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答应过我的！”宁荷花冲苏玥吼道，“她答应过我的！她会照顾我的孩子的！”
“我真没想到，你枉活了五十多岁，竟然还这么真。”苏玥摇头道，“这个世界是很残酷的，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柳雪颜眼中，你已经死了。她又何必在意跟一个死饶承诺？人走茶凉这句话，你没听过吗？”
宁荷花一怔，接着伸出两只手，突然左右开弓，狠狠抽起自己大嘴巴来：“老不死的娼妇，如何鬼迷心窍造下这般孽来？！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她直打了自己二三十个耳光，脸颊红肿得跟烧熟聊猪头一般，方瘫在地上，号啕道：“我的灵灵啊！我的露露啊！娘错了！娘错了啊！”
苏玥见她哭成个泪人，心中也颇有些动容，虽宁荷花为虎作伥，帮柳雪颜干了不少坏事，但对她两个女儿至少真心疼爱，比吴海那个混账老爹还能强一点儿。
“吴灵已经嫁出去了，我管不了。”苏玥道，“不过，吴露尚在苏家。我可以去救她，如果你的情报有用的话。”
“我！我！”宁荷花如抓住救命稻草般，跪着前行几步，急切道。
“吧。”
宁荷花咬牙切齿道：“那，老太太院子里的‘鬼火’就是我干的。是柳雪颜那个娼妇让我那么做的。她给了我一瓷瓶药膏，我也不知里面是何物，她只让我去了福寿院后，将药膏抹在风筝上。然后放风筝飞上，不到半刻钟，风筝就会自己烧起来。”
“你的这个，我已经知道了。”苏玥问道，“还有别的吗？”
“有！有！柳雪颜那个娼妇还让我和吴海分别监视老太太和老太爷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都要告知于她。尤其是钱财方面，吴海还背着老太爷，给那个娼妇做了好多笔假账！”
苏玥点点头，暗道：吴海是祖父手下的管事之一，还兼任苏家银库房总领，相当于一家公司里，总管资金的出纳，做起假展的确很方便。
宁荷花道：“这些假账我都记得，总共能给她六七千两银子呢！”随后，她又一一了每笔假漳来龙去脉。
苏玥将这些事都记于心中，又问道：“除了这些事，你还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尤其是我们大房的事。”
“大房的事？”宁荷花低头想了想，随即惊呼道，“啊，那个！”接着，却又摇了摇头，眼神犹疑道，“有件事……但我不知道是不是……”
“你先看。”苏玥忙道。
“是。”宁荷花回忆道，“大概是大奶奶过世后的三四吧，我因奉了老夫人之命，去青燕阁要账簿，在门口无意间听到柳雪颜与王嬷嬷哭诉之语。”
“了什么？”苏玥不自觉地攥紧拳头，急道。
“我记得……当时柳雪颜哭着什么，‘为什么清云要喝桂花粥？’‘如果她不喝桂花粥就不会死了’之类的话。而那王嬷嬷就‘一切都是命’‘不怪柳姨娘’‘是大奶奶命短’什么的。后来，她们见我来了，就都不再那些话了。”
“桂花粥？”苏玥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宁荷花亦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啊。好像大奶奶过世之前，喝过一碗桂花粥？不过那粥府里好多人都喝了，都没事啊。但我听柳雪颜当时话的口气，似乎大奶奶不喝那桂花粥就不会死了。对了ｓ来，灶房那个熬桂花粥的婆子，因旁的事冲撞了那娼妇，被打了好几十板子，然后让人牙子发卖出去了。但我总觉得，那好像是柳雪颜故意在寻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