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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她心里清楚。”温暖打断云霓,不再多言,移开目光。
她本来就在生气,应子君还副小白花的样子往自己枪口上撞,别指望她会怜香惜玉。
“对不起。”应子君一张脸瞬间白了,看了战九骁一眼,见他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顿时觉得自己在这儿也是多余的,拉了云霓的手臂,软声说,“云姐姐,我先走了。”
她本来就是个陪衬,如果不是她央求云霓,根本就没机会来这儿,更没机会见到她暗暗心仪的人。
她该知足的,可她却在人家说话的时候多嘴了……
真是太不应该了。
她还是走吧。
“子君!”云霓看着转身就走的未来小姑子,轻叹一口气,朝温暖说道,“小暖,改天再聚,我先走了。”
不速之客的离开并没有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反而越来越诡异。
一屋子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最终还是战九天不得不站出来打破了平静。
“小骁,小暖,你们还是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吧。”
“不用!”两人异口同声道,“我跟他/她没什么好聊的。”
“……”
这惊人的默契度,如果说他们心里没有彼此,谁都不相信。
三个孩子看着像仇人一样的父母,心里特别难受。
“妈咪,你不要走了好不好?”温馨鼓起勇气上前握住妈咪的手,轻轻摇了摇。
温暖一低头就对上小甜心满是恳求的眼神,一颗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可是,一想到这个家现在根本不需要自己,她就硬下心来。
“小甜心,如果妈咪执意要走,你是留下来,还是跟妈咪走?”温暖弯着腰,握着温馨的双臂问道。
温馨闻言,一张小脸顿时揪成一团。
“我……”她看一眼妈咪,又回头看一眼爸爸,最后低下头,不说话了。
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难回答了。
如果非要她回答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旁的战晓天和战梓轩也是相同的感受。
他们既爱爸爸,又爱妈咪,真的不想跟他们之间的任何一方分开啊。
温暖镇定地看着小甜心,等待着她的回答。
战九骁也看着小甜心,等着听她的回答。
温馨揪着一张脸,真的是一脸为难。
一旁宋依然见状,轻叹了一口气:“你们就别为难小甜心了,我看着都怪难受的。小暖,要不你就留下吧?”
“姐!”温暖猛地回头的过去,眼中蕴含一丝愠怒。
宋依然摇了摇头,低头不语了。
“妈咪,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温馨突然开口问道。
温暖的注意力重回到她身上,看着她认真地说:“妈咪有自己的家啊。”
温馨犹豫了一下,努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回头去看自己爸爸。
她咬了咬唇,软软地说:“那我跟妈咪走吧。”
温暖顿时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女儿的头,回头看向两个儿子:“你们呢?”
虽然两个儿子跟她一起生活了两年,她觉得他们应该不会离开自己,可她还是想给他们最大限度的选择权。
战晓天和战梓轩互看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也跟妈咪走。”
他们不放心妈咪一个人带走妹妹,他们要随身保护妈咪和妹妹。
虽然这样一来爸爸会很可怜,可爸爸是男子汉,应该没关系的啦。
“那好,我们走吧。”温暖嘴角微扬,眼底终于染上笑意,直起身牵着温馨的手,朝两个儿子笑了笑,带头往外走去。
就在这时,战九骁突然冲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拉住温馨的手,厉声说道:“离我女儿远一点!”
他的声音不大,可语气里满是怒意,极度冰冷。
“凭什么?”温暖声音更冷。
儿子女儿都是她生的,他除了提供几个精子,还做了什么?
十月怀胎,他不在,孩子出生,他不在,教养小甜心,他也不在。
现在这个时候反倒是让离他女儿远一点?
凭什么?
她就想问他,凭什么?
“凭我是小甜心的爸爸!”战九骁脸不红气喘地说道。
温暖一噎。
果然忘记一切的男人说话就是有底气啊!
可她温暖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小甜心的爸爸?你除了提供一点东西,为小甜心做过什么?小甜心出生时你不在,五岁前你压根不知道她的存在,后来你消失一年,又消失两年,她如今八岁,你真正陪伴她的时间有几天?”
“……”战九骁猛地噎住了,还真是没几天。
战九骁只是不记得有关他和温暖之间的爱情故事,可对于儿子女儿的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自然知道温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温暖气笑了,她突然想起来,这个男人还真是没有陪他们娘四个度过多少日子。
前五年就不用说了,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后来他为了治病离开了一年,再后来他又被抓走了两年。
从他们真正在一起开始算,三年了,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又有几天?
温暖不知道别人谈个恋爱是不是都这么困难,可她觉得,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好多事,简直可以用一波三折来形容了。
“我不跟你说!我的儿子,我的女儿,必须留在我身边。”战九骁气呼呼地道,“你算哪颗葱啊!居然来跟我抢人!”
“……”温暖真的气笑了,“我算哪颗葱?没有我就没有他们,我凭什么不能带他们走?再说了,他们都愿意跟我走!”
战九骁愣了愣,眉头拧了起来:“你刚才说什么?没有你就没有他们?你到底是谁?”
温暖嗤笑一声,不说话了。
她为什么要告诉他自己是谁,他想不起来就别知道了啊。
然而,她不说,自然有人替她说。
“小骁,她是你孩子的妈。”战九天实在不忍心看自己弟弟再作死下去了。
虽然明知道现在的他不记得温暖不是他的错,可他要是再继续作死下去,说不定好好回来的老婆又要跑了。
“她是我孩子的妈?”战九骁不可思议地摇头,“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宋依然蹙眉问道,紧盯着战九骁,想看他怎么回答。
她想的跟战九天完全不一样,她是一个精神病医生,第一时间关心的是病人的心理,这已经成为她的一种职业习惯了。
她现在就是想听战九骁怎么回答,想看看他的病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跟宋依然抱有一种想法的还有一个人,她就是温暖。
这两年,她也研究过不少有关多重人格障碍方面资料,可以说是对这种病十分了解,她也想看看战九骁现在这重人格到底是怎么来的。
先是有主人格战九骁,后来出现第二人格九爷,再后来又出来一个小九,如今这重人格呢,他难道就没有单独的名字?
温暖正想着,战九骁突然开口了。
“如果她真的是我孩子的妈,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对她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战九骁回答得十分认真,语气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