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舒以失败的前期宣传为借口，让方燕把邓嘉云约出来——毕竟是有助理的人了，没必要亲力亲为，再说她也不想让邓嘉云听出不对劲的地方，为了更像是要谈论公事，把夏欣柔也叫上了。
纪晓舒赴约前，忍不住询问方燕：“邓小姐的语气听起来是怎么样？”
“和平时一样。”
虽然看不到电话那头的方燕的表情，但纪晓舒明显能听出她声音中的不确定，估计她连邓嘉云平时是什么样子的都不清楚。
果不其然，邓嘉云出现的时候火气冲冲——如果方燕眼中，邓嘉云平时就是这副样子，那她倒也没说错。
夏欣柔直接就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儿？谁把你惹得火冒三丈？”
邓嘉云没头没脑的说：“真当我爬不起来了吗？没有茂森，我还是邓嘉云。”
夏欣柔应该是没有听明白，但是也不妨碍她的小巴掌拍得哗啦哗啦响，“对，没错，有气魄。”
纪晓舒虽然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但是眼下就缺一个可以把话题打开的机会。
服务员给邓嘉云斟茶，纪晓舒盯着邓嘉云在桌面上乱拍的手，生怕她把热茶掀翻了。
“你为什么不要说话？哑巴了？”
“你心情不好，谁敢接你的话。”纪晓舒实话实说。
邓嘉云居然收敛了怒气——努力控制了一些，但是依旧掩饰不住的生气。
“算了，跟你们生气一点用都没有。现在是跟谁生气都没有用，我一定要想方设法把这口气给挣回来。”
夏欣柔继续鼓掌。
纪晓舒温和地问：“你是不是已经联系了那几家公关公司？背后是不是——何向瑞、万蕙在捣鬼？”
“除了软趴趴地道歉之外，没说一句有用的话。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我这张脸不好使了。”
“见风使舵的人太多了，为这生气不值得。”纪晓舒以手为扇，装模作样的给邓嘉云扇了几下凉风。
她这么体贴，反倒引起了邓嘉云的注意，抱着手臂挑眉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谄媚？”
纪晓舒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
夏欣柔黑汪汪的眼珠子在两人之间转了几圈，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叫我来就是听你们在打哑谜吗？”
纪晓舒趁机说：“推动万蕙的。幕后黑手的几家公关公司和茂森之间有密切的合作……”
夏欣柔听到“茂森”两个字，没过脑子直接问邓嘉云：“你家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了么？”
纪晓舒听到她这话，心猛地被一只手攥住朝喉咙处拉扯，盯着邓嘉云看她的反应。
邓嘉云的眉心皱得能夹死一只飞虫，不满地盯着夏欣柔。
夏欣柔心大，不仅没意识到不对，居然还追问：“是不是？”
邓嘉云急躁却显得坦坦荡荡地回答：“他们就是真整出幺蛾子了，那我也不知道。”
纪晓舒脑袋里电光一闪，张口就说：“会不会是你的哥哥——”
邓嘉云的视线横过来，纪晓舒品味出里面的意思，连忙改口：“邓家天故意妨碍你，虽然你现在不在茂森了，但是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性……”
纪晓舒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吞进喉咙里消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