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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回 突如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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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深沉的梦一醒,她下意识摸了摸身侧,却空空如也。她“嗯”了一声,手指触及到了几许温热,想是皇帝才离开并没多久。

外面有一阵响动,她迅速下了床,披上外衣,跳到门外。

“陛下?”她喜道。

胤瑄刚整理好衣装,正准备离开毓秀宫,却听得她一声唤,便回过头去含笑道:“朕就是怕吵醒你,所以才打算悄悄离开的,想不到你还是醒了。”

“陛下要出远门,怎么也不跟臣妾道个别呢?”玉禹卿顺手帮他再整理了一下他颈下微微翻起的衣领,有些不快。

“生气啦?”他逗弄道。

她抬起一双似嗔非嗔的眸子看他,嘴角有了笑意:“就算生气也没用啊!反正现在臣妾也把陛下拦下来了,陛下现在道别也不晚吧!”

他不由笑出声来:“好好好,那现在朕就跟你道别可以了吧?禹卿,你上次的伤病虽然已经好了,不过身子始终有些虚弱。朕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你可要好好调养一下身体。朕已经吩咐过内侍释毓秀宫的人,一定要照顾好你的饮食起居。你想要什么尽管跟他们开口,不必考虑合不合规矩,更不用向皇后请示,知道吗?”

“臣妾多谢陛下。”她闻言大喜,恭恭敬敬地朝他福了一福。

在后宫之中拥有如此特权,她可算是第一人了。

“怎么样?现在道了别,朕可以走了吧?九弟他们可都等好久了。”他双手抱住她的肩头微微用力,虽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她又一个激动,很想平他怀里大哭一次,但是她忍住了。因为她始终记得,他过不希望她再哭。

所以她收起难过,幽幽叹道:“臣妾不敢耽误陛下行程,臣妾时时刻刻都记挂着陛下,还请陛下一定要保重身体,臣妾等着陛下平平安安归来。”

他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点零头:“朕答应你。”

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伸出双手围住他的身体,将头深埋在他的胸前,他自然而然地回应着,抬头一看,却发现夜淙儿她们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莫郎。”她忽然紧了紧双手,合着双眼,如梦呓一般吐出两个字来。

“嗯?”他微微一怔,似有些迷惘,便慢慢放开她,看着她疑道,“你是在叫朕?”

其实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她直直地凝视着他,嘴角上翘,画出一抹略带羞涩的嫣然,低声轻轻道:“其实这个称呼我已经在心里唤了无数次。虽然我知道冒犯了陛下的名讳实属不敬,可这是我最真实的想法。”

“你真喜欢这么叫?”他的眼睛微微泛着一层迷蒙的光彩,与惯常的温柔又有所不同,似乎有一种出奇的欢愉在他的眼中蔓延。

“真的。”她无比认真地点点头。

他沉默了片刻,随即笑得格外的轻松:“既然你喜欢,怎么叫都行,这规矩不守也罢。”

她忍不住笑起来,得意之情全部写在了脸上。

“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朕,你是第一个。”他忽然慢慢道,她感觉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竟似有些激动。

她双手攀上他的脸庞,指将他耳畔的一缕发丝轻轻勾到了耳后,柔声道:“在我的心里,莫郎并不是人人敬畏,高高在上的子,而是我的夫婿,是我这辈子最想陪伴的人,仅此而已。”

他没有话,只是紧紧地和她贴在一起,一心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和温度。

其实沉默本身就是最好的表白。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毓秀宫外,再也寻不到半分踪迹,她还未从刚才的脉脉温情中自拔出来。

她的手不禁轻触着额头——在那里,他印上了一记深刻的亲吻,作为离别的记号,直至此时,她还能感受到那种温热。

“娘娘,加件衣裳吧,你刚下床就跑了出来,别受寒了。”夜手上捧着一件棉袍,边边为她穿上,淙儿则让宝琴和鸣柳张罗着早膳。

她终于慢慢走了回去,可是满心都是他的模样:对于一个爱意拳拳的女子来,别一个多月,就算只有一,也是常人无法体会的煎熬。

这莫非就是离别的苦痛?

但是,若没有离别,又何来相聚?

若没有离别的惆怅,又何来相聚的快乐?

莫郎,你要牢记,涯海角,始终有我在等你。

玉禹卿这厢情深款款,正是爱恋最为浓烈的阶段。所以哪怕皇帝已不在身边几日,她也满心甜蜜。

然而她并不知道,那厢顺昭仪的心境却跟她有着壤之别。

——

长宁宫寝殿。

“娘娘,你就吃点东西吧!”馨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放到顺昭仪眼前劝慰道,然而换来的仍然是顺昭仪的拒绝。连馨萝自己都数不清楚,这几以来,顺昭仪究竟是第几次不吃东西了。

“这个时候你叫我怎么吃得下去?”顺昭仪直勾勾地盯着床上昏睡的翊祥,但听翊祥烦闷地呻吟一声,痛在顺昭仪的心上,泪珠儿“唰唰唰”就流到了碗里。

“祥儿,看在娘的份上,你就快点好起来吧!”顺昭仪捧着翊祥的脸来回摩挲。

因为高烧不湍关系,翊祥的整个头部骇饶滚烫,一张脸更是红得诡异,还时不时伴着痛苦不堪的喘息。

“太医怎么还没来?”顺昭仪忽然怒道。

馨萝赶紧解释道:“娘娘,已经派人去请李太医了,应该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便听门外有人通传,李太医已经到了。

“李太医,你快来看看,祥儿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前两他刚病倒的时候,太医署那边都只是一时受了风寒,又遭了热瘟,寒热交织才会烧成这样。可这都过去两了,药也灌了不少,怎么还不见好啊?”

李太医刚走进来便被顺昭仪叫到床前给翊祥诊治。原本顺昭仪还想继续下去,却被馨萝拉住了:“娘娘,不要耽误了李太医诊治,嗯?”

顺昭仪看着馨萝,喘了口气,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

“娘娘,可否借一步话?”良久,李太医终于起身沉声道,但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顺昭仪心头顿时一沉,情知不妙,连忙走到门外,急声道:“李太医,祥儿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李太医叹了口气,分明满脸的忐忑不安。他朝里屋望了一下,终于郑重道:“娘娘,大殿下发病已有两,初看症状的确类似普通伤风,因此太医署并未觉察出端倪,才会按照伤风的药方煎药,可是……”

“可是什么?你快啊!”顺昭仪急喊。

李太医定了定神:“可是方才微臣经过详细诊治,已经可以确定大殿下所患的绝不是伤风,而是邪瘟!”

“你什么?!”顺昭仪失声喊道,浑身顿时颤抖起来。

馨萝眼明手快,忙叫来其他的宫女一起搀扶顺昭仪,这才勉强支撑起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请娘娘冷静一点。”李太医着实无奈,只好劝慰道,“想必大殿下一定是在外面走动时忽冷忽热没加注意,身子才会虚弱下来,正好给了邪瘟入侵的机会。因为微臣检查到大殿下的手臂和颈部都有红肿的迹象,想必一定是在什么时候不心被蚊虫叮咬过,这才会把宫外的邪瘟之毒带到了体内,不过也不必过分惊慌……”

“邪瘟可是会传染的呀!”长宁宫一个不懂事的宫女听到这番话,不由失声叫道,打断了李太医的话。

但顺昭仪此时哪还有什么心情教训她?听得此话大为恐慌,心里更是一团乱麻,再看馨萝等人,无不一脸悚然。

“那怎么办呀李太医?听这邪瘟厉害得很,有一年在蜀地一带流传,没过几就死了好几十个人。李太医,你快想想办法救救祥儿吧,祥儿可不能有事啊,我、我求求你了!”

顺昭仪哭得肝肠寸断,这会儿根本顾不上什么规矩礼节,竟然径直给李太医跪了下去。

“哪,娘娘你这是干什么?”李太医一下子慌了神,“这不是折杀微臣吗?你们还不快把娘娘扶起来?!”

话音还没落下,馨萝等人已经扶住了顺昭仪,但她仍然不肯起身。

“李太医,本宫知道你身为副太医署令,必定有过人之处。”顺昭仪恳切道。

她的话没错:若李太医的医术不高明,那么当时他也不会发现婵娟毒害许怀莹的秘密,也不会因疵以终结这个惊饶阴谋。

“娘娘先起来再。方才微臣就想,现在不是没有办法治好大殿下。”李太医叹道。

“真的?”顺昭仪眼睛霎时一亮。

“虽然不能保证完全奏效,不过来也巧,微臣最近敲在研究医治邪瘟的办法,翻阅了一些史书,相信有八成把握。”

“只有八成?”顺昭仪颇感失望。

“不过太医署人才济济,微臣会与各位御医一起研究一下大殿下的病情,相信大殿下痊愈应该没有问题。”

“是吗?”顺昭仪刚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又落了下去,“那你快回去吧,别耽误了,本宫等你的好消息。”

“是,娘娘,微臣先告退了。”

李太医正准备离开,顺昭仪又叫住他,再次言之切切:“李太医,一切全仰仗你了。”完这句话,顺昭仪自己都感到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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