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谁家玉笛听落梅 > 第七十八章 暗生情愫

“快回去吧。我还得去待客厅伺候着呢。”说话间,梅妆已经在木托盘上放了三盘糕点,又添上了一壶碧螺春。

“你也吃点吧。”天烬往她嘴里也塞了块糕点。

“甜。”梅妆咽下了糕点,擦了擦嘴角的糕点屑,“天烬,我不过来御龙阁几日,却已见过了凡人的奸猾狡诈,自己不惹麻烦,可麻烦还会找上门来。你到此是做客人的,切勿像往常一样毛毛躁躁,被有心人利用了。”

“嗯,我晓得的。不过你可不能再像刚刚一样,装作不认识我。”天烬难得懂事,瘪了瘪嘴,闷闷地说,“我心里难受。”

“好。我虽然不能如平常一般待你,可我是这御龙阁的女使,你有什么事尽可找我,就说有事吩咐我去做即可。”

“那我们走吧,我帮你端着。”天烬想抢过梅妆手中的木托盘,梅妆却拒绝了。

“你是客人,帮我端盘子算什么?”梅妆往他身后让了让,“你先走,我跟着你,做客人就要有做客人的样子。”

“行行行,都依你都依你。”天烬暗暗叹气,早知道就不让她下凡了,一到凡间,诸多忌讳,麻烦!

当梅妆跟在天烬身后款款而来时,众人在天烬面上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笑容。天门宗的弟子都露出了惊诧的神色,要知道,自从天烬出现在天门宗内,就没见他脸上出现过什么好脸色,更别说是笑容了。而且天烬此人,毫无一点作为客人的认知,即使是以梅琛表弟的身份住进了天门宗,也是整日地捣蛋,得罪了人不自知便罢,即使是知道,那也是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令人恼恨的是,梅琛是星云真人的爱徒,连带着天烬也受了星云真人的青眼,众弟子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可今日,这个喜笑颜开、迈着轻快步子的人又是谁?

“怎么去了那么久?”梅琛假作责备,“贪嘴也不能如此?”

“我才没有呢!”天烬挑眉,难得没有回嘴。

“这位道长言重了,小公子他不过是喜欢奴婢手艺罢了,这是奴婢的荣幸。道长您尝尝,这是极品碧螺春,味道好着呢。”梅妆屈膝行礼,笑着上前,为梅琛添了一杯茶,又上前给星云真人行了礼,“真人,奴婢从前并未服侍过如您一般的贵人,初见您,便觉得您十分亲切,还请您不要嫌弃奴婢手艺。”

星云真人受了她的礼,眼瞧她十分伶俐的模样,又闻出这壶中茶是他一向最爱的碧螺春,愈发笑容可掬,“这丫头,我就说看着十分眼熟,这笑起来,愈发与你相似。若是不说,还以为与你有什么亲戚关系呢。”

听星云真人如此说,梅琛也笑眯眯地看过去,“师傅您不说,我倒也瞧不出来。如今瞧着,确实有几分相似。说不定真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呢!”

“这位道长您真会说笑。”梅妆脸色不变,“奴婢何德何能能成为您的妹妹?您若是不嫌弃,日后还请多吩咐奴婢,奴婢尽当尽心竭力,为您效劳。”

“好好好。那就先多谢了。”

荣娘子见梅妆如此伶俐,第一天侍奉便博取了星云真人及梅琛道长的瞩目,甚为惊讶,却也觉得这并不是坏事,遂上前恭敬地说,“真人,您与众道长一路劳累,要不,容奴婢为诸位带路,先到客房歇息?待晚膳时,再将膳食送到诸位房中。”

“也好。”星云真人算了算时辰,点头,“也到了我每日打坐的时辰了。”

他起了身,对着一众弟子说道:“你们也先去歇息吧。有事再到我房中回我。为客之道你们也懂得,千万不要惹是生非,丢了天门宗的脸面。”

“是。”天门宗弟子忙起身应是。

“那便请真人随奴婢来。”

荣娘子在跟前引领着,梅妆机灵地没有跟随上去。荣娘子一早便吩咐她了,后院之事与她无关,她的活动范围便是这前院的待客厅与茶水室。也好,后院人多事杂,关系繁杂得很,不如这前院清心。梅琛临出门前给她递来的眼神别有深意,今夜恐怕免不了一见了。

远天并没有跟着过去,他只是在前院回廊处目送了一阵,便又回到了待客厅中。他一脸赞赏地笑着对梅妆说:“想不到你今日表现这么出众,就连星云真人都对你另眼相看。”

“道长您过奖了,不过唯熟练尔。若是今日贵客临门,奴婢茶水还冲泡不好,岂不是丢了自家脸面?肯定免不了一顿惩罚。”

“确实,真是个聪明的小丫头。”远天又回到他刚刚的位置坐下,将未喝完的茶水端了起来。

“哎,道长。”梅妆拦了下来,“茶水已经凉了,奴婢给您换一杯吧,免得伤了胃。”

“无妨。”远天摇头,“这碧螺春配着马蹄糕,可口极了,忍不住想多吃几口。”

梅妆轻笑,“您可别多吃了,再过一个多时辰便该用晚膳了,你现在吃多了,晚膳那些个好酒好菜,你可就吃不着了。”

“我吃不着,不是刚好拿来喂猪吗?”

“喂猪?”梅妆挑眉看去,见远天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当即明白了他口中所言的“猪”意指什么。虽噘嘴不忿,却只是笑着回道:“感谢道长抬爱了,容奴婢多一句嘴,您呐身份尊贵,且还是离奴婢这猪圈远着些,免得沾染了一身臭味,奴婢可担待不起。”

说完,再也不搭理他,桌上用过的茶具果盘也不收拾了,转身便向茶水室走去。

男人,真是不能给一丁点好脸色,容易蹬鼻子上脸。她堂堂上神居然被比作猪。哼!要不是身有要事,非给这个不识好歹的一顿教训不可。

远天被丢在了待客厅,门口的小女使见梅妆气哼哼地走掉,不知就里,颤生生地不敢上前来,只盯着远天,不知如何是好。

远天好脾气,无奈地笑了,口中自言自语:“这小丫头,还是个有脾气的!居然敢给我脸色瞧,也不怕我罚她?”

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她多有纵容,可此时,面上浮现的宠溺却一分一毫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