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谁家玉笛听落梅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意外之徒

“你——”太子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元泽打击,他的拒绝并不是最让她失望的,而是元泽话里话外无一不是在同她撇清关系。“你是不打算认我这个母妃了是吗?”

“从来没有的东西,何来认不认?”元泽冷冷看过去,眉目清冷,笑意淡得几乎没有,“如果你还想不通,那么便会去问问太子殿下,本君相信,他一定能够为你解疑答惑。你要记得,能当本君今世的父母,早已经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了。强求太多,执迷不悟,只会令你到头来一无所有。”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是如此断情绝欲之人,更没想到你竟然会不认我这个母妃!难道这数万年的养育之恩,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吗?难道你换了个更为尊崇的身份之后便不认人了?”太子妃愤恨地带着一丝哀戚,质问着元泽。

元泽面露嫌恶,他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他长袖一挥,正要发作,眼角余光却已看见一抹亮丽的红色身影翩翩而来,踏进了冼池宫大门。

“为何我一上九重天便要看到这样的戏码?”梅妆迈着轻快的步子,双手交叉在后背,悠闲极了。

“你来了?”元泽收起面上嫌恶,嘴角轻扬,站在原地等着梅妆走近。

“同义父还有师傅一同上来的,他们先到了宴客厅,我问过景晨,说你还在冼池宫里躲懒,我便过来找你了。”梅妆笑说,又瞥了太子妃与还跪在地上的元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看起来闹得很不愉快啊!”

“太子妃要我看在母子兄弟情分之上,将我这个亲弟弟收入门下,传道授惑解难。”元泽淡淡笑着,语气十分平淡冷静。

“什么?”梅妆诧异,倏地笑了,“最近是如何了?怎么都想入我们门下,难道开始走师徒运?”

元泽说,“不是什么人都能入我门下,我一世英名,总不能收些愚不可及的人当徒弟来侮辱自己的名声吧。”

“嗯,言之有理。如果容幽不听话不懂事,学艺半桶水,我定将他逐出门下,免得也污了自己的名声。”梅妆笑。

二人闲谈着,丝毫没有将太子妃与元毅放在眼里,冼池宫外,天君景晨已经派了仙使前来请人了。门将碍于冼池宫中还有临门贵客,不敢进去禀报。

有生人靠近冼池宫范围,他们早已有了感知,

“看来景晨有些急了。”梅妆笑了。

“他从小便是如此。不过我对他倒是很是感激,若不是他这个急性子,我们这一世恐怕也不能又被牵上姻缘线了。”

梅妆叹了口气,“说到这个,我倒是有些气恼他,居然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定了个娃娃亲,强迫于我。”

“走吧,要算账也得亲自去。在这里说,他也不会知道。”元泽牵上了梅妆的手,往冼池宫外走去,一个眼神都吝啬于给太子妃,“以后,莫要来烦我。”

两人踏出冼池宫外,引路仙使在前头引着路,二人在后头慢悠悠地走着,梅妆问他,“总以为话说得决绝一点,能让她明白自己的位置在哪儿,可事实上,她似乎从来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在哪儿。”

“无所谓她能不能意识到自身问题,都过去了,我既然换了身份,该抛弃的便要抛弃,能令我执念于心的也不过一个你而已。”

“唉,魔障啊。想不到,我竟然被你看得如此重要,真是,受宠若惊啊,泓泽神君。”

元泽失笑,轻声问,“看你心情这么好,是不是归炎山之行有所收获?”

梅妆点头,“见了沁荷姐妹,得知炽焰应该在东海出现过。”

“有何证据?”元泽问。

“她们清楚记得在上归炎山之前有一日东海出现异象,海水翻滚沸腾,却无法得知是何人所为。”梅妆说,“我想着,东海海水异常冰寒,唯炽焰火属性之法术才可以令其出现此等异象。所以,我大胆猜测炽焰曾经出现在东海。”

“他出现在东海是在去往冥界之前,对吗?”

“应该差不离了。我们推测一下,归玄为救治于他,前往妖界借用雪灵珠,然而借用不得,因此只能往东海或者冥界求助。去往冥界有些困难,便选择了比较容易去的东海,少了阻滞,却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因此给了有心人一个可趁之机?”元泽虽有疑问,却几乎下了定义。

“很有可能。”梅妆说,“我想,如果炽焰与归玄被困了,那么困住他们的人肯定是从一早便关注着他们的行踪,步步紧跟,招招都是陷阱。”

元泽面色微冷,“看来东荒之行势在必行了。即便不去探一探东辰帝君所在之地,也该去见见那个惯会欺上瞒下的东海水君。”

“提起东海水君,洛修呢?自上次迷雾幻境历练过后,便没再见过他了。你……”

“如果我上一世没有入轮回,那么西荒该是我的属地才是,那边有我隐蔽行踪的洞府,我将洛修送到那处,助他修习仙法。严肃点来说,他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徒弟。”

“想不到啊!你这徒弟收得静悄悄的,他可知道你的身份?”

“从前不知道,如今也该知道了。”元泽淡笑,“我不过传授了他一些比较浅显的法术。他想要得我真传,恐怕要通过这次考验才行。”

梅妆蹙眉看他,“你想借助他的身份,到东海打探消息?”

元泽沉默不语,可他的神情已经告知了梅妆他的意思。

“你可要告诉他实情?”梅妆问,“可你若是将一切都告诉他,如何预防双头蛇,反咬你一口?”

“禁忌咒我也会下那么一两个。他若是想遭遇灭族之祸,大可以试一试。若是能弃暗投明,株连之罪我是不会随便定的,他重视的人还可以有一条活路。”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啊!”梅妆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

“阴险?”元泽见梅妆没有说下去,便自己补了一句。

梅妆失笑,“看来,你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嘛。唉,同你共事,真是少点心计都不行,否则什么时候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还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