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香如一大早就神清气爽的伸了伸懒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紧跟着翠如也走了出来,两个人相视一笑,都等着看到念儿狼狈不堪的样子。很快,屋子的门开了,宛如和秀如两个相互搀扶着走了出来。她们的神情疲惫不堪,身上没有外衣,单薄的中衣在晨风中冷的瑟瑟发抖。

“怎么是你们?念儿呢?”香如瞪圆了眼睛问,脑袋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谁找我?小姐叫我吗?”她的话音刚落,念儿的声音就脆生生的响起,房门开,她已经收拾好俏然站在那里,无辜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这才笑着问,“香如,是不是小姐找我?”

“没……怎么你在她们的屋子里?而她们……”翠如有些不可思议,她们都排斥念儿,所以没有人愿意和她一间屋子。不过,她们的不愿,却是念儿的意愿,她也不喜欢和别人待一个屋。

“香如……快帮我拿衣服,我……我冷死了?”宛如的嘴唇发紫,身子抖索的像风中的树叶,面色也泛着不一样的潮红。秀如比她要好一些,可也是冷的发抖。念儿挑了挑眉,发烧了?

“好好的,你跑她屋里干什么?还待了一夜!”香如忍不住低喝,眼睛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念儿的屋子里就两床被子,昨晚,她特意让翠如把两床被子都浇了水,为的就是让念儿没被子遮身,冻一夜,挫挫她的气焰。可这两个笨蛋!真是气死她了……

“出什么事了?一大早吵吵闹闹成何体统!”纳兰若雨听见说话声,眼眸含笑的走了出来,却在看清院子里的情形后,没来的及敛去的笑意僵在唇边,脸色也冷了下来。.“先将她们两个带到我屋子里!”不甘的瞪了一眼念儿,扭头愤愤的进去,念儿能看见,她的手指死命的攥在一起。

纳兰若雨,怎样,失望了吗?没看到你期待的结果,是不是很憋气?念儿垂首,清丽的脸上漾上一抹讥笑,随即极快的敛去,随在几人身后。

“说吧,怎么回事?”纳兰若雨沉着脸问,目光狠狠的扫了一眼香如。昨晚她可是吩咐香如去做的,怎么会出了差错?

香如有些委屈,可不敢辩解也不能辩解,只是推了一下宛如,提醒道,“还不快告诉小姐出了什么事?”

“没事啊……”宛如惨白着脸唯唯诺诺的道,当着念儿的面,她可不会将她的屋子里有蛇,自己害怕和念儿换着住的真相说出来,她只有不断的使着眼色,让小姐别问了,等一下再告诉她。

纳兰若雨虽然疑惑,不过也只是发生了什么事,“赶快去收拾收拾,要是让人看到了,成什么样子?”一会外院的小丫头和粗使婆子都要进来了,被人看到还不知说成什么。

“宛如昨夜还是做恶梦吗?我看你的脸色很差啊!不是说换了屋子就好了吗?”念儿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不解的歪着头问,清澈的目光中隐含着一些担忧。

“是啊……一夜没睡好!”宛如虚弱的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却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那么,你现在是要回你的屋子吗?那我也回我的屋里了!”念儿笑着对纳兰若雨施礼,看到她点头,小心的退了出去。

宛如和秀如两个人都畏缩在门边,两个人谁也没有胆子第一个进去。昨晚那条森冷恐怖的蛇脑袋,还让她们记忆犹新。可念儿分明安稳的睡了一夜,屋子里的蛇,是不是已经溜走了?想归想,可两人都不愿意先进去。

“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跑她的屋子去了?”看到念儿不在了,香如才凑过来古怪的问。

“我的床上昨晚有条蛇!”宛如现在说起来,还是一副惊魂未定,心有余悸的样子,可以想象,昨晚上真的把她吓坏了。

“蛇?”香如也吓了一跳,不过她又觉得什么事情不对,“那她怎么好好的呢?”刚才她瞧见那个丫头神清气爽,容光焕发啊。

“我们也不知道!”秀如的神色黯淡下来,一夜的冷风把她几乎冻僵,她到现在身上还是忽冷忽热,难受的要死。

“香如,你胆子大,你帮我们看看……”宛如胆怯的推开房门,只是随便瞄了一眼就极快的缩回身子。

香如虽然也害怕,不过此刻她被宛如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回绝,就在院子里胡乱找了根竹竿,颤巍巍的悄声进了屋子,每走一步,她都会停一下,四面看好几遍,确定无事才继续前行。

两人的屋子本也不大,再加上一些摆设,也没多少东西。香如感觉的到自己的腿在发抖,她就站在屋子中央,拿棍子戳戳梳妆台的下面,床下面,什么也没。她回头看了看宛如和秀如挤在门口的脑袋,摇了摇头。

宛如一愣,随即想起来什么,指了指床,并很快的缩回身子,怕的不敢再看。

香如望着还铺在床上的被子,(那可是念儿故意没有叠起来留给她们查看的。)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喃喃的念叨了几句,“千万别出来,千万别出来……”拿起竹竿一点点挑起被子,她紧张的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不过,好在没发现什么,并没有她惧怕的东西窜出来。于是,她的胆子大了一些,一使力将整床被子都翻了个,锦被下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宛如,你们进来,什么也没有啊!”

听到确定的话,宛如和秀如两个才大着胆子进来,两人先是看了看屋角四周,见没什么,又再一次把被褥都掀起来看了一番,还是什么也没有。

“说不定早在那个丫头进去之前就溜了,害我们还和她换屋子白白冻了一夜!”秀如吸了吸鼻子,她怕是也病了吧!

宛如没力气的白了她一眼,走到衣柜前找出自己的外衣穿上。

“会不会你们看错了,昨晚什么也没有?”香如不悦的瞪了一眼她们。真是笨,害的好好的机会白白给糟蹋了!

“怎么会?我明明看到了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呼。

“哎呀,宛如秀如,怎么我的被褥上这么多水呢?难不成是你们两昨晚尿床了?”念儿指着晾晒在竹竿上的被子惊道。那上面,赫然好大的一滩水渍,经过一夜的渗透,周边都有些泛黄,看上去和孝子偶尔尿床的痕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