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芙兰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慢慢沿着路走。她从来没有来过幻界,给查星的工具也是当初夺的天神的。

想到查星,洛芙兰觉得他一定跟天神混到了一起,不然肯定会有地方需要联系自己。想到这里,她突然动了一个杀死查星的念头。

查星一定跟天神有着什么样的交易,就算没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带走一个拥有天神血脉的人,一起下地狱还是可以的。

这样想着,洛芙兰扣动手指,催动了挂在查星身上的爆虫锁和碎心爆。

青离看着她,疑惑地皱了皱眉:“你在做什么?”

“启动查星身上的碎虫爆,就算我不能与天神抗衡,也要让他损失掉一些东西”

青离不再说话了,他心里隐约地赞同洛芙兰的看法,赏识她敢于鱼死网破的勇气。

不过,他总感觉有些怪怪的,深海领主告诉他们天神还活着时,似乎有些刻意。仿佛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个知道,让他们去做一些能达到自己目的的事情。

而在此时,另一边的天神辰已经过了第十层,在攀爬到第十一层的楼梯时,突然感觉到了异样。处在宿灵地的查星莫名地感受到了心脏一缩时的疼痛。同时,占用他身体的天神也抵挡不了,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辰握住胸口,听见查星嚷嚷:“不好,是碎虫爆。”

“不可以……”辰抓住胸口,将力量从心口推动进查星身体的血脉。这个身体是他重返世间的希望,他不能就这么看着它被毁灭。

洛芙兰感受到了碎虫爆启动时有些不便:“天神肯定也在,他阻止我启碎虫爆。”

“那你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天神没有治疗能力,再厉害也没法救查星,只能看着他死,抵抗只是暂时的!”洛芙兰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清醒过,她听清了自己内心的声音,即便小小地报复一下天神或者深海领主,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洛芙兰坚定地加大了召唤碎虫爆的力量。另一边的辰满头细汗,要是这个碎虫爆爆开,查星的身体就不能用了,查星的灵魂也会立刻烟消云散。

宿灵地的查星察觉到一阵阵的危险,他觉得自己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心脏的剧痛,说明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存在很大的联系,要是身体没了,没了保护的没有多少能量的灵魂也会立马消失。

“天神,快救救我吧!”查星哀求着。他还不想死,他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而且没有见到洛芙兰死去,他一定不能瞑目。

天神也加大了应对碎心爆的力量,但是很快就发现,自己虽然能抵抗洛芙兰的力量,却逼得碎虫爆要死去,一旦碎虫爆死了,也会立刻爆开,无法阻止。

辰真正地陷入了投鼠忌器的境地。

而此时,洛芙兰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的脸上充满了喜气:“怎么样,你是天神又如何,还不是败倒在我手下吗?呵哈哈哈。”

一旁的青离看着她,也许自己很理解她的感受,却莫名觉得有些不值。这个女人,活在别人的阴影里,一直走不出来,为了影响别人,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

青离突然觉得有些庆幸,他比洛芙兰强,洛芙兰对生命已经绝望了,可他没有。也许他比洛芙兰,多了一份对蓝琥的情和牵挂。

正在沉思的青离,觉得眼前的视线正在慢慢变得花白。他努力地扶了扶昏沉的头颅:“怎么回事,什么味道?好香啊……”

说着,紧接着“噗通”的两声,青离似乎看到洛芙兰和风冥摔到了地上。接着,他自己双腿一软,也倒了下来。

似乎是蛇月的阵法已经启动了。这个阵法名叫噬魂门。

可以说算得上是创世大神级的,要是人没有防备,就会吸了花粉,昏死过去。

没过多久,他们的身体上就会长出一朵朵的食人花,这些有灵性的话会吸食掉这些人身上所有的能量,最后,当能量被全部吸食掉后,食人花会吃掉他们的身体继续生长。

要是他们中途醒来,食人花会被吓退,同时花粉会再次袭来,将人迷晕。不同的是,生长在他身上的,不再是食人花,而是绿灵苔。

绿灵苔是只能在幻界出现的圣物,能够立刻腐蚀人或神的躯体,几分钟就能把身体消化成泥。

所以这个幻术一旦被使用,中幻术的人几乎被判定了死刑。唯一的办法,就是能有人打断施术人的施术进程。

远在海域的深海领主察觉到这边的变化,眉头陡然皱起。这个幻术,绝对不可能是蛇月施的。就算蛇月这么厉害,也调动不了能毁灭神的强大神力。

难道,是蝶桑亲自去收拾青离洛芙兰了?可他没有道理会在我面前食言啊。

深海领主百思不得其解,他没法相信蛇月能这么厉害,也觉得不可能是蝶桑。

不管是谁,破坏本领主的计划,都要付出代价。这样想着,深海领主轻抚了一下手下的机关,面前一道虚影闪了出来。

“呦,领主怎么想起我来了?”面前的人渐渐变实,看着温柔俊朗,一脸和善。

“当然是有事情我不方便出面了。”深海领主说着手在眼前一抚,眼前出现了青离和洛芙兰风冥受困幻术的情景。

那人砸了砸嘴,似乎有些幸灾乐群,也好像很同情那两个人:“真可怜,马上就要死了。可是你知道吗?去幻界惹事就是找死,你跟辰都体验过一次了吧?”

“是,但是我相信你的能力。”深海领主表扬了他一句。

可这种别扭的表扬,那人却一点都不受用,反而认真地回答:“我的能力已经被我那好弟弟封印得不到一层,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连风冥都未必打得过。”

他的话深海领主已经听不进去了,深海领主冲他挥挥手:“你不去,我杀了你。”

男人的脸僵硬了一下,温和的气质被眼中深沉的恨意冲破:“那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