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奉旨三嫁:王妃狠彪悍 > 第348章 不一样的感觉

道了谢,楚慈二人抱拳告辞。

走了两步,楚慈又退回来说道:“此事虽我不当多言,却也心有不解。不知孙小姐与福伯是何关系并非我瞧不起福伯,实在是担心孙小姐如此心善之人救济福伯引人愤怒,怕是对她不利。”

顾清墨低头沉默,就在楚慈欲道抱歉之时,他抬头说道:“此事不宜与外人道,我只能说,福伯有恩于小蕊,故此小蕊才会抄书兜售,只为换银子接济福伯。福伯也是明理之人,明白与小蕊过于亲近对她不利,故此总是避着我们。”

原来如此。

楚慈点头,又是行了一礼,这才与穆诚离去。

走到街角时,楚慈回头看了一眼药铺,这些日子心中堆积的暴戾之气逐渐被一种温和气息散去。

人生在世,十之**不如意。满是沼泽的道路中,人总会染上戾气。

楚慈很庆幸,在她布满戾气之时,遇到了这么一家人。他们是美好的,是善良的。他们积极向上,他们不埋怨,不颓废,努力做着力所能及之事。

比如顾夫人舍弃嫁入大户,选择了所爱之人,以一生为注。

比如顾清墨舍弃光鲜的前程,选择了他认定的爱人,一脚一印给爱人平稳的生活。

比如孙芯蕊不忘恩情,努力抄书换银子,靠自己的努力去报恩情。

顾清墨的放任,是大义的,是无私的。那孤本若是握在手中,必然能换个神医之名。可他不私吞,对孙芯蕊之举睁只眼闭只眼,此等品德,让人敬佩。

这些日子心中的阴霾,心中的暴戾,此时如乌云散去,看到了美丽的夜空。

套用一句烂俗的话:这世上不缺乏美。缺的,是发现美的眼睛。

抬头看着满天的星辰,楚慈说道:“阿诚,我好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不抛弃不放弃,努力向前,保持正确的心态,总有一日,能过上她要的生活。

“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也会像顾夫人那样,抱着孩子,脸上是幸福的笑意。”

她的话,他重重点头。我能给你,给你想要的幸福。

看着热闹的街道,楚慈并不急着离开。与穆诚穿梭于街道之间,寻着福伯。

顾清墨说,福伯总是避着他们。那么要找,只能远离药铺。

走了大半个镇,终于在一处破陋的民宅中寻着了那二人。

记得杜甫一首诗中有一句是‘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可瞧着这破屋子,楚慈只能说,杜甫所形容的,都比眼下所瞧的要好的多。

至少,还有床,还有瓦遮雨不是么?这屋子,顶上木头都朽了,别说连瓦,就连能搭草的屋梁都没有。

本当是四面的墙,此时却是只有前后两面,左右那两面也不知打哪儿割来的野草挡了些视线,倒也能充当矮墙。

屋子里没有桌椅,只有一些干草铺地。小福子面色发青,嘴唇干裂的躺在草上;福伯端着碗,一瘸一拐的走过去。

听得有人进来,福伯一脸警惕的转身。手中的破碗亦是有些颤,似在考虑着能不能用这可怜的碗来拼命?

“你还是不放过我们吗?”楚慈二人不动也不开口,福伯语带凄凉的说道:“不是我不走,实在是小福子病的厉害走不了。我们已经到了这么偏僻的地方藏身,不会再影响你的名声,你非得赶尽杀绝?”

楚慈听的轻叹口气,上前一步说道:“福伯别紧张,我是受孙小姐之托,来瞧瞧小福子的情况。”

提到了孙芯蕊,福伯便更显紧张;显然,他是担心孙芯蕊被自家兄弟给利用了。

“今日孙小姐不是还给了福伯一袋肉包子?我今日才从孙小姐手中买了一本书,其中内容甚是有用,甚是感激,故此代孙小姐来替小福子瞧瞧。”

楚慈慢慢的走过去,穆诚紧跟在她身后,怕她吃亏。

福伯并不相信楚慈,一步步退到小福子身旁,碗中的水已是撒尽,那碎口已经指向楚慈,大有同归于尽的悲哀。

楚慈举了双手,慢慢靠近,放轻了声音说道:“今日我还去了顾大夫的铺子,讨教了许多医术上的疑惑。还瞧着了可爱的瑶瑶,还有蕙质兰心的顾夫人。虽然我不是这镇子里 的人,可他们一家的品德令我折服,故此特意寻了福伯,只忘能尽绵薄之力。”

提到顾大夫一家,福伯的神情便是柔和了许多。楚慈也借机慢慢靠近昏迷不醒的小福子,轻声说道:“小福子这是受伤又病了,若是再托下去,只怕是没得救了。”

握着小福子的手腕,楚慈仔细的把着脉 。

福伯虽是警惕,可听楚慈之言,便是心中揪痛。双眼含泪,有些哽咽的说道:“是我害了他啊,若没将他带回来,他也不会跟我受这样的罪。”

多余的话,楚慈也不想说。把了脉,与穆诚低语几句,他便是飞身而去。

“我让他去买些药来,小福子这病少说得服十日的药,这些日子喝清粥就好,莫给他吃那些油腻的肉包子。”

直到穆诚背着一个大背篓回来时,福伯这才确定楚慈二人真是来帮他的。

药罐,碗筷,大米、面粉。熟食生食皆有。

楚慈煎了一副药喂着小福子喝下了,与福伯说道:“过两日我再来瞧瞧,这两日福伯就在这里守着小福子便好。”

直到楚慈二人走了,福伯这才看着夜空,松了口气。

“为何不带他们回东曲?”走在无人的巷弄,穆诚问道:“既然想帮,为何还要让他们流落街头?”

“福伯连顾大夫一家都避着,如何会与我们走?”楚慈摇头一笑,说道:“你觉得,他为何带着小福子消失了又出现?”

穆诚低头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报仇?”

“极有可能。”抬头看着夜空,楚慈说道:“他为了自家兄弟进了宫,一生都在为自家兄弟活着。可带着义子回来,却是落得如此地步。你觉得,他一个呆过深宫的人,会甘心?”

“那你帮他……”

“帮一个人,是帮他走出目前的困境,而你没有任何权利去改变他的想法,更别用自己的本事帮他享受荣华富贵。古语有云,斗米养恩,担米养仇。尽已所能去帮的,也当有个度,不然,就是引祸上身。”

虽然这话太现实,太不近人情,可面对穆诚,楚慈也不想花心思去修饰自己的内心。

穆诚低头想了想,再抬头时,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放到楚慈眼前。

一股烤肉的香味蹿入鼻息,楚慈细细一瞧,才发现是一只鸡。转首一看,才发现他还背着一个包袱。

“你都买了什么好东西了?”好笑的去拍那包袱,他却是将鸡塞到她手中,解下包袱说道:“晚饭都没吃,回去也晚了,买了些吃的,我瞧着那头有条杏,咱们去河边坐坐。”

这敢情好!有吃的,还能赏景!

楚慈咽了咽口水,跟着穆诚跑。

跑到河边,将包袱里的吃的都拿了出来,楚慈不由感叹,“你买的真齐啊!”

面食,小菜,可真是不少!

“给福伯买吃的,顺便也给咱们买了些。只吃了些点心,我都饿了,你难道没饿?”

在河中净了手,穆诚坐到草地上,将吃的摆开。

楚慈净手回来,他已是准备妥当,她自然就是大口开吃。

“阿诚,其实你不冰冷冷的时候,还是很好相处的。”楚慈啃着鸡脚,笑着说道:“你若对陌生人这么冷冰冰的,我也觉得正常。可在熟人面前,别这么耍酷嘛。你瞧瞧熟人跟你一块儿都觉得你太没人情味儿了。”

“杀手能有什么人情味儿?”穆诚随口一问。

楚慈一时语噎,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咽上去,无奈说道:“可你现在不是杀手啊!银面修罗才是杀手,你现在是阿诚!”

她转首看去,扬了扬下巴,好奇问道:“哎,你之前说那到底是哪个字啊?我知道你不姓白的。”

说罢,给他一个‘咱俩谁跟谁’的神情。

穆诚紧了紧唇,喝了口酒。随意擦了擦手,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下那个字。

圆润的指尖有一层薄薄的茧,划在手心,酥酥麻麻的,就似一道电流从掌心流窜到了四肢百骸,更是在骨子里叫嚣。

莫名的,楚慈觉得心里头有些奇怪。微偏了头看着穆诚认真的模样,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月色之下,只见他俊美的侧脸上写满了认真。那一笔一划书写在掌心的字,就似在宣誓着什么。

没由来,楚慈便想着了白绮安的话。白绮安说,穆诚将温和都给了她,那时她觉得白绮安是多想了,此时却觉得,这话好像真没错。

自了解以来,他好像真是只对她笑过。他分明说过很讨厌女人,很讨厌女人的味道,可他却一次次的与她亲近。

今日从青楼出来,他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平衡心理;如今更是拉着她的手,在她掌心书写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