯下身子,扯开包扎着纱布的伤口,有些吃痛的冷哼了一声。那伤口已经有些愈合,裂口处的腐肉也消除了不少。只是那伤口沾了带有毒粉的刀刃,内里却如刀割一般作痛。

白竹低头看着那泛着淡淡青紫色的伤口,脸色看起来十分凝重。

前几日,白竹一路追赶长欢和忽达奴。经过楼兰的时候,白竹却正巧被他曾经的死对头拦了去路。白竹的死对头,就是江湖上传闻中,白竹惹的那些不该惹的人。而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乌孙国的拜蒙将军。

要说这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倒也着实不得不让人惊叹。那白竹曾经去过乌孙,只是那时他在江湖上混的风生水起,自然是在乌孙国为所欲为的。那拜蒙曾经有过一个十分中意的女子,并且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只是白竹敲与那姑娘相识,在拜蒙和那姑娘之中横插一脚。

白竹天生就生的俊俏,穿着一身素色衣裳,看起来也是风流倜傥。不要说在中原,就算在偏远的西域,都没有几个姑娘能抵挡得住白竹的容颜。

所以,那姑娘也自然是被白竹迷得神魂颠倒。

可是白竹情场得意,却惹怒了那得力干将拜蒙。拜蒙得知那姑娘要和他取消婚约,一气之下带着几个精锐,将整个乌孙国翻了个底朝天。

此时,那风流的白竹,正在酒楼喝着花酒。拜蒙听到消息,不等那酒楼里的人反应过来,就带着人杀入了酒楼里。

后来,白竹和拜蒙交战了几招,便寡不敌众败下阵来。白竹边打边退,趁着拜蒙不注意,便连夜逃离了乌孙国。

从那之后,白竹就从江湖上隐退了许久。倒不是因为他心里有鬼,只是拜蒙那股子挖地三尺也要把白竹找出来的劲头实在吓人,要是白竹此时还敢兴风作浪,最终也只会落到拜蒙手中。

白竹又不是傻子,若是他被拜蒙抓到,一定是不会留活口的。

眼见着几年时间过去,白竹也逐渐在江湖上出现了踪影。毕竟,人都是会遗忘的。早年间那件为了一个女人而引起来的风波,白竹也觉得现在早已被纳蒙忘记了。所以,此次来匈奴国,白竹也觉得拜蒙定然不会再来找白竹算账。

可是,让白竹意想不到的是,纳蒙真的带人来到了楼兰。并且,拜蒙这一行不为别的,就是来找白竹报之前的抢妻之仇。所以,白竹这紧赶慢赶的路程,也被拜蒙给耽搁了好几天。

白竹这次之所以能从拜蒙手中逃脱,是因为拜蒙只身前来,并没有带从前的那些精锐。想来也不为奇怪,一个月前那一场战争,乌孙国虽说打了胜仗,可也是死伤了不少将士。拜蒙虽然没什么大事,可也受了些轻伤。所以,白竹和拜蒙缠斗了许久,趁着拜蒙身子疲惫的时候,白竹才得以机会逃脱出来。

虽说白竹捡回了一条性命,可那乌孙国的奇毒,却一直附在白竹的伤口上。这毒药无色无味,且只需一点,便能让伤口处疼痒难耐。就算是伤口已经愈合,也依旧会难受许久。白竹带着身上的伤口,从楼兰一直逃到了匈奴国。在遇到长欢之前,白竹看着空旷的大漠,几乎已经丧失了活命的希望。

也几乎是这个时候,长欢的温柔逐渐侵袭了白竹的心。一直四处漂泊的白竹,被长欢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突然有了一种家的安稳感觉。

长欢从白竹的住处走出来之后,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食,隐约能看到白色的雾气,顺着微风飘散。

长欢见状,显然有些惊讶。她早上洗漱完之后便去安排了白竹的住处,直到现在才回来。那侍女见长欢不在房间,自然是不会去取饭食的。这满桌子的饭菜,究竟是谁送来的?

就在长欢疑惑不解的时候,门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长欢听到声响,急忙扭回头,眼底闪过了一丝慌张。

乌桑见长欢发现了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伸手挠了挠头发,看着长欢说道:“公主,您怎么现在才回来?”

可长欢见到了突然出现的乌桑,却没有任何的开心感觉。她不由得后退着步子,急声问道:“乌桑,你怎么在我的房间?”

乌桑闻言,垂眸看了看长欢一脸警惕的模样。他顿了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开口解释道:“刚才你带着那中原来的朋友离开之后,我就去厨房取了些饭食。原本想着等我们几个人聚齐了再一起吃饭,可是我怎么等都等不到你来,就只能大着胆子把饭食送到你的房间里来了。”

长欢听完了乌桑的解释,紧张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些放松。她点点头,勾起唇角笑了笑,轻声说道:“如此便好,我还以为……”

之后的话,长欢并没有说出来。可是就算长欢不说,乌桑也自然懂得长欢话里的意思。

乌桑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既然公主已经回来了,我也能安心的回去了。公主,你快些吃饭,别再饿坏了肚子。”

“多谢单于的关心,我一定会将饭菜吃完的。”长欢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

听到“单于”二字,乌桑心里猛地咯噔了一声。单于,虽说是尊称,可也带着一丝疏离的感觉。乌桑一直觉得和长欢十分熟识,可他听到长欢口中的单于,还是觉得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