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淤青不说，这头发像是从草垛里拱出来的，上面还沾了几片树叶子，每走一步他就颤颤一下。
还有那件让腊月垂涎的棉麻小背心，竟然碎了。
要不是知道她已经老的没人要了，她都以为她被人强暴了。
“师父你这是怎么了？”百鸟王上前搀扶着老妇人，怎么出去一趟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事。”
腊月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她的话呢？摔跤能把自己摔成那样？
那四个深红的印记怎么讲？
可人家有意隐瞒，她又不好捅破。
“既然你不想让你的崽做我的徒弟，那就算了。
毕竟她那么小，放在谁身上谁也不舍得。
如果有缘分，等她再大一点做我的徒弟也不迟。”
老妇人徐徐道来。
少了先前的盛气凌人，多了一份感性。
腊月：“……”出去拉泡屎竟然把戾气拉出去了，不得不说这泡屎拉的好。
“不过！”老妇人转折了一下话题。
“我老了，本不该再管你们年轻人的事情。
可是人鱼族的女王求到我这里了，我总不能不管吧？
毕竟我和她的渊源很深。
所以我才豁上这张老脸，来讨这个情。”
腊月：“……”这件事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怎么还谈？
不过看在百鸟王的面子上，她还是选择了和她把话说清楚，省的百鸟王从中难做人。
“我是巫医但却不是神，并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好。
就比如擎天脸上的疤痕，对别人来说不过是在容易不过的事情，但对于我来说就难如登天。
何况是眼睛？
那地方可是最脆弱的。”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可知道擎天身上的伤是被谁伤的？
我不说，相信百鸟王也会跟你说。
要不是顾念着你是他的师父，我可能就要将你乱棍打出去。
虽然在海里我们不堪一击，但是在陆地上却未必什么也不是。
求人办事也要看什么事？
这件事要是放在你的身上，你又会怎么做？
何况天下的巫医有很多，你何必盯着我？
莫不是救好了她，让她来杀我？”
一席话说的老妇人面露囧色。
她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但却没有人承认伤了擎天，抢走了腊月。
但这件事跟人鱼部落，绝对脱不了关系。
“我会将凶手抓来给你们一个交代。
也会为此事给你们一些补偿。
如果同意，我会让人鱼部落的人来与你们协商，你看怎么样？”
腊月敛眉，凝视着老妇人的脸稍许道：“为什么就这么确信，我能治好女王的眼睛？”
“眼睛是你所伤，当然你能治好，这个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老妇想都没想就回答。
腊月：“……”
她有一句妈妈逼当讲不当讲？
，“这话说的就有些牵强了。
照你这么说，我契夫的脸人鱼部落的人也能治好了？
毕竟是他们伤的。”
老妇人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但照她说的话，又一点毛病也没有。
谁伤的谁就能治好，她刚才说的话，还真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