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史上第一绝境 > 第337章 仰望星空

“殿下,贫僧今日所言,万望殿下再三斟酌。”

姚广孝出门前,红光满面,略微有些醉意。

看着梁俊言语之中也没有了之前若有若无的隔阂感。

梁俊一边点着头一边搀扶着老和尚出了院子,送了几十步,方才让和尚自己踉踉跄跄的走了。

此时日落西山,一抹血红的残阳挂在天之尽头,像是极力的想要挣脱黑暗缚束,要将最后一点光明留给大地。

“呼,姚广孝算是拿下了,可真是不容易。”梁俊捏了捏自己已经累弯了的腰,冷风一吹,五脏庙里算是开了工,肚子咕咕作响。

文渊站在一旁,打着饱嗝,听到梁俊肚子叫,有些不好意思:“兄长,你忙活了半天,一点也没吃,要不我给你弄点吃的吧。”

梁俊摆了摆手,不顾丝毫风范,随意的坐在了地上,将身上临时做好的围裙解开。

“不碍事,一会我喝点粥就行。这厨子做饭闻油烟就饱了。”

梁客姚广孝聊了半天,到了临近傍晚,和尚打算起身要走。

徐妙锦的侍女大壮进来问和尚今晚是不是要在这里吃饭,和尚听了这话,脸皮再厚也知道是徐妙锦在赶人,连忙说贫僧这就走。

梁俊一见,一把把和尚拉住,想到大皇子临走之前,留下的那些个材料样品,心血来潮,非得露一手给和尚尝尝。

姚广孝架不住梁俊真心邀请,在大壮极其嫌弃的目光下又坐了下来。

安稳好和尚,梁俊简单的做了一个围裙,把材料码好之后,一头扎进厨房里,丁零当啷忙活了小半个时辰。

做了十二个素菜,分了两桌。

自己和和尚一桌,文渊、徐妙锦五人凑了一桌。

席间又问徐妙锦这边有没有酒,徐妙锦说只有素酒,还是当初国公府里送来的。

拿过来一看,梁俊乐了,什么玩意就素酒,不就是葡萄酒么。

一问姚广孝,和尚这酒能喝么?

姚广孝点了点头,一碗酒下肚,看着满桌子菜食指大动,下了一筷子之后,连连赞赏,叹了口气只说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就是太素了。

梁俊一听这话,没成想这还是个酒肉和尚,当即又给姚广孝倒满了。

因为炎朝最近这些年青黄不接,因此朝廷前几年就下了禁酒令。

只不过这禁酒令并不是说不让喝酒,而是禁止酿酒,尤其严令五申禁止用粮食酿酒。

因此民间对酒类虽然供需很大,却也导致很多时候会出现有钱也没酒喝的情况。

而葡萄酒作为高端酒品,寻常百姓难得一见不说,就算是达官贵人们手里也难得见到上好的葡萄酒。

徐妙锦手里这些酒乃是番邦进贡之后,徐皇后送到娘家孝敬给自家爷爷的。

老头疼小孙女,都说这葡萄酒乃是素酒,出家修行的人也能喝一点。

因此派人全都打包送了过来,徐妙锦虽然对酒水并没兴趣,但尝过之后,也十分喜欢。

隔三差五总是自己小酌一杯。

今日里见梁客姚广孝俩人牛饮长江一般,你一碗我一杯,小半个时辰不到,自己珍藏的葡萄酒就消耗了一半,甚是心疼。

但吃着梁俊做的味美佳肴,心里自己给自己找了平衡。

华夏人自古以来便是酒桌上面好谈事。

下午的时候,梁客姚广孝俩人掰扯了半天。

姚广孝又是一本正经的给梁俊出主意下绊子,梁俊则见招拆招,一边躲着老和尚给自己挖的坑,一边盘算怎么才能把和尚绑在自己的船上。

最后俩人也没有达成一致。

老和尚就差明说,你弄死皇帝,我就上你的贼船。

梁俊的意思是,你也别给我挖坑下套,先上了贼船,我保证以后绝对会弄死皇帝。

俩人原本就已经是不欢而散的结局,可一上了酒桌,再把酒喝起来。

气氛却峰回路转,老和尚虽然也喝过酒,但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像今天喝的那么嗨。

梁俊前世常年在亚丁湾,那儿可是没有白酒卖,再者说,自己也不喜欢喝白酒。

待的时间长了,入乡随俗,对红酒反倒是十分的喜欢。

如今见到了葡萄酒,又想到酒足饭饱之后还有烟抽。

加上自己的计划眼瞅着一步步循环渐进,心里高兴,酒碗是没有听过,筷子却一动也没动。

两人你来我往,又说起下午的话头。

梁俊说了些掏心窝子的话:我这辈子就是打算要炎朝的百姓干点实事,大和尚你前世虽然英雄一辈子,可干的乃是造反的事,史书上名声不好听,你跟着我,咱们一起干一番事业。

大和尚也没有下午那么的谨慎,一听梁俊说话说的真诚,当即也表态,太子爷你放心,你啥时候回长安了,叫我贫僧,和尚我跟着你走。

就这样半睡半醒,迷迷糊糊,俩人就达成了一致。

送走了走路颠三倒四的大和尚,冷风这么一吹,梁俊算是回过了神。

从怀里小心翼翼颤颤抖抖的取出仅剩的两根烟,递给了一旁的文渊一根。

“二哥,这是什么?”文渊见了香烟,满脸的好奇。

梁抠嘿一笑,嘴有些不利索:“兄弟,这叫香烟,你想不想尝尝当神仙什么感觉?”

文渊看着梁俊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伸出手接过来,有模有样的将香烟夹在手里:“靠这个,就能当神仙?”

梁俊哈哈一笑,道:“靠这个要是能当神仙,那这帮和尚道士还修炼了什么玩意。有句话叫做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说的就是这个。”

说完定睛看着手里的香烟,感慨道:“兄弟,你可别小瞧这玩意,有了他,就算沈云那孙子有十个珍宝斋,一百个珍宝斋,一千个珍宝斋,也不是咱们的对手。”

文渊看着手里的这小小的香烟,脸上露出十分诧异的表情。

他对梁抗算十分的了解,知道自己这位结义的太子兄长平日虽然做事有些不靠谱,但说话从来都是着调的。

珍宝斋是什么体量,在没来长安之前,文渊并不是很了解。

无非是一家卖媳玩意的铺子嘛,有什么大不了。

可到了长安之后,经过自己的所见所闻,加上苏信有意无意给文渊说一些朝廷上的事。

这位初涉京师的年轻人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太子兄长也好,苏信这位御史中丞也罢,甚至长安城内那么多的大佬,对珍宝斋这般垂涎三尺。

甚至恨不得重开丝绸之路也要分上珍宝斋的一杯羹。

这玩意简直是太暴利,太赚钱了。

文渊亲眼见到一车车拉着满满登登钱财的马车从珍宝斋后门出来,穿街过巷运到宫内。

钱代表着什么?文渊再清楚不过,在皇帝手里,在梁俊这个太子手里,在炎朝那些个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手中。

钱,就代表了兵,就代表着权。

有了足够的钱,梁俊就能在雍州组建无数支兵强马壮的军队,就能让雍州的新政顺利进行。

正是因为对珍宝斋有相对清楚的了解,文渊越发的不明白这根小小的香烟如何能比得上日进万金的珍宝斋。

文渊将自己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梁俊没有回答,反而是拿出火折子,将香烟点起来。

“呼——”梁俊随意的躺在里地上,闭上眼睛,呼出一口烟来。

烟雾腾空,随即四散在广袤的天地之间。

文渊接过来火折子,又是疑惑又是期待的跟着梁俊学起来。

“要用吸的。”梁俊睁开眼,一脸戏虐的看着笨拙的吹的烟头闪亮的文渊。

文渊一愣,随即尴尬的笑了笑,紧接着用力的吸了一大口。

瞬间,一股浓浓的苦涩从口腔里蔓延到了嗓子眼。

原本清爽的嗓子瞬间被一股堵塞感充斥。

“咳咳咳——”文渊脸色通红,弯着腰狠狠的咳嗽起来。

梁俊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见到文渊这幅表情,幸灾乐祸的嘲笑起来。

“这是什么?怎么会那么呛。”文渊皱着眉,看着手里夹着的香烟,想扔又不敢扔,想拿又不愿意。

梁俊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来,道:“第一次抽,都这样,习惯了就好。等到了长安城之后,你要想学,到时候又的是让你练的,这根还是别浪费了。”

说着伸出手来,用拇指的指甲将文渊点着的那根烟掐灭,宛若珍宝一般放在了自己的怀中。

“二哥,这东西这么呛,你是怎么那么享受。”文渊还没有缓过来,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梁俊笑道:“等你学会了就知道了,不过你是练武之人,这玩意还是少抽为妙,伤身子。”

“既然伤身,二哥也别抽了吧。”文渊一听对身体有害,赶紧劝道。

梁俊又吸了一口,道:“是啊,当年我戒了好几十次呢,次次都成功了。”

文渊还想说话,梁俊看着满天的星斗,忽而道:“三弟,你在长安城待了这些日子,城内现在的情况应该比我清楚。你说,我进了长安城,该怎么办?”

文渊一听梁客他聊正事,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自打来到长安城,往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文渊,也有些心惧。

别的不说,他既然已经和梁俊结成生死兄弟,梁俊又是太子,那他文渊自然是太子门下。

在长安的这些日子以来,文渊有意无意的打探关于太子在长安城的势力和风评。

这一打听不要紧,结果让文渊是哭笑不得。

在此之前,他也曾想过,可能梁俊在城中的风评并不是很好,朝堂上的势力也有些弱。

谁知问来问去,不管是问寻常百姓,还是和苏信闲谈,文渊发现自己的二哥好像在长安城内没有什么存在感。

一问百姓,百姓一脸的懵逼。

太子爷不在长安么?难怪最近没听过太子爷的消息,原来是去了雍州啊。

这边又有人插嘴说太子爷在雍州干了什么事,什么事。

文渊一听,直皱眉,这人嘴里的太子好像和自己认识的差距有点大啊。

自己认识的梁俊在雍州杀常玉,救百姓,平张角,施新政。

而长安百姓嘴里的太子则是去雍州花天酒地,欺男霸女,一到雍州就让雍州的秦淮十二金花入帐内侍寝。

那边这个就说,雍州没有秦淮十二金花,秦淮十二金花乃是在金陵。

接着一帮人就不再谈论太子,开始争论起秦淮河到底在哪里,以及秦淮十二金花哪一个最美。

总结来说,太子在长安城内的四舍五入大约是零。

就连苏信,这位太子的铁杆支持者提起这事都痛心疾首。

文渊见梁俊问这个问题,也不知如何回答。

梁俊轻声道:“我虽然是太子,可在长安城内几乎没有任何的根基。如今城内藏龙卧虎,成了百战之地,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文渊沉默不语,梁俊似是自言自语道:“来之前,我以为靠着谨慎和先见之利,回到长安之后,怎么着也有立足之地。可是你看看,咱们还没进长安城呢,就先是被一个局外的大和尚摆了一道。原本以为藏在这里就万无一失了,结果呢,被一个瞎子找上了门。”

梁俊自嘲一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道:“这还没见那几位把持着朝政的大佬呢,咱们所谓的太子党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如今仅有的最大的底牌,也用来买了后路。在雍州忙活了半天,丝绸之路的事咱们算是没有指望了。”

“瞎子手里握着好东西,他不敢直接和皇帝他们刚正面,拿出来诱惑我,让我开个鸟珍宝坊,无非就是想牺牲点利益让咱们顶尊力。说是盟友,可指不定哪天就把咱们卖了。被动啊,实在是被动的很。”

梁俊唉声叹气起来,文渊沉声道:“兄长,不管进了城发生什么事,文渊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兄长。”

梁俊看着他,微微一笑,忽而道:“三弟。”

“二哥,文渊知道二哥是做大事的人,也知道咱们回到长安就是为了皇位来的。文渊虽然没念过什么书,可也知道自古以来,想要登上皇位,须得付出代价。”

虽然文渊的话没有说完,言下之意却表达的很清楚。

自古以来当皇帝的,哪一个不是九死一生,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说再多也没有用。

梁俊自然听懂了文渊的意思,笑道:“三弟,你说有朝一日,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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