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这小姐也喝不少,然后和她找电话。

佐婉婉不问原因,把包都扔给他。调酒师翻开通讯录直接拨了过去。

不巧,她给莫渊发短信翻了他的号码,通讯录还停留在那儿,只是没有名字,光存了号。

a市郊外某处别墅内,气氛沉寂。

“一亿小姐”的显示亮起,男人将手机给了盛泽,示意他接。

不过半分钟,盛泽又拿着电话急急地往里走,看着莫家人坐一起的场景,他还是凑近了低声道:“莫总,佐小姐……”

他的话被男人抬手打断了。

然后男人不耐烦的扫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莫家二老,好似刚想起什么,一敲食指站起身,淡淡的吐了一句:“过两天带过来让你们看看。”

盛泽快步跟着往外走。

“她怎么了?”刚一上车,男人才低低的问了一句。

盛泽把调酒师的原话说了一遍。

只见后座的男人猛然蹙眉,低咒一声,让他加速开车。

果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女人!不见一周就又要翻天了?还敢孤身去酒吧!

车子飞速行驶,而酒吧里两分钟前的骚乱却也因为惹祸女主被拉走而平息下来。

何佳忆以为心情不畅、酒吧买醉的只有自己,没想到却戏剧性的还能遇上未婚妻?哦不,是前妻!

“新闻里说的难道是真的,莫渊把你甩了?”何佳忆眯着眼,他喝多了点,但意识清醒,动作如常,看着眼前也软拉拉的女人。

她依旧那么美,喝过酒的脸颊泛着令人心动的酡红,琉璃般的双眼醉意迷离,也在看着他。却忽然低低的笑起来,抚上他的脸。

何佳忆从不否定佐婉婉的美,那一个月的交往,他是认真的,可时局逼人,他不能放任何氏倒塌,只能出卖他们的婚姻。

他的痛没人知道,离婚时她只痛骂他是骗子,留给他冷冷的背影,潇洒离去。

而她自己却是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只是一勾手指就能让人拜倒石榴裙,别说如此魅惑的勾着他的下巴。

“甩?开玩笑!”她模糊的吐了一句。

何来的甩啊,根本就没关系怎么甩?

她扭了扭身子,贴近了眼前的男人,可怎么看也不像莫渊那张冷冰冰的脸啊?

眼前的男人差一点就捕捉到她的唇,她却不安分的一扭,恰巧躲开了,推了他一下。

何佳忆没被推动,她自己却被反弹摔到了地上。看着地上的女人哭笑不得。

他蹲下身,试图把她扶起来,可她只微微蹙眉,咬唇,许是痛苦,在何佳忆看来确实魅惑的。

不顾其他,只低头吻了她的唇。

他们交往一个月,到谈婚论嫁,他从未碰过她,第一次吻居然是这样的场景。

盛泽的车还没停,就看到了酒吧门口,地上那一坨怪异的形状,女人的手包掉在一边,却怎么看都眼熟。

莫总送的世界限量版,能不眼熟么?

停了车却又才看清是两个人。

而车后座的人却已经一大步下了车,大步走过去。

“谁?”何佳忆几乎被拎了起来,恼怒别人打断了他。

只见一张冰冷的脸,愤怒染黑了眼。

“啊!”一声痛苦的闷哼,未做反应,何佳忆已经被一拳打歪了脸,然后跌在地上。

莫渊看着地上的女人,忍着捏碎她的冲动,还是换做了习惯的横抱,大步上车。

佐婉婉若是清醒着,看到他那阴沉沉的脸,就能知道他是真生气,而后识趣的变乖。

但此刻,她却醉意熏熏,凑近了看他的脸,还不忘轻轻吹一口气,酒味立刻四溢。

男人转眼凝着她,却拿她没办法,平生没有伺候过别人,更别说是醉鬼!她这是因为照顾过醉酒的他,来报仇的么?

刚要伸手防止她滑下去,她却一歪身子挂在了他身上,笑嘻嘻的仰着脸。

但是笑着笑着却落了表情,戚着眉。

“你知道莫渊吗?”她绕着舌头,模糊不清的问。

一旁的男人不语。

“就那个只活,下……半身,天天找女人的莫渊!”

男人抿唇,隐忍。

盛泽却差点笑出来,平常看佐小姐优雅淡然,喝醉了对莫总的形容可真有意思!

她却不说话了,低着脑袋,没了声音,莫渊却是闭着眼睡过去了。

无奈的低叹了一声,把她拥了过去,丝毫不担心她忽然吐出来,或者一把醉鼻涕蹭他昂贵的衣服上。

总算安静的到了公寓,他依旧抱着她回公寓。

细想,这久做最多的事,或许就是抱着她。

刚进了大门,淮里的人却因为一路走动而醒了过来,模糊不清的嘤咛。

“还想干什么?”他本想将她放到床上,她却死死勾着他的脖子不放。

“你回来了?”佐婉婉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脸,好似很清醒。

这四个字,对于一个男人,却有种被人等候归家的温暖,不是期盼就等,怎么会一见就问‘你回来了?’。

可是她其实根本就没醒。

果然,下一秒,她忽然变脸,狠狠一推:“怎么可能回来呢?”

莫渊深呼吸,闭了闭眼,不与醉鬼计较,她到酒吧闹事这笔账日后再算!

低身想着帮她脱掉充满酒味的衣服,却见她皱起鼻子,闭着的眼落出两滴泪,还没看清就滑落,钻进了她浓密的发根。

“莫渊,你怎么这么不公平?要求我随叫随到,可我的男伴却空缺着,落人笑柄!……你在哪呢?约会?上床?搂着别人看我的笑话!”她说着有些激动了,眼泪变得大颗,狠狠皱着眉。

莫渊皱眉看了她,眼底淡淡的心疼。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是几不可闻的叹息,想继续给她脱衣服。

可她却一躲,倔强而蛮横。

“为了给你带虾,我特意去的,你居然在约会?怕我带的有毒?还亲自去?”她说话断续,虽然事件跳跃,表达却总算能让他听明白。

与tita去了‘虾兵蟹将’那天,他的确知道她不高兴了,但彼此默契,都装着淡漠的翻页过去。没想到这么多天,她居然还不舒服,更怪他让她在宴会落单了是么?

想着,男人却忽而勾了嘴角,叹息里带着宠溺的无奈,眼底的笑意丝毫没有掩饰。

“听话,脱衣服睡觉,明天再说!嗯?”他试图安抚她的情绪,破天荒的富有耐性,拨开她散乱的发丝,轻轻摩挲着她酡红的脸颊,不疾不徐。

低沉的嗓音没有冷漠,磁润性感,果然让面前的女人安静下来,窝成一团。

等她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屋里有些暗,转头看了一眼,外边也是阴沉沉的样子。

“嘶……”皱着眉坐起身,头疼。

眼皮突的一跳,她怎么回来的?该不会把地址泄露了,别人送她回来的吧?昨晚犹记得,她好似看见了何佳忆,也看见了莫渊,混乱不已!

甩了甩头,赤着脚下床,开了门听了会儿动静。

没有动静,公寓里俨然依旧是她一个人,她反倒放心了。只是又淡淡的苦笑一下。

转身揉了揉太阳穴,伸了伸腿,有点难受,估计昨天摔了。

酒可真不是好东西!但是偶尔放纵一次,也不赖。她如此想着,却忽然皱了皱眉,敏感的直觉让她顿住脚步,狐疑的转身。

看到卧室门口站着的人,她心底惊了一下,面上却平波无痕,然后挤出一丝笑:“回来了?这么早。”

挺淡然嗯?男人几不可闻的眯眼,她以为酒醒了就没事了?

“没别的想说?”他给她一次机会,低低的开口,不疾不徐。

佐婉婉却好似并没什么情绪变化,可能真是一夜酒精壮了胆,也冲消了这几天以来的莫名焦躁,她反而无比坦然。

也许,女人有一种本能,在明知不可能的感情面前,伪装能力强到以假乱真,甚至淡然到令人郁闷。

她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也便仰着清秀精致的脸,一脸的无辜:“几天不回来,一回来就审讯哪?不过,我还真没事!”

她说着自顾转身,一步步往前走,然后开始洗漱。

只不过一转脸,男人却好以整暇的站在卫生间门口盯着她。

“啊!你干嘛?”她刚要出卫生间,却被男人几乎是挟在手臂间,下一秒就被扔在了床上。

“提醒你一下,为什么去酒吧?”他弯下腰盯着她:“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不知为什么,他可以流连那种地方,但这个女人,他却本能的觉得,与那种地方不搭调,如此尤物,她还能完好的出来,简直奇迹!

昨晚他是担心又无奈,事后想想,更多的却是气。

佐婉婉看了他的脸,虽然不至于阴沉到要打雷,但是有越来越黑的趋势。原来他知道她去酒吧了。

但是为什么去呢?她还答不上来。

“你们男人天天去酒吧,我也去温故一下咯!”她无畏的,淡淡的声音。去温故她曾经驻场酒吧的经历,借口倒是的确够烂。

看来,这个女人并没有觉悟,这让莫渊头一次觉得无可奈何,只能抿着唇。

不过几秒,她的下颚忽然被他捏住,力道并不重,但却不容许逃脱。她只能微微仰头看着他。

他这是真生气了是吗?

“知道你昨晚干什么了吗?”他低低的声音,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但一想到何佳忆,他就真真的上火。

不就喝醉了吗?好像他没有过似的。佐婉婉皱眉,原本装的风轻云淡,面对他的气息终于有所变化。

他温热的拇指压住她的唇畔,狠狠一搓,低低的声音随之而来:“你很喜欢让我同一句话说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