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舒从来没在一个人的脸上见过这么严重的伤痕，与这相比，卓文阳上次的青眼圈完全就像是过家家。
几团青色、紫色、棕黄色的淤血，几乎布满了夏欣柔白净的全脸。
她的嘴角裂了，眉骨上有道伤口，贴着一块蝴蝶型创可贴。
纪晓舒轻轻摸了摸她的眉毛，夏欣柔疼得往后躲了躲。
“这是谁打的？”纪晓舒没拦着她，“这是谁打的……难怪你不回家……”
纪晓舒咬着嘴唇，忽然跑出去。
卓文阳正在和宋泽远说话，纪晓舒像颗炮弹撞倒他。卓文阳摔倒在沙发上，纪晓舒因为被手疾眼快地宋泽远一把抱住，这才没磕着碰着。
“嫂子？”
“夏欣柔的脸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她只说自己跟人打架了……等等，你以为是我？开什么玩笑，自从认识她这个小矮子后，都是我在挨打，我根本没动她一根手指头。”
宋泽远疑惑地往纪晓舒背后看过去，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随后皱眉黑了脸色。他紧紧抱住纪晓舒，将不断踢向卓文阳的她拉开。
“冷静点，不可能是卓文阳。”
“你还帮他说话，我就知道不能指望你帮我谋杀他了。”纪晓舒一边朝着卓文阳的方向踢过去，一边戳着宋泽远的胸口。
“纪晓舒，别再踢卓文阳了，真的不是他打的我。再说，他也打不过我。”
“我那是让着你，不和女人计较。”卓文阳一边躲着纪晓舒，一边反驳。
纪晓舒转脸看到靠在门边的夏欣柔，在充足的光线下，她的脸看起来更可怖了。
夏欣柔举起自己的两只手，把手背朝向纪晓舒，她的关节上同样有重击后的痕迹，比她的脸好不了多少。
“别担心了，我又不是吃亏的那一个，你该看看另外几个人的脸是什么样子的……”
“几个人？”纪晓舒愣住了，盯着夏欣柔的手，那么小的一双手，究竟能添多少伤痕。随即，她冲着夏欣柔大叫，“怎么回事？你报警了没有？”
“没事，就是，就是在吃夜宵的时候有几个人在找女高中生的麻烦，我也还手了好不好，难道要报警说我和人互殴了？本来只是说好切磋切磋的，都是皮肉伤，更重要的是我根本就没吃亏，不用管了。”
纪晓舒现在也不难过了，也不紧张了，更不觉得自己对不起夏阿姨了。
她此刻唯一的感觉就是火气冲天。她咬牙切齿地说：“夏欣柔，你死定了，你会死得透透的。我要先把你的脸养好，让阿姨看你最后一面，然后再弄死你。”
“为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
“你一个女生为什么总是这么暴力，你打别人，别人也会打你的，能讲道理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讲道理？什么人会在出现问题后，立刻就用拳头解决？你能不能当个文明人别那么野蛮了？”
“你怎么知道那是该讲道理的时候？”
见夏欣柔根本不在意的态度，纪晓舒气得也想摔打点东西，可最后只能摔门而去：“我再也不管你了，完全就是白担心。”
宋泽远没立即跟上去，态度中立地对夏欣柔说：“如果遇上麻烦，找晓舒，或者我。”
夏欣柔带着一脸的斑斓冲他点点头。
宋泽远抬脚要走，却听到卓文阳疑惑地声音：
“等会，你们刚才说的谋杀是什么意思……你们夫妻两人的枕边谈话都这么恐怖么……”
宋泽远没理他，去追纪晓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