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远坐在纪晓舒面前的办公桌一角，曲着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笑着问：“好了，今天怎么想到来驰皓。”
“我之前去老宅看了老爷子。”
宋泽远放下手，脸上的笑容虽然没怎么变化，但是眼神中的兴致少了很多，“嗯，他那边有什么事情？”
“说有事也没事，不过老爷子现在觉得警方办案不上心，他打算找王局重点办理。”纪晓舒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宋泽远的表情。
“他现在觉得警方办案不上心了，我十五岁的时候，他还觉得自杀既害人又丢人，让警方尽快结案。”宋泽远态度平静，如果说没有一丝怨气却是不可能的。
纪晓舒把手放在宋泽远的腿上，仰着头说：“你不要生外公的气了，他现在也很伤心很后悔的，不然不会几次亲自找刑侦询问情况，他都一把年纪了，平时高高在上的一个人，还要忍受些年轻人的怠慢，还要亲自去省厅找王局，你现在虽然生气，难道就真的不用担心他的身体啦？”
“现在案情这么明显，根本不用他找人，他现在做这些，有什么用？”
纪晓舒听宋泽远的语气有些松动，继续努力：“他就是因为心疼你才着急的，这事解决之后，你也能尽快走出来了。外公年级都这么大了，还要为小辈操心，你什么时候去见见他，陪陪说说话。”
宋泽远盯着纪晓舒，把她按在自己的腿上：“你今天这是被老爷子吓唬了？”
“没有，胡说什么，快放开我。”纪晓舒挣扎了两下后便老实趴在宋泽远腿上了，用一种语重心长却没有多少说教不招人厌烦的语气说：“你们失去的都是一样的，你就给外公一个机会，至少让他知道你没有在生他的气。我们送他回老宅的时候，你还能跟他聊几句，等到我把案情告诉他之后，你却连一句话都没再跟他说过了。虽然我不是外公，但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
“我会去谈的，你……”宋泽远盯着纪晓舒的眼睛。
“我怎么了？”纪晓舒在他认真的眼神中，有点害羞。
“越来越好了。”
纪晓舒没反应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糟糕的话。
“你先去了老宅，然后又到这里来了，那平欣呢？”
“有夏欣柔和邓嘉云在，反正现在也是一个赔钱的买卖。”
“你可以参考一下你敬爱的苏学长说的话，夸你们对女性权益做出的贡献。”
“你还开玩笑，能不能把敬爱两个字去掉，苏学长也不是我的，是我们的。”
“汪主席的名头就没有给你一点启发吗？”
“她的慈善基金会……但是跟平欣有什么关系？我现在根本不愿意回想自己居然认识这么一个人。”
“女性儿童福利是社会的重点关注对象，你们如果对服务出钱的顾客没兴趣，就找可以出钱的人资助，然后把钱和精力用在真的需要帮助的弱势女性身上，精简人员后向私人基金会靠拢。反正你们大概也是不指望能赚到钱的了。”
纪晓舒瞪着宋泽远：“这性质并不一样，而且，为什么你随便就是一个商业想法？”
“我只是想通过这个例子说明大部分想法看似都是没有问题并且简单的，但在具体执行之前，如果缺乏数据和调研……”宋泽远将食指点在纪晓舒的额头上，“后果你现在已经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