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然醒了。她精神还不错。”
麦秋接到苏虞的电话后，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苏虞戴了个帽子就出了医院，在附近一家粥铺打包了一碗招牌桂圆小米粥。
现在不是饭点，他又全程低着头，不算长的路途里，顺利地无事发生。
他拎着粥回到乔清然所在的单人病房的时候，乔清然正两眼迷离地盯着前方的白墙。
门锁上钥的声音惊醒了她。
苏虞把病床自带的小桌板摊开，解开塑料袋的结扣。
桂圆的清甜香气让三天来靠注射葡萄糖维持正常生命体征的乔清然食欲大振，口中快速分泌起唾液。
乔清然活动起从没拿过勺子刨食的左手，笨拙地舀了一口粥。
呼，呼。
——嗯，好吃！
不过，让一个右撇子使用左手吃饭确实不是一件易事，乔清然还没吃上几口，桌板上就淅淅沥沥地滴落了粥。
梦回幼儿园。
乔清然有点脸热，连胃口都缩减了大半。
苏虞见她放下勺子，不禁蹙眉，“不好吃？”
“不是。就只是不想吃了而已。”乔清然摇摇头，蔫巴巴地说。
苏虞轮廓漂亮的眉峰向下沉了沉，眼神落在桌板上，晕成不规则形状的食物痕迹让他心里有了谱。
他端起粥，盛了一勺，送到嘴边轻轻吹了吹。
“张嘴。”
“……等，等等。”
“张嘴。”
苏虞重复。
乔清然愣愣地看着苏虞，纯澈的视线让苏虞渐渐红了脸。
“你是没见过我吗？”
“……”
她倒还真是没见过如此体察人心又体贴入微的苏虞。
乔清然咽了一口口水，小心地拨开耳边的长发，踟蹰着伸过头。
天啦，折寿啦，苏虞竟然主动喂她吃饭？
他不会是在出去的十分钟里，被et抓走换脑了吧！
乔清然食不知味地咀嚼着嘴里热腾腾的粥，浮想联翩起来。
她吃的极慢，一碗粥竟拖拖拉拉地磨蹭了半个小时，更可怕的是，苏虞竟然连半句抱怨都没有。
乔清然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在苏虞这里享受到大小姐一般饭来张口的待遇。
苏虞突然微微歪头看着她。
……这货不会后知后觉想起要折腾她了吧。
乔清然正紧张着，略带凉意的指肚就柔若蝉翼地拂过她的唇角。
嗯？！
乔清然的身子痉挛了一下。
她夸张的反应让苏虞也瞬间震颤。
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只是看到乔清然嘴边沾到了米粒。
他的身体竟然自作主张地……？！
嘭咚。
嘭咚。
嘭咚。
乔清然的耳边响起雷鸣般的心跳，可她却分不清，这是自己的心跳，还是苏虞的。
这个狡猾的家伙，做出这么暧昧的举动之后怎么又不讲话了！
很尴尬的好不好！
乔清然暗恨苏虞不争气，勉强扯出笑脸。
“苏虞，我只是恰巧救了你一次而已，虽然你我积怨已深，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救你，不过总归是我自愿的，你没必要这么——呃，嗯。说难听点，就算我这次丢了命那也是我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