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的动静,忽然停了。
乔白凝神听了一会儿,真没有声息了。
“郑妈妈,你跟喜儿进去把欢儿抱到偏房去吧!”
“是!”
乔白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看着窗外,夜还不太深里面的折腾就停了,看来顾清的身体离掏空不远了!想到这,乔白立即坐直身体把桌子角落的香炉拿到身前来。
从香囊里拿出一个纸包,把里面的香粉倒进香炉里,点燃。
喜儿和郑妈妈从内室出来,第一时间就闻到了从来没有闻过的熏香味道。帮着郑妈妈把欢儿弄到偏房后快速回来,“小姐换了熏香?这是做什么用的?”
乔白没有说话,只是把香炉递给喜儿,“放到内室去!”
“小姐!”
“别问了,放进去!”
喜儿忧心忡忡的把香炉放进内室,出来就一直盯着乔白看。
“小姐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还是尽量少碰吧!”
“没事,这不接触这么多了我都没事吗?”
“可是小姐……”
“刚刚那只是先前的加强版,不碍事的!”
乔白轻轻解释了一句,喜儿闭上嘴巴不问了。先前的毒她们就吸了不少,再闻应该也没事。
喜儿也是担心乔白,就怕她忽然心血来潮又弄出新的毒药来自己当试验品。身体还没好,再折腾就垮了!
乔白早在决定给顾清下毒的时候就考虑过了,要让他慢慢上瘾,所以药量从轻到重。这两天顾清回来时总是一副烦躁的样子,闻到熟悉的香味后就立即平静下来她就知道,熏香该换了。
只要顾清上瘾,心心念念着来芳华院,不愁穆萧萧和顾夫人不来火!
接下来的几天,顾清果真不等天黑就回了芳华院。而后,一晚上都待在院子里。
穆萧萧经过一次大出血后,终于彻底消停了下来。但是听着顾清每天迫不及待的回了芳华院,每夜宿在那里又坐不住了。好不容易好点了,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天,顾清一整天都神思不属,做什么都觉得没劲。熬到午后,终于忍不棕家。
一路上激动不已,满心期待乔白的反应。路过药堂的时候,青山适时提醒,“大少爷,今日掌柜的托人来说血燕窝到货了!”
顾清脚步不停,直接拐进药堂。药堂里,抓药的人排着队,药童正忙着称药,掌柜的看到顾清殷勤的迎上来。
“顾大少爷您来了?”
“掌柜的,我来看看刚进的血燕窝!”
“这边请!”
掌柜的让药童端了茶水过来后才去拿燕窝,顾清看着来来往往的药童,忽然想到乔白先前说的话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药架子。
等掌柜的回来,就听顾清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掌柜的,药堂的红花麝香好卖吗?”
掌柜的楞了一下,慢慢放下手里的盒子才摸着胡子回答,“这东西呢,可不能说好卖不好卖!虽然活血的效果好,可是一般人家可不敢随便用。大夫也不敢随便开……”
“为何这么说?”
“大少爷有所不知,这红花和麝香活血效果太好了,孕妇只要沾上一点点都不得了。所以好多大夫怕被有心人利用,除非必要都不敢开这两味药的。”
“那买的人也就不多了!”
“那可不是!而且都是要方子才敢卖,不然出事了不好说!”
顾清想起来了,当时从芳华院搜出来的红花麝香足足四大包,是谁这么外行买这么多来陷害人?
看来,这事不查不行,这人明显是冲着他的子嗣来的!这一次萧萧没事,那下一次呢?
顾清脑海里浮现血腥的一幕,是乔白躺在血里面的样子,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很难看!
掌柜的很是莫名其妙,上一秒还好好的说着话怎么忽然就变脸了?
“顾大少爷?这燕窝您还要吗?”
顾清回神,“嗯,都帮我包起来吧!”
掌柜喜笑颜开,“行,马上帮您包了!”
“青山,你再去各大药堂查一查最近红花麝香的销售情况。”
“是!”
青石抱着一个大大的盒子,跟在顾清往芳华院走。
顾清刚进大门就已经有人去芳华院告知,所以顾清慢悠悠的走着。越是期待,脚步就越是放松缓慢。想到乔白会在院子门口等着自己,顾清的脚步就越发轻快。
岔路,正要拐弯就被拦住了。
“大少爷!”青云跪在顾清面前,
顾清正要发火,看清是碧华院的婢女才忍了下来。
“什么事?你不在碧华院照顾夫人,跑来这里做什么?”
青云听了顾清这话,暗地里不禁替穆萧萧感到悲凉。顾清看青云垂头丧气的样子,好心情都被破坏了!
青云急忙磕头道:“大少爷,少夫人很想您,茶饭不思的,奴婢看着很担心,求您去看看少夫人吧!”
“夫人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少夫人小产,我要避讳!”
顾清真想去看穆萧萧的话,顾夫人的话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只是他现在满心都是乔白,穆萧萧小产的借口简直完美。
青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硬要顾清去看穆萧萧,沾了晦气出了事她负责不起。但是就这么回去又不甘心,想到阴晴不定的穆萧萧就寒毛直竖!
“你回去好好照顾少夫人,让她好好养身体。”
顾清绕过去,头也不回的走了。就像是身后有鬼追的一样,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青云的视线里。
青云就这么呆愣的看着顾清消失的方向,脸上具是难以置信。
她是亲眼见过顾清和穆萧萧感情多好的,没想到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顾清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眼里心里哪里还有穆萧萧的位置。
青云爬起来,惴惴不安的回碧华院。
“你说什么?”
穆萧萧不敢相信,她都亲自让人去请了都没有请到顾清。
青云躲着穆萧萧的视线,鼓足勇气道:“少爷说让您好好养身体,然后就往芳华院去了!”
“贱人!”
穆萧萧手里捧着的茶杯直接砸向青云,青云瑟缩了一下不敢躲,杯盏连着里面的茶水都砸在身上。青云噗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