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舒挂上电话之后，连喊了好几句“倒霉”，她隔着一面玻璃给夏欣柔打电话。夏欣柔看了一眼手机，然后抓住手机走进来，“学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发邮件？”
“如果我们运气好点的话，四月底应该就能收到学姐的邮件了。”
“你开什么玩笑……真的假的？四月底，那我们还写什么，直接去找导师提醒她下一年我们还是要跟着她好好学习算了。”
纪晓舒解释完之后，夏欣柔问：“你确定是这些原因，而不是因为你炒了学姐的表亲？”
“那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学姐的态度根本没差别，我不觉得是这原因。”纪晓舒为自己的决策辩解之后问夏欣柔：“我们怎么办，等学姐的新数据要到四月底，肯定是写不完的，用旧数据的话——明明知道不是准确的数据我根本就没底气往论文上写，连一个来源出处都没有。不用的话，又没有简单明了现实中的补充，我到时候肯定会絮絮叨叨写成读书感悟。”
“我是想说不然就用旧数据凑合的，但是既然你已经绝了那条路，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夏欣柔说：“那些老老实实照着导师的选题写的人现在肯定没有这个风险。”
纪晓舒想了想，“现在去找导师应该还来得及。”
“已经有人开始交初稿了，结果我们现在跑过去巴巴地说老师您给我们个选题吧，丢不丢人？”
“丢人也比写不完论文交不了好多了，学分不够延期一年结业不是闹着玩的。”
夏欣柔眼巴巴地看着纪晓舒，“如果我毕不了业，那我肯定是要被我妈打死的，怎么办啊？”
“你不要问我怎么办，你也动动脑筋想一想。”
“你是领导，这个时候我听你的。”
“刚才你才不是这么说的，一副你很能扛事情的模样。现在就该你扛了。”纪晓舒想了想，最后说：“我们先去找导师谈，明天就去，不能再拖了。”
夏欣柔苦着脸，“老话说得一点都没错，靠人人跑，靠山山倒，女人靠任何人都是有风险的，这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既然你这么有感悟，那你就写一篇古代文本中男性笔下的女性依附命运得了……”纪晓舒原本只是想调侃一下夏欣柔，没想到夏欣柔眼睛亮起来，“那我明天就跟这么跟导师说，说我经过这半年以来的实习，思想上和见识上已经发生很大的改变，现在我要出于自己的体会写出毕业论文。”
夏欣柔一边想着一边说，语速不是太慢，说出来话听起来也很像样。纪晓舒点点头：“既然你这么自信，明天就你打头阵好了，顺便帮我告诉导师，我经过这半年的成长，思想上也发生了重要的变化，之前的选题作废了。”
“可是这么说的话，我们到时候连倒是的选题也要不到了。”
纪晓舒皱眉：“总之不管选题了，反正我们就是咬着手指一个字一个字的凑，也要在五月之前凑出能让我们毕业的论文。明天我去接你一起去学校。”
“哦，你明天见着我妈的时候，千万不要提我们有可能毕不了业，不然会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