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皇妃,撒个娇 >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不求上进

匆匆奔至他住的小院,果然正在打包东西。孔老二搬家,除了书还是书。

“你就要走了吗?”按住他的包裹。

“是啊。”依然是那和煦的笑,只是让人感觉到一丝心伤。

“我……”

“我只想看你是否安好,现在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几时走?我送你。”想起他的鸿鹄大志,映雪松开手。

“不用了,我并不喜欢离别的场景。”

“那好,许兄,青山绿水,来日方长。我祝你一路顺风。”

“你,会唱歌吗?”

“我五音不全的。”天啊,直接拿把刀杀了映雪吧,唱歌!自娱自乐还可以。

“今日一别,再会不知何年。你就长歌相送何妨?”

“那,好吧。”不可能有伴奏,只好清唱了。等等,灵机一动,映雪把桌上的茶杯翻过来放好,每个里头倒上不等的水,再抽根筷子。随手敲了几下,效果还过得去。

于是,在敲击茶水的声音伴奏下,映雪轻轻的启唇:“西出阳关谁为映雪拨一首心弦,对月无眠是非恩怨如缕如烟。游子归客梦断故乡云水之间,西风古道回首一片秋水长天。大漠孤烟剪不断剪断了缠绵,热血豪情金不换换一断情缘。霜满地星满天再把心情读一遍。踏破山高和路远好一片秋水长天,谁为去·拨一首心弦,回首一片秋水长天秋水长天……。”

“该你了。”

“我?是你送我啊。”他方从一脸陶醉中回过神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

“不过我只会弹,不会唱。”他弯身取出一把琴。随即,幽幽的琴音至他指间流出。

虽然映雪不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的雅士,仍为他眉宇间的专注动容。一曲罢了,他调调琴弦,然后映雪听见熟悉的《秋水长天》从激扬的响起。好厉害,听一遍就可以弹出来。而且还是听她走音的唱法。厉害,厉害!

“云儿,你不是有东西要给许夫子吗?”

“哦,郡主要给我什么?”

云儿拿出藏在背后的画,“这个是夫子先前要我画的画。”

许太旋含笑收下,送她们出去。

正在伤感,迎面看见长央有丝阴霾的脸庞,“你方才唱的是什么?”

“《秋水长天》。”

“好,秋水共长天一色。百里梅,我们多久没有切磋了?”他转首去问百里梅。

“够久了,试试?”

云儿也一改以往粘映雪的态度,默然离去。顿时,天地之间只剩下映雪一人,她把即将夺目而出的泪逼回去,慢慢走回居住的小院。

青宁诧异的迎上来。

映雪瞥她一眼,独自进房。

端来一盆净面的水,青宁踌躇着不肯出去,“小姐,出什么事了?”

“青宁,如果我不是你家百里庄主喜欢的人,你还会不会搭理我?”

“小姐,你怎么惹到百里庄主了?要不要去赔个不是?要不然,你装病吧。你一病,天大的事百里庄主也不会跟你计较。”

要是能解决问题,要映雪装非典病人,映雪也装了,幽自己一默,天还没塌呢?她在干嘛。

“你还没回答我呢。”

“映雪会。小姐教给我许多,说句不知高下的话,我心里是把你当姐姐的。”

有吗?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衣食住行,一点一滴都是你在教给她呀,映雪伸手抱住她,“青宁,不管将来我身在何方,永不会忘了你。”

“小姐,到底怎么了?”小丫头脸都白了。

“来,陪我去找你家百里庄主。”

来到王府的练功房外,远远听到刀剑相击之声。只能隐约看见场中二人衣袂翩翩的身影。

百里梅收刀退后,“安逸日子过太久,支持不住了。”随即转身出去,顺道把青宁带走。

长央站在场中,汗湿的发贴在鬓角,双目炯炯,.

“你来做什么?”语气冷淡.

“长央可还记得我来自何处?”

他点头.

“在我们那里,男女之间并不像此处,,是友人.”说完坦然的望着他.

他脸色稍微和缓:“可惜此处非是汝乡.”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尽量做到入乡随俗.”这已经算是映雪的最低姿态了,他如果还不接受,那也没办法了.

他眯了眯眼,“你们那里还有什么与此处不同的?”

“,,,,以后想到再告诉你.”挑一些对映雪比较有利的告诉他.

他坐在台阶上,,挨着坐下,心中舒口长气。

直到此刻,映雪才愿意承认自己对长央的感情,不逃了,不是早沦陷在他的深情里了吗。

耳边听着他渐渐平复的心跳,映雪抬头望着屋外的星群,月明星稀,这里的星空有后世无法想象的美丽。

“春游杏花吹满头,,。”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他有些不相信的扳着映雪的肩问。

“我说,我喜欢你,长央.”,长一智。“爱你在心口难开”实在没什么好处。

他把映雪久久拥在怀里,却不肯重复映雪刚才说的话,别扭的人!

他的生命承担不起一个女人的幸福,客死他乡的父亲,留下的是哭瞎了双眼的母亲与还没来得及成年的映雪。

在他的成长过程中,见到了太多母亲的眼泪,她曾告诉他:“我们许家历来是诗书传家,谁知却招了你父亲那样性喜漂泊的人为婿。他是饿昏在映雪家大门口的。映雪第一眼看到他,就身不由己了。千方百计留下了他,但是,他始终不曾放弃过行游天下的梦想。在你四岁那年丢下映雪们母子走了。”

父亲曾经回来过,当他在外头偶尔想起自己有妻有子的时候。母亲一直当他是复兴家声的希望,因为他自小即能过目成诵。但他最喜欢看的却是父亲写下的那些周游各方的散记。读到那些,他的血都是热的。第一次被发现时,他看到了母亲眼中的绝望。于是他发誓,再不会看了。

他知道,她很想把这些书烧掉,但它们是父亲留在家里唯一的东西,,便一次一次背着她偷看。

十岁那年,孤身在外的父亲死在了路途中。家中一直靠他偶尔稍回的银钱以及母亲做针线过活。

而如今,母亲再也看不见了。

家中是一贫如洗,他连一件不带补丁的衣服都找不到,他开始到处做工,可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又能做写什么呢。所以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

他一直很感激高家老爷,他从来不是施舍他,而是提供他更多的机会。

母亲坚持要他继续念书,私塾的夫子更是将他当做儿子一般来照顾。他知道他们对他抱以的希望,可是那样的生活并不是他想要的。

于是,他拒绝了夫子的举荐,以赡养母亲为名留在了家里。

家境贫寒,他又不求上进,所以没有愿意嫁到他家吃苦的女子。即使有,他也不敢要。

母亲临死对他说:“长央,娘一直都希望你能光耀门楣,金榜高中。可是娘知道,你和你爹一样。娘没有怨恨过你爹,是娘束缚了他。你以后千万不要被女子困住了。”

“娘,您放心,孩儿一定会照您希望的去做的。您别丢下孩儿啊!”

“不,娘希望你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做不会让自己后悔的事。”

安葬了母亲,他进了夫子的书院授书。他向他提了想招他为婿的意思,他以热孝在身为理由婉拒了。

为了杜绝这种事情,今年他准备赴京赶考,也算了了母亲一桩心愿。

他没有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可笑一路同行,他竟没有发现映雪是女儿身。或许因为映雪从不曾关注过身边的女子吧。

她热情、豪爽,爱睡懒觉,奇异的能与他合拍。一路走走停停,十分融洽。

他觉得冥冥之中,是母亲牵引她来到他身旁。

在扁竹山的贼窝里,她的临危不惧,令他这个男子也汗颜。终于逃了出来,他却再也不能把她单纯的当做同行者来看待。心里隐隐希望,这条路能这样一直延伸下去,没有尽头。今生若能得此女子为伴,携手共游人间该是何等美事。

在客栈听得她在隔壁大叫一声,他顾不得穿上鞋袜,赤脚跑了过去。印象中从未有过如此惊慌、失礼过。冲进房中,她安然无恙,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随即她说肚子疼,他为她把脉,竟是葵水不调。以前曾看过不少医书,也为邻里无钱看病的乡亲诊治过。不过,这种问题还不曾遇到。

看她一脸难受,他也顾不得尴尬。到药房为她抓来药包,到厨房借锅熬好。

看她把药喝了,在床上躺好,他才放下心来。

谁知却在酒客们的闲谈中听到一个消息,竟有两大势力在找寻她。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