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漫长的煎熬与等待之后,佐婉婉几乎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趴在韩珏的胸口,放声痛哭起来。

韩珏温厚的手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样的,温柔轻哄着她,“乖,别怕,医生说妈的手术很成功,她不会有事的。”

李淑洁的手术虽然很成功,却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韩珏就不分昼夜的一直守在医院里陪着。

“饿了吗?我去买点吃的给你。”

“嗯。”佐婉婉点了点头,还想说谢谢,而韩珏一个冷眼过来,她硬生生的把两个字吞进了肚子里。

只是,韩珏刚走出病房,就接到了沈堂曜打来的电话。

“什么事?”因为被打扰,韩珏多少带着几分不快。

“二哥,你家老爷子高血压刚刚入院,就在军医院,你自己小心一点。”沈堂曜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韩珏收起手机,乘坐电梯向楼下的高干病房走去。

韩首长每次来几乎都在同一个病房,无论老爷子病的严不严重,他总要去看一眼才放心。

还真是人未置,声先到。韩珏刚靠近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嬉笑声。韩锦荣和唐佳媛两人正相谈甚欢。

“姑姑,这里似乎不太适合聊天吧,爸现在需要静养。”韩珏欣长的身影靠在病房门口,双臂随意的环胸,三分懒散,气氛邪魅,异常的英俊逼人。

唐佳媛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数秒后,快速的移开,脸颊羞红了一片。

“你还知道过来,你看看人家佳媛,都比你孝顺。”韩锦荣含笑拍了拍唐佳媛的手。

韩珏对于姑姑的暗示置若罔闻,目光径直看向病床上的父亲,关切的问道,“爸,您身体怎么样?”

韩建山靠坐在病床上,带着老花镜,手中还翻看着资料,不冷不热的训斥了句,“你少在我面前出现,少惹我生气,我就什么病都好了。”

“好,那我马上消失,以免碍了您的眼。”韩珏痛快的回道。

这一次,真把老爷子气到了,顺势把手中的文件砸向他。“韩珏,你别以为你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我不清楚,你还想和那女人纠缠不清到什么时候!”

韩珏早知道他大张旗鼓在军医院挖专家给佐婉婉母亲治疗的事瞒不住老爷子的眼睛,索性大方承认。

“她是我老婆,她母亲生病了,我不能看着不管。”

“你别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韩建山气的脸色铁青,手臂颤抖的指着韩珏,“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姓林的就别想再进韩家的门。”

“那你干脆把我一起逐出家门吧。”韩珏剑眉深锁,丢下一句后,转身就走。

他却不想在病房里继续和老爷子争执,万一老爷子气出个好歹,还是他的罪过。

“你这个不孝子!”韩建山气的不停的咳,韩锦荣忙着给他拍背顺气,并用眼神示意唐佳媛去追韩珏。

走廊上,唐佳媛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费了些力气才跟上韩珏的脚步,温柔乖巧的说道,“阿珏,你还是回去给伯父道个歉吧,父子两个哪儿有隔夜仇。”

韩珏停住脚步,幽深目光停驻在她妆容精致的脸上,那般的深邃与犀利,让她不由得心虚。

“父子两的确没有隔夜仇,只要没有人从中搅混水,我爸明天就会消气。”韩珏神情冷峻,语气清冷。

唐佳媛是个明白人,自然听得懂他在提醒她。“抱歉,是我这个外人多管闲事了。”

韩珏单手插兜,习惯性的从烟盒中掏出一支烟,又顾及这里是医院,所以只用两根修长如玉的手指夹着,并未点燃。他对待唐佳媛的态度,始终不温不火。

“唐小姐,我想我们之间已经说得非常清楚。所以,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家人面前,造成这种不必要的误会。”

唐佳媛脸色微微发白,精致的脸蛋上却并未出现一丝慌乱的神色,好似早已料到他会如此质问一样。“其实,我的处境和你差不多,家里一直逼婚,我只想借韩总裁当一下挡箭牌,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不过,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利用彼此演戏,应付家人,这对你似乎也没什么损失。”

韩珏剑眉微挑,似乎在揣摩她话中的真实性。

唐佳媛稍稍松了口气,故作轻松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韩珏犀利的目光盯了她半响,丢下一句,“随你。”之后,转身走进电梯。

李淑洁手术后一直昏迷不醒,佐婉婉没日没夜的陪着,让韩珏非常心疼。

病床前,韩珏的手掌按在佐婉婉的肩头,温声说道,“我请了专业的护工照顾妈,佐婉婉,你已经两天没休息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佐婉婉迟缓的抬眸看着他,片刻的迷茫后,点了点头,对两名护工人员说道,“那我母亲就拜托两位了。”

佐婉婉乖乖的跟随韩珏回别墅,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的非常平稳,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言。

佐婉婉一直侧着头,清澈的目光茫然的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在瞳眸中没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深色玻璃窗上倒影出她苍白的容颜,异常的淡漠平静。然而,一双紧紧交叠在身前的双手,和掌心间细密的汗水,早已出卖了她的情绪。

她拿了韩珏的钱,接受了他对自己和母亲的恩惠,等回到别墅,应该就是他向她索要回报的时候了。

一路上,她内心千回百转,然而,等到车子缓缓驶入庄园后,韩珏却对她说,“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公司还有事,今晚可能会很晚回家,或者是不回来,你不必等我。”

他说完之后,侧身为佐婉婉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蜻蜓点水般在她脸颊落下一吻。君子的不能再君子。

“哦。”佐婉婉木讷的点了点头,推门下车。

佐婉婉缓缓的推开别墅的门,一步步走进去。再一次的成为了这只精美牢笼中的笼中雀。

一切似乎都没什么改变,而一切似乎又都变了。

佐婉婉洗了澡,先回卧室补了一觉。她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无论韩珏今晚想怎样,想怎么折腾,她都没有反抗的权利,因为,她现在是名副其实被抱养的女人。

但是,折腾也需要体力,所以,目前没什么事儿比她睡觉更重要。

这一觉不知不觉就从中午睡到了晚上,等佐婉婉醒来的时候,暮色四合,竟是个难得的大晴天。负手站在落地窗前,还能看到满天繁星璀璨。

佐婉婉仰头看着天空,不知不觉间被天上的星光吸引,竟然没有留意到身后房门的响动,直到一直手臂强势的环在她腰肢,磁性浑厚的男声贴着耳畔响起,她才回过神来。

“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四周弥散着醉人的酒香与淡淡的烟草味,佐婉婉抬眸,看到的是男人过分英俊的侧脸。

“星光,很美。”佐婉婉低柔的回答。

韩珏淡淡的笑,唇依旧停留在她粉嫩的脸颊边,在她浅浅的梨涡处印下一吻,“你比星子还要美呢。”

韩珏笑着说完,手掌轻拍了下她脸颊,“乖,去帮我放水洗澡。”

“嗯。”佐婉婉乖顺的点头,向浴室中走去。这种事对于她来说,等于是重操旧业,轻车熟路。

她很快放好了水,并试了水温,之后才喊来韩珏。

他看起来喝的不少,幽深的墨眸一直微微的眯着,站在镜子前,正扯着领口的领带。

而镜子中,那抹娇柔的身影一直站在那里,就在她的身后,不曾离开。

“还有事?”韩珏回头看她,淡声询问道。

彼此靠的很近,佐婉婉白皙的脸颊微微的泛红,干净青葱的指尖,微颤着去解胸前的纽扣。此时,韩珏才发现,她身上只穿了一件长款衬衫,两条笔直修长的双腿,几乎让人血脉喷张。

“你,你是想在这里还是,一会儿回房间?”佐婉婉嘤咛着问道,声音小的几近于无。

韩珏今晚应酬的时候喝的有点儿多,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她的意图。

佐婉婉这是要以身偿债,她还真是丝毫不愿欠他!

此时,佐婉婉已经完全的解开了身上的扣子,松垮的衬衫顺着柔美的曲线滑落在地,她就那样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

韩珏英俊的剑眉深锁,无论他多想要面前的这个女人,在这一刻,他却燃不起一丝一毫的责,反而有些心疼。

他如果真的这样上了她,和上一个技女又有什么区别呢。

韩珏俯下身,把衣服从地上拾起,重新裹在她身上,并温柔的伸出手掌,抚摸着她的头,“别胡思乱想,乖,回房去休息吧。”

佐婉婉有些错愕的看着他,明眸中浮动着复杂的流光。在他回来之前,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独独没有预想过,他居然会不要她。

此刻,佐婉婉无法形容内心究竟是种怎样的滋味,她尴尬的低下头,紧抓着身上的衣服,僵硬的转身跑出浴室。

等韩珏洗完澡回到卧室的时候,床头只亮着一盏橘色的小灯,佐婉婉躺在大床的内侧,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肌肤上投下一片暗色剪影。

韩珏擦干了头发,在她身旁的位置躺下来,然后伸手关掉了壁灯。

床很大,两个人各站一隅,几乎互不相碰。而他如此的守礼,反倒让佐婉婉越发的不安。

夜色寂寥,她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却是辗转反侧。

“什么都不做,反而睡不着了?”身侧传来他略带玩味的声音。

佐婉婉转身正对着他,黑暗中,看不到彼此脸上的表情,佐婉婉反倒平静了。“你,你今天是不是太累了,所以,才不行的?”

佐婉婉用微弱的声音,试探的询问道。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被韩珏一个猛力扯了过去,沉重的身躯把她紧紧的压在身下。而他身下的火热猛盯着她柔软的腰身,让她苍白的小脸瞬间红透。

佐婉婉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一句很蠢的话。

“现在知道我到底行不行了?嗯?”韩珏的声音低哑而邪魅,并故意的在她腰间顶了一下。

佐婉婉乖乖的躺在他身下,也不反抗,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衫。

她以为,他会进一步的进犯。却没想到,短暂的僵持后,他翻身而下,重新倒在她身侧,只是伸臂把她轻搂在怀里。

“你,你不想要吗?”她问,脸颊热的厉害。

韩珏微微的轻叹,这个小妖精,一定要折磨他才肯甘心啊。“想要。但是,我更想尊重你。乖,睡吧,我累了。”

佐婉婉沉默了,脑子有些伦乱。而靠在她温暖的胸膛中,却很快睡着了。

然而,温香软玉在怀,又被她一番有意无意的挑豆,韩珏已了无睡意。

借着薄薄的月光,他低眸凝视着臂腕里的小女人,她的睡颜真美,细腻白皙的肌肤,好像铺了一层白白的柔光。

韩珏的唇角不自觉的溢出浅显的笑容,也只有睡着的佐婉婉,才是最乖顺可人的。

“婉婉婉婉,你还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才肯罢手呢,你知不知道,我也会累,我也是有心的。”他低头吻着她脸颊,若不可闻的叹息。

以他韩珏今时今日的地位,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如果只想要她的身体,多得是方法逼她就范,逼她屈服。然而,他偏偏不甘与此,他想要她的身,也要她的心。

夜很黑,而梦境远远比黑夜更黑暗,也更可怕。

而佐婉婉被困在梦境之中,她身边不停的闪过无数的影子,有父母的,有陆长清,还有韩珏,然而,但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像是泡沫一样瞬间破灭,然而,耳边响起了孩子撕裂般的哭声,那么疼痛而绝望。

佐婉婉双手紧抱着痛,在黑暗之中苦苦挣扎。

“啊~”她惊呼一声后,从梦中惊醒。佐婉婉的手紧握着心口的位置,急剧的喘息着,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有多久没做过这样的梦了?她不大记得了。只是在刚刚流产之后,每晚都重复同样的梦,梦到孩子的哭声,幻想着孩子的脸,反反复复的折磨着她,甚至让她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那时候,月余的光景,她瘦了整整十斤。

身旁的位置早已空空荡荡,甚至没有一丝余温,韩珏早已经离开了。

佐婉婉伸手擦掉了额头上的汗,心口闷闷的,很不舒服。她有些吃力的爬下床,从手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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