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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挽着战九骁的手臂,另一只的牵着大儿子。
一家五口缓步从楼梯口朝大厅中间走过来。
卫安站在大厅中间的沙发旁,看着迎面走来的一家五口,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快速抓拍了几张照片。
俊男美女萌娃的组合,简直亮瞎眼睛。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组合。
“卫叔叔,你方才拍了什么,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战梓轩机灵地奔过去。
卫安微笑着将手机递给他:“就是随手给你们一家五口拍了一张全家福。”
他的话讲完的时候,战梓轩已经拿着手机挤到爸爸妈咪怀里。
战九骁怀里抱着温馨,温暖挨在他身边,抱着战晓天。
而战梓轩挤在两人中间。
一家五口紧密地挨在一起,视线全都落到战梓轩手上。
卫安的手机是最新款的,屏幕很大,拍照功能也很强大。
一家五口看着他们的全家福,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突然,战九骁一把抓住战梓轩的领子,将他提起来,朝他问道:“你方才说,再也不会有弟弟妹妹是什么意思?”
“呃……”战梓轩没想到自己冲动之下说的话竟被爸爸听到了,有些心虚地看向妈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温暖也没想到战九骁会抓住这个问题不放。
看着儿子为难的模样,她主动将问题接了过来。
“阿骁,有件事我想跟你说。”她的语气很正式,还带着一丝难掩的伤感。
战九骁察觉到事情可能很重要,并且很令她伤心,他放开怀里的小女儿,握住温暖的手:“不想说就不要说。”
“不,这件事,你应该知道。”温暖坚定地说着看了一眼围绕在身边的三个孩子,也不打算瞒着他们,“这件事,孩子们也有权利知道。”
她不想让他们通过别的途径知道这件事,万一过程中有人传达了一些什么不好的意思,让他们对这件事有所误会,可能会影响他们一家人之间的感情。
“好,我听着,你说。”战九骁隐隐猜到是什么事,可他不敢去想,只能故作镇定地听着。
三个孩子之中,两个男孩子一直跟着温暖身边,这两年又在研究医术相关的东西,对温暖的身体以及她想要说的事自然是清楚的。
唯有温馨一人不知。
一向敏感的温馨也觉察到事态的严重性,抿着唇,安静地听着,一点儿声音也不发出来。
温暖见战九骁和孩子们都做好准备了,这才慢慢地哑声开口说道:“阿骁,对不起,我没有保住我们的第四个孩子。”
“小白。”战九骁听着她略带哽咽的声音,握紧她的手,“不怪你,是我的错。以后还会有的……”
“不,不会有了。”温暖的声音哑得不行,眼泪滚滚落下,“医生说,我当初坠海伤了根本,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她没有哭出声,可滚滚而落的眼泪却无一不昭示着她哭得有多伤心。
战九骁听到她的话,整个人都懵了。
每当他回想起当年的那一幕,他就在想,他们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所以当他回来后,当他们相见后,他都避而不敢问她关于那个孩子的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因为那一天发生的事,竟让她彻底失去了再做母亲的可能。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啊!
“对不起……对不起……”战九骁紧紧地握住温暖的手,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消缓她的痛苦,包括他的痛苦。
“对不起,我爱你。”战九骁搂住温暖,不停地亲吻她头顶的发,不停地重复这两句话。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不会遭受这样的伤害。
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爱她,她不会被绑在他身边,不会承受这些本不该她承认的一切。
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我只要你爱我。”温暖抬头,吻轻轻落在他的唇上,“后半辈子,我只要你爱我。”
她从来不后悔认识他,爱上他。
她不要他的对不起,她只要他爱她,她要他们往后余生都在一起。
只有他们在一起,她的人生才是完整的。
“没关系,我们已经有三个孩子了,儿女双全,真的没关系。”
尽管温暖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了,可她依旧努力地安慰身边的男人。
“没关系,没关系……”
战九骁喃喃地重复着温暖的话,声音哑得不行。
温暖渐渐地发现,他的表情好像有点儿不正常,眼神更是不正常极了。
“阿骁,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温暖紧张极了,语气变得焦急。
她发现,战九骁的眼睛又变成熟悉的腥红色。
而以往常的经验来看,每当他出现这种熟悉的腥红色眼神,他就会变成另外的人格。
不等温暖多想,战九骁就开口了。
“都怪她!如果不是她,你不会流产,我们不会失去孩子,也不会分开,你不会经历这么痛苦的事情!”战九骁的声音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眼中满是怨毒,“都怪她!”
最后三个字仿佛是吼出来一般。
三个孩子被吓着了。
卫安急忙将孩子们护到身后,隔着一段距离朝温暖说:“温小姐,小心!”
这些年,九爷每次发病时的癫狂,他身为帝苑的管家见过太多次了。
这个时候的九爷明显就不对劲,他真怕九爷一发起病来会伤害温小姐。
“老天保佑,千万不能有事儿啊。他们一家五口才刚刚团聚,怎么会又发生这样的事儿啊。九爷,你一定要挺住,不能再让温小姐为你担心了啊!”
温暖看着眼前的战九骁,一颗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她十分清楚,此刻的战九骁正处于变化的挣扎期,如果不能让他现在的人格打败即将爆发出来的不确定人格,那想再要找回现在的战九骁,不知得到什么时候了。
温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唤醒战九骁,这个人恐怕也只能是她了。
“阿骁。”温暖轻唤着战九骁的名字,握着他的手,双眼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看着我,看着我!”
她怕他听不到,她的声音加大了些。
“阿骁,我们一家五口好不容易才团聚,你不要走好不好?你听我说,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了,你明白吗?
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都是黑暗的。
求你,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
她的声音泣如哀嚎。
令人心碎。
挣扎中的战九骁眉心微微动了动,猛然大叫一声,低下头,安静下来。
温暖的心随着他的大叫声沉陷。
她坐在他身旁,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她现在好怕,好怕他一抬头,又变成陌生的人格。
她害怕他不记得她,她害怕他再次抛下她。
“阿骁?”温暖试探地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