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已经没有能继续用来制裁发泄的人,白凤焦虑的四处看。

她不能停下来,她的身体也不允许她有任何的犹豫。

它在叫嚣着让她继续去汲取血液。

如果一定要有个人来承受痛苦,那现在的白凤一定会毫不犹豫让其他人来代替自己受苦。

“凤儿!”

终于等到战局结束,一直在一边守着的林谦煜立刻飞到白凤面前,关切地上下打量了她好几遍。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凤儿?”

“不,不要,不要靠近我!不要!”

手盖在脸上,白凤痛苦地挣扎着。

她想要杀人,想到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心上爬一样。

可当这个人站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却无论如何都伸不出手。

就像是有什么人在她耳边呐喊,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要伤害这个人一样。

天人交战,她不确定自己到底会怎么样?

她能做的只是让这个人赶快离开自己的视线!离得越远越好!

林谦煜一开始只以为白凤现在失去理智怕误伤了自己所以让自己离开,可当他注意到白凤按在脸上的指缝里渗出鲜血,他才意识到白凤的忍耐付出的代价比他想象的大的多!

“凤儿,别这样!别这样伤害自己!听话,快放手,放手……我让你快放手啊!”

话说不通,林谦煜只能自己上手,紧紧扣住白凤的手腕,企图阻止她这种自残行为。

“别,别碰我……”

感觉到林谦煜手上的温度,准确的说,是鲜血流过的温度,白凤脑海里立刻炸开,混乱一片,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求,求你,求你离开行吗?”

这个人绝不能伤害。

这是白凤的心反复呐喊出来的话。

可现在她本不该存在的理智终于要完全支离破碎了。

“你现在这样让我怎么敢离开?”

“我劝你还是走比较好。”

仔细观察了白凤好一阵,说实话传承会变成这样并不稀奇。

毕竟不是自己的力量,而且是超过身体承受能力的力量,很容易让人接受者发狂发疯。

但像白凤这样,还知道什么人该死,什么人不能杀的传承者,这还是花辞镜第一次遇上。

野兽也是有温情的吗?

“她可是一直在按捺着不去杀你。你再继续呆在她眼前,只会把她彻底逼疯。”

“照你这么说,难道要放任她在这里吗?那怎么可以?”

白凤本来就理智尽失,现在更是满脑子只有杀戮。

林谦煜怎么可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控制不住的强大杀人犯可是会招来很多势力的。

到时候,万一整个四国全都把白凤判定成了危险分子,那他要怎么办?

与天下为敌说来轻松,可事实是以现在的他来说做不到。

“哼,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视线落在白凤腰间的粉玉笛上,花辞镜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谦煜、柊镜、风臣月三个人一眼:“有会吹笛子的吗?以乐声为媒介,依靠驭兽笛的特性去控制小丫头的心智,看看能不能把她从河边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