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奉旨三嫁:王妃狠彪悍 > 第186章 作死的黎睿

“就放树下,把水倒浴桶里就成。”

俩丫鬟对她这大胆也是没辙了,只能按吩咐办事。

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这大白天的,在院儿中沐浴,不怕被人瞧了去?

院儿门一关,楚慈却是心中嘀咕:若非屋中有个大爷,她还想在屋中舒舒服服的多泡会儿呢!

等楚慈收拾妥当进屋了,弘伏在心中已用所有的贬性词汇慰问了楚慈无数遍。

那人瞧着她就来气,楚慈却是真想睡,所以谁也没搭理谁。她喂他吃了东西之后,铺了床就是呼呼大睡。

看着她翻来翻去,最后面朝自己睡着了,弘伏的眼神都能将她给吃了!

她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然后呢?”高顺帝一手白子一手黑子下着双手棋。听得暗卫来禀,问道:“就这样过了一夜?”

“是。”暗卫沉声回道:“就这么过了一夜,邰正源便将楚月慈送回了楚宅。”

高顺帝再次沉默,落下数子,这才说道:“去吧。”

暗卫隐身而去,池顾这才上前添着茶水。

“你说,她问邰正源那话,是想知道什么?”

高顺帝之问,是指楚慈问邰正源的问题。邰正源没给楚慈答复,高顺帝也一时想不起来近来有什么特殊的日子。

池顾垂眼想了想,刚准备摇头,想到一事,便是改口说道:“圣上,下月初二,乃五殿下的生辰。”

“哦?”

落子的手顿住,抬首看了池顾一眼。见那人含笑点头,这才将黑子落下。

“原来如此!”这四字,道不出的嘲讽。“朕便说了,文之会框着楚月陌耍手段。这不,楚月陌回去便迫不及待的对付楚月慈了。”

“奴才倒是没想到,太子连噬腑赤线都给了楚月陌。”池顾不由 叹了口气。

盯着太子的人,查出这些事之后,便来详细禀明。

太子看不上楚月慈,那是自然。只是没想到,太子竟会对一个尚未构成威胁的女子用了如此恶毒的法子,到底是他小瞧了太子的狠毒。

高顺帝手中白子落下,平静的说道:“若那些计划都成功了,朕如何能让一个病恹恹的女子作文倾正妃?楚家二女好似前些日子伤了脚?”

“圣上英明。”池顾对高顺帝强大的推算向来佩服。

“文之倒是打得两手算盘,知道楚月陌与楚月兰不可能共存,又不能放任楚月兰回京被人利用。故此先下手为强,让楚月陌自抛铺路之子,既杀了楚月慈,又留下了楚月兰。若是那姐妹二人都死在了叶府,文倾得个克妻的名头,就算将来回了京,就算再受皇宠,也没几个肯将女儿嫁给他的。”

高顺帝这推算,池顾暗自摇头。

圣上是经过了多少风雨才坐稳的这江山?不管对于那件事是多么的耿耿于怀,多么的不择手段,在国事算计之上,却是向来不输人。

这些晚辈在圣上跟前班门弄斧,简直就如跳梁小丑,让人瞧着着急。

沉默一阵儿,池顾问道:“圣上,暗卫都是在悬世堂守着,不曾守着那楚宅,故此对楚家变数做不到了如指掌。圣上何不直接派人去守着那楚宅?”

池顾之问,高顺帝摆了摆手,说道:“眼下正是用人之计,不必浪费人手到楚家去。楚家闹的再厉害,也不过是妇人之争。朕不过是好奇,楚月慈大半夜寻邰正源的目的。”

棋子丢回棋盅,高顺帝端起茶杯浅饮一口。

池顾于一旁琢磨着,又闻高顺帝说道:“看来,昨夜楚家闹了一场,楚月慈多少是吃了亏,不然也不会大半夜去寻邰正源打探消息了。”

“圣上。”池顾浅浅的喊了一声,这一声喊,伴着那有些异样的神色,表明他所想与高顺帝不同。

“有话便说,说错了也无妨。”

有了这话,池顾便壮着胆子说道:“楚月慈说,她还是喜欢着邰正源。奴才怎么觉得,他们二人……”

“你觉得,邰正源就那般饥不择食?”

高顺帝这一句反问,池顾便是讪笑着摇头。

也是,邰正源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就楚月慈那模样,哪儿能真个与她发生什么?

就像圣上,瞧着了楚月慈的不同 ,也没心思将人接进宫去,顶多就是想着赐给五殿下罢了。

说到底,最可怜的,还是那喜欢着邰正源的楚月慈。若说她没表态,圣上兴许还能放她一条生路。如今她表了态,她的一生,注定由圣上安排。

圣上这辈子,要的就是邰正源孤老终身,就像乔老岛主一样郁郁而终,含恨九泉。

池顾正想着,一名侍卫大步而来,“皇上,黎睿醒了。”

黎睿醒了,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哪儿需要特意来禀报?

池顾正欲呵斥那侍卫不知分寸,那侍卫便是为难的说道:“黎睿到了灵堂,摆出了黎贵人的灵位。”

高顺帝面上一沉,池顾眼皮一跳,心道:“黎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哟,怎么这般作死?”

黎睿醒了,醒来不见黎海新,不见母亲,自然相问。

守在床前的丫鬟经不住他的呵斥,在他两声怒吼之下,便将他晕倒之后的事儿都给道了出来。

“你说什么?”

面色苍白之人,掀了被子下床,就那么光脚踩在地上,一步步逼近哽咽的丫鬟,“你再与我说一遍?”

“少,少爷。”

未语泪先流,丫鬟哽咽着抬头,见黎睿那骇人的神色之时,忙上前去扶。

“别碰我!”一甩手,将丫鬟甩开,黎睿冷声问道:“你再说一遍,谁服毒了?谁遇了流寇?”

见黎睿双目赤红,脖子青筋直冒,丫鬟吓的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说道:“老,老爷服毒了。夫人,与老夫人遇了流寇。”

一声嘶吼,自那人口中咆哮而出。黎睿赤着脚,披头散发的跑了出去。

不会的!父亲不会死,父亲为何要死?为何?

咆哮的黎睿,惊呆了下人。陈管家跑来之时,黎睿已是一副发狂模样冲进了灵堂。

不敢相信,不肯相信,不愿相信!

可是,不愿相信的人,看着灵堂中的三口棺材之时,便似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棒,口中一股腥甜。

“少爷,您,您节哀……”

不过短短几日,陈管家就似老了十岁。那人抬袖抹泪,哽咽着上前。“少爷,您,您醒过来了就好……”

黎睿却似没听到陈管家的话一般,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进去。

一口口棺材看了过去,口中的血便是沿着嘴角溢出。

艳红的血落到雪白的里衣之上,凄凉的就似天边最后那一抹残阳。

抠在棺材上的指,毫无血色。那手背上的血管冒的甚高,就似要爆裂一般。

陈管家瞧着黎睿嘴角不断滴落的血,哽咽说道:“少爷,您节哀啊!黎家如今就剩您一人了,您可千万要撑住啊!”

“为何呢?父亲为何呢?”沉默良久,黎睿颤声问道:“为何呢?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只剩我一人呢?”

“老爷回府之后,留下一封认罪遗书便是服毒自尽。夫人与老夫人因封了城门之故滞留在外,不幸遇了流寇,双双遇害……”

“认罪?”几近癫狂,黎睿转身猛的提住陈管家的领子,用那赤红的眸子死死的锁着陈管家,声音发寒,却又发颤的问道:“父亲何罪之有?他认什么罪?为何关了城门?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管家被黎睿的模样骇住,一旁哭丧的下人更是吓的忘了哭泣,蜷缩在屋角,害怕的看着癫狂之人。

“啊?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陈管家一时没答,黎睿便是摇着那人,一声声的嘶吼质问。

陈管家深知黎睿此时已是疯狂,却又无法劝慰,只得从怀中拿出一张纸。

纸上内容,是他悄悄誊抄的黎海新遗书。

那份遗书 ,被高顺帝收了起来,而见过此遗书者,均已消失。

陈管家也是冒着大险,乘着高顺帝审问楚慈之时,借着收拾寝屋的机会将柜中的遗书找出来誊抄了一份。

黎睿接过那纸,一眼扫过遗书内容之后,便是疯狂大笑。

陈管家将灵堂中的下人都潜了出去,这才说道:“少爷,老奴这把岁数,死便死了。老奴却是为黎家不值啊。”

不值,是啊!不值!

伴着陈管家的悲戚之言,黎睿便是大笑着将那纸丢进了火盆之中。

转身,看着堂上灵牌,便是几分神经质的走了出去。

陈管家怕黎睿会做傻事,慌忙追了出去。却见黎睿进了后头外人不得入的小祠堂。

瞧着黎睿推门而入,陈管家便是心中一惊。

那里头,放着小姐和黎贵人的牌位!少爷这是要……

陈管家尚且来不及反应,黎睿已是捧着两尊牌位走了出来。

“少爷,不可!不可啊!”

陈管家见黎睿捧着牌位朝灵堂而去时,忙追了过去,“少爷,黎贵人和大小姐是老爷私自接回府的,您不可让皇上瞧着啊!”

黎海棠是皇帝的罪妃,大小姐更是……黎家如何能在府中设牌位?少爷这是想让黎家断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