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七倾也不理睬,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喝。一杯热茶下肚,她正要讲那后续,却听见外面一片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渐渐绵延过来,她抬头看向外面,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俊朗无双的男子身着银甲,手握长刀,脚踏祥云,御风而来,英姿飒爽,晃得人挪不开眼。

他从虚空走来,伸手抚向她的脸,颤抖着声音:“七七,我来了。”而她任凭他的手抚摸过她的脸颊,嘴角却扬起阴翳且不甘的笑。她重复道,“我不是她,她死了,你不知道吗?你为了拿回神器,亲手杀了她。而她,临死前却只能借着别人的名头听你说爱。”

叶星呆呆的地看着她,愣在原地,眼中的光华慢慢破碎,再也缝补不起来。

叶七倾听得好笑,你有这个能力倒是去啊,在她面前显摆个什么劲儿。说到底还不是打着什么坏主意,一如当年的殉刀之事。果然,笑意盈盈的她垂下眼帘,手放在小腹上,声音温柔得紧:“我本是想替他分忧的,可奈何我有了身孕。我如何能为了百姓而放弃孩子呢?”叶七倾就好奇了,不过是走一趟,搞得跟要小产一样。她可终究不想让他和他的骨血去冒险,便不计前嫌地答应了帮她。事后她才知道,为什么她会说这是最后一次,为什么她非要叶七倾去。因为这趟行程注定有去无回,十死无生。

夜,月影斑驳,月色透过淡白色的窗帘投射进来,照着床上的一个女人,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衬衣,满头乌发铺散在粉红色的枕头上,姣美的脸庞在淡淡的月光下发出一种迷人的光泽,神情恬静安详。清晨,阳光穿过座座重叠的高楼照了进来,照在叶七倾精致却恍惚的脸上。她斜躺在床上,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房间里的窗户。这是一扇普通的玻璃窗,半开半闭,木质的窗框上红漆斑驳,显示这栋公寓已经有了些年头,一阵晨风吹过,月白色的窗帘轻轻摇曳,宛如瑰茹的一个梦境…

他突然抬高头,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叶七倾。猝不及防,叶七倾的心被他看得一紧,只觉得这双眼睛深不见底,万象俱生,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叶小姐,最近是否睡眠不好?”他的声音低沉嘶哑,却有一股震人心神的力量。叶七倾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在房间里一寸寸地踱来踱去,两片单薄的嘴唇,一歙一合,念念有词。

叶七倾殷勤地把他送到门外,又感谢了一番,方才回屋。她站在衣橱前,用手指轻轻一划,立刻出现一道浅浅的盂,些微的灰尘从阳光里流串逃遁了开去。叶七倾拉开橱门,低声埋怨道:“这屋子真脏,昨天刚打扫好,今天又积了灰尘……”她随手从床头拿过一本书,对着橱门一阵猛扇,可这香气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弥漫了整间屋子。叶七倾神色木然地点点头,皮鞋底敲打着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啪嗒,啪嗒的异常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