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中,刀铁碰撞的清脆之音分外刺耳,,十几道影子翻腾跳跃,杀气弥漫于空气中……大约半个时辰后,打斗停止,最后一个黑衣人抱着胸前,轰然倒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念儿微喘,衣衫上也沾到一些血迹,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四周。轩辕泽面色冷凝,在地上的死尸上扯下一块布擦了擦软剑,围回腰上。
念儿的软鞭上也有不少血渍,她将鞭子盘在手上。鞭子要用特殊的东西清洗才行。抬眸望了一眼,念儿有些诧异,他的衣衫如初,并没有沾染到一滴血,依旧是那么整洁干净,就连褶子也是很少。
念儿悄然数了一下,这些杀手共有十五人,她估计也就解决了五六个,剩下的都是死在轩辕泽的剑下。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他的武功,果然不是流风和流云所能比的。他的招式诡异狠辣,几乎是招招致命,让人很难想到他会是那个文质彬彬的温润太子!
她不想招惹他,也不想和他有太多的交集,收拾好鞭子,转身就走。想必轩辕泽已经认出了她手里的鞭子……
“姑娘留步!”可是她的脚步刚动,身后的男子就开了口。声音不急不缓,淡然从容,却让人有一种不得不听的威慑力。念儿不由住了脚,身子却没有转,依然背对着他。
“姑娘的功夫师承何人?”轩辕泽缓缓往前走了两步,漆黑的眸子紧紧锁住念儿的背影。
“自然是我师父。.”念儿脆生道,心中涌出一些警惕。这个轩辕泽,不问别的,怎么问这个?莫非,他知道了师傅的名讳?
云寨主毕竟是草寇,自古官匪不两立,再有云轻扬劫寿礼的事,念儿最怕轩辕泽已经查出了什么。
“可否告知令师名讳?”轩辕泽心中一喜,立刻追问。若这个女子的师傅真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也好暗中帮他洗脱盗匪的嫌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他想结识那个人。
念儿心中警铃大作,挑了挑眉,转过了身子。盯着轩辕泽瞧了半天也瞅不出端倪,才冷着声问,“太子想要知道家师名讳做什么?”
轩辕泽自是瞧出了她眸子里的敌意,也不恼,温声道,“因本宫曾受恩与人,那位恩公也使一条和姑娘一模一样的白色软鞭,故才有一问。”轩辕泽实言相告。
“恩公?”念儿哗然,暗中松了口气。原来这家伙将自己当做了男子,怪不得他莫名撤了客来居周围的暗桩和城门口的守卫,想必是看在那个恩公的面子上,才放了师兄他们一马。
看来,这个人也不是全无心肠。
心里,对轩辕泽的偏见少了一些……
她一笑推脱道,“这天下使鞭的人何其多,小女的家师未必就是太子殿下的恩人。”抬头看了看天色将明,又道,“时候不早,小女该回去了!”说完,也不理轩辕泽,抬脚就走。
轩辕泽还想套出她师傅的姓名,张口欲要喊她,却突然瞧见她身后一点蓝色的荧光朝她激射而来。“小心!”他惊呼,身子一跃……
念儿的心思还在轩辕泽那句‘恩人’上,浑没发觉身遭的危险,等她听到轩辕泽的惊呼下意识的望去之时,只听到身旁传来一声闷哼……
“殿下……”隐在暗处的流风和流云惊叫着扑了上来,但还是慢了一步,轩辕泽已抱着胳膊白了脸色。
念儿愣在那儿,看着身旁那个绝色风华的男子身子摇了摇,被流云和流风扶住。似感觉到她的视线,他有些艰难的抬眸,对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四周又跳出好几个人影,其中一个拿剑狠狠的将发暗器的杀手刺了个透心凉。那个杀手想必刚才未死透,挣扎着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向念儿发射了几枚毒针,却不想被轩辕泽发现,并帮念儿挡了去……
“殿下!”流云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音,他迅速的掏出一颗药丸塞进轩辕泽的嘴里,然后拔掉轩辕泽手臂上的毒针,恶狠狠的瞪了念儿一眼,这才和流风背着轩辕泽快速离去。
念儿一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直到一阵凉风刮动她额前的碎发遮住眼睛,她才回过神来,却发觉,四周的死尸早已被人清理的干干净净,甚至连一丝血迹也找寻不到。
“他为什么会救我?”念儿喃喃自语。如果不是轩辕泽,那么如今受伤的人就是她了!极缓慢的迈动步子,许久,她才低低的道,“如此,你我两不相欠……”
她救过他一命,他也救了她一次,从此相抵,各不相欠。
原本被她在心底定义为恶人的人,如今竟会毫不犹豫的救了她的性命,这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无法接受……
日子恍然过去几日,这期间,念儿并没有听到有关轩辕泽的消息。她只是每日偷偷安排着想要做的事。转眼,就到了纳兰若雨的及笄日!
皇宫的事,被皇上压的悄无声息,许多权贵知道纳兰若雨依旧被皇家看重,都不约而同的送上了礼物。锦芬更是为了彰显女儿的身份,将及笄礼办得格外隆重,许多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受到了请帖。那些贵妇们都带着自己家里容貌出众的女儿前来参加。她们知道,今日太子是定会来的。太子一来,瑞王爷也会来,其他几位皇子说不定为了给太子面子也会来,还有那些世家的公子世子,说不定会给自家女儿觅到一出良缘。
午时刚过,那些夫人小姐们就陆陆续续的到了。作为当家主母的锦芬自是在二门热情的接待。
丞相府中,早已被下人们装饰的焕然一新,到处都是鲜花和精致的摆件。丫鬟和小厮都换上了新衣,鱼贯穿梭在各处。锦芬也穿着紫红色的锦衣,眉眼含笑的迎接着每一位客人。想着女儿精心装扮的美丽模样,她笑的越发舒心。锦芬没想到的是,第一个上门的贵妇竟是容阡陌这个她最不喜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