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泽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慢慢地朝床铺的方向走去,背对着她,缓缓地坐在上面。

这几天在荒岛的小山洞里,刘衣念就靠在他的大腿上睡觉,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可现在同样还是呆在一起休息,隐隐约约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呢!

一定是床的问题!

绝对与他的想法无关!

陈一泽努力地为自己的惊慌寻找合适的借口。

“你,洗洗脚再上来!”

刘衣念指了指他那沾满泥土的脚丫子,像是嫌弃般的良心建议道。

陈一泽被刘衣念这么一个赤果果的嫌弃,反而有点慌张了,一个不小心,整个人就从草席上跌落下来。

本来就有点受伤的脚腕被这么一摔,那疼痛感就更加剧烈了。

但是在女孩子面前,被嫌弃不洗脚,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明显地觉得自己很邋遢。

他紧皱眉头,抿着薄唇,不顾疼痛,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单脚跳了起来,一步一步地朝桌子走去。

除了桌底下的木制脸盆,映入眼帘的还有桌上的保温瓶,透明的玻璃杯子。

这两样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的东西却格外引起他的注目。

荒岛上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木制品,怎么会有玻璃制品的东西呢?

难道这座荒岛已经有和外界联系了?

他从保温瓶里倒了点水在脸盆上,使劲地搓了搓脚底,直到自己感觉脚底下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儿沙子,方才心满意足了。

他踮起脚尖一步一步跳了起来,生怕脚下再粘到什么脏兮兮的东西。

陈一泽重新回到草席上,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尴尬,用余光偷偷地瞄了瞄她脸上的微表情,然后背对着她,缓缓地躺下。

由于害羞,由于尴尬,刘衣念的目光就落在了他刚刚洗干净的脚丫子。

他那受伤的脚腕带着一抹淤青,消肿还没完全褪散。

还没等陈一泽反应过来,她那双温暖的小手就覆在了他受伤的脚腕上,轻轻地揉了揉,丝毫不敢过度用力,生怕弄疼他。

陈一泽重新转过身来,他那执着的目光里,全部都在刘衣念低下头帮他按摩脚腕的唯美画面。

她那长长的睫毛伴随着每一寸呼吸微微颤动,他受伤的脚腕上满满都是她揉捏之后留下的余温。

他那颗不受控制的心脏又开始情不自禁地跳动起来,象征性的男性喉结不自然地动了动,眼睛里,除了满满的温暖还有感动。

“明天,我问问首长,看看这里有没有谁懂得医术的,可以帮你治疗腿伤。”

陈一泽呆呆地望着她,好像耳边没有夜没有听见,也忘记了回答……

夜渐渐深了。

除了有小动物在附近的丛林出没,时不时冒出一点点小动静,其余整个部落,完全就是一片宁静。

陈一泽和刘衣念两人以背对背的姿势保持睡姿,谁也无法瞧见谁的脸蛋。

甚至根本就没有发现,其实彼此都难以入眠。

毕竟男人的体积还是比女人要大的多,占领的床位面积也比较多。

可是贴心的陈一泽生怕身边的刘衣念睡得不舒服,他自己一个人硬是笔直地变成一条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