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舒不知道宋泽远是真的知道自己听到了他与卓文阳的谈话,还是——

纪晓舒歪着头盯着宋泽远的眼睛,微微鼓着脸颊问:“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吗,使诈忽悠我说出来,其实你根本就不能肯定我到底有没有听到你们的话。”

宋泽远露出一个笑容,“我在这一楼层中待的时间比你久,知道护士台后面没有路。根本不用猜你和夏欣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说吧,不然你一直憋在心里难道你自己不会不舒服么。”

纪晓舒的头往后一仰,后脑勺隔着一层头发不轻不重的撞在墙壁上,发出闷闷地声响。纪晓舒根本不觉得疼,反而像是有了支撑似的,整个后背尽量放松贴在墙壁上,看着宋泽远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呢?”

宋泽远直接说:“如果你一回来我们便立刻告诉你是乔雅素来家中将老爷子气得病倒了,那时机难免听起来像是在指责,等晚一些的时候再说的话,那时机感觉也是不对,只要是特意告诉你我难免会担心你会敏感想得太多。况且,从老爷子病了之后,我们连两人独处的时间都没有多少。还有个原因,老爷子在醒来之后,也提醒我两家到底是姻亲,为了你的面子和名声,也不能将事情闹得太大,免得你夹在中间为难。”

纪晓舒没想到老爷子现在连话都说得不怎么利索了,想法却这么的细致,为自己考虑这么多,感动地说:“外公他现在自己还在病中,还有替我考虑,我还担心他会生我的气,毕竟有那么多麻烦的事情跟着我。”

宋泽远说:“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外公现在最重视最关心的人就是你,不用担心你在家中的地位。”他的手松松地环住纪晓舒的腰。

“那乔雅素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会让外公那么生气?他又不是没见过乔雅素。”

“总之不是一些好听的话,具体到底说了什么,也没有人向我学那些话。张婶和孙姨含糊其辞只说是骂人就算了,可能是真的说不口而已,只不过这次还附带上亲人。那天正好是老爷子的好日子,他本来是很高兴的,正等着晚上一家人团聚开心,听说乔雅素来了,错以为是亲家来祝贺的,没想到会是那种情况,气上加气这才病倒的。”

两人的话越说越多,两张脸也挨得越来越近。纪晓舒将自己的手从宋泽远的手袋中拿出来,捧住他的脸说:“我知道了,这件事是乔雅素做得不对,我也该早早的听你的话,彻底和纪家拉远距离。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我知道你有分寸。”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离他们远远的,但是只要有任何事情,他们第一个来找的人还会是你。不过这次记住自己说过的话,离乔雅素远一些,有些人就是谁沾上谁生气,真要计较你还下不去手。你平平静静地不着急不生气地养胎才是最重要的。”

纪晓舒朝着宋泽远笑了笑,“我现在就很平静不生气。”

宋泽远握住她的手腕略微用力的捏了捏,“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