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舒睡着晚,起得也晚,见到宋泽远还在家中,还没有先问他为什么没有去公司,宋泽远已对她说:“先吃早餐,然后我们去医院。”

纪晓舒以为是外公那边出了什么事情,顿时紧张起来,然而宋泽远却说:“已经和医生约好了检查。”

纪晓舒松了一口气,完全忘记自己昨天晚上有多么难受了,“我不要去医院,我很好。已经气了这么晚了,还去医院耽误时间。”

“昨天吐得昏天地暗的人是谁?”

“难道不是正常的,怀孕的人总是吐着吐着就吐习惯了。”

两人都想说服对方,宋泽远正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时候,一直没出声的孙姨忽然说了一句:“先生您说话的时候小声一点,不要吓到了太太。”

宋泽远的声音明明与平时没有任何的差别,此刻却得到了这种评价,就连纪晓舒也没有任何的感觉。偏偏宋泽远还相信了孙姨的话,声音更低了很多,简直就像是只要纪晓舒乐意配合地去了医院,其余的一切都好商量。

纪晓舒昨天还在心虚,今天的小身板忽然就挺直了,摇头晃那地说“不去,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宋泽远便用一种毫不遮掩的质疑眼神盯着她。

宋泽远继续讲道理,纪晓舒不知道他那些母婴知识到底是从哪来的,歪着问:“你背着我补课了么,为什么你说了这么多东西都是我不知道的。”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不听我的话?”

纪晓舒就知道不该和宋泽远继续说下去的,随时都有可能把自己绕进去。宋泽远忽然住了口,坐在餐桌边,一只手放在餐桌上,一只手搭在腿上,认真地盯着面前的杯垫,眉头蹙着,似乎在琢磨着关系到宋氏未来百年之内发展的大计。

纪晓舒见他这幅样子,只觉得好看的不得了,此刻满心满眼都是他,立刻就有种冲动,那就是照着他要求自己做的任何事情都做好了。

她告诉自己要坚持住,不能被美色给诱惑住了。孙姨端来一碗汤放在她面前,虽然汤清味鲜,但是香味一进了纪晓舒的鼻子内就变得不一样了。孙姨见她皱着鼻子的模样,问:“怎么了?”

纪晓舒自然不会对孙姨的厨艺提任何意见,只是说:“我不想大清早就喝这种油腻的汤汤水水。”

“油腻?”孙姨往碗里看了一眼,清澈的汤水中只有几块菌笋以及几片青菜,连油花都没几点。

纪晓舒也觉得自己这个评价不太客观,喝了一口以示捧场,结果又引得她胃里开始翻腾起来。宋泽远无奈地看着她:“所以,去还是不去。”

纪晓舒擦掉眼泪,根本没有之前的自信坚决的模样。宋泽远问这话的时候,两只手未动,还是放在原处,而没有第一时间或者抱昨者扶住纪晓舒。纪晓舒从他点点头后,宋泽远才将她半扶半抱起来,低声说:“你那到底是在坚持什么,舒不舒服难道自己还不知道么?”

纪晓舒不平,“怀孕生孩子本身就不是一件不舒服的事情。”

宋泽远没多想,“确实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