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总裁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都在冒光,我看他是来求欢的。”王岚打趣的笑,又叮嘱道,“晚上声音小点,别影响别的同事休息。”

佐婉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但耳根子却悄悄的红了。

晚饭后,导游组织旅行团的人一起进行走进藏家活动,韩珏像个牛皮糖一样,跟着佐婉婉一起上了旅游车。

他一改往日西装革履的形象,而是穿着简单休闲的白衬衫与牛仔裤,不仅掩盖不住那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与优雅,反而平添了几分洒脱。同行的几个年轻女孩还没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时不时的向他暗送秋波,连男人都忍不住羡慕的要多看韩珏几眼。

“烂桃花!”佐婉婉把遮凉的帽子挡在他脸上,没好气的嘀咕了句。

韩珏失笑,伸臂把她搂进怀里,吻轻落在她鬓边。“招人喜欢也是我的错?老婆,别太苛刻了。”

车子马上要抵达藏寨,导游拿起话筒,进行简单的介绍。“九寨沟位于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因为沟内有九个寨子而得名。我们即将参观的就是藏寨。”

导游介绍完当地的历史与文化,又开始讲风土民情,“在藏寨每年都会举行大型的篝火会,相当于我们汉族的相亲会,年轻的男女手牵手围着篝火跳舞,如果心仪对方,就会用手指轻轻的挠对方的手心,这是一种试爱的方式。”

夜晚的藏寨十分的热闹,熊熊燃烧的篝火点亮了夜色,年轻的藏族男女围着篝火跳起欢快的舞蹈。

入乡随俗,佐婉婉和韩珏都换上了藏族的服饰,被热情好客的藏家人拉到篝火旁跳舞。在藏族人淳朴自然的歌声里,佐婉婉突然感觉到左手掌心间传来痒痒的感觉,而始作俑者就是韩珏的那根食指,略微粗糙的指尖正不安分的挠着她的掌心。

那种痒痒的酥麻感越来越强烈,好像一只无形的爪子抓在心上一样,让她的心狂跳不停。佐婉婉突然想起导游说过的话,这是一种男人与女人间试爱的方式。

不知道是不是距离篝火太近的缘故,佐婉婉只觉得脸颊发红发烫,她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向左边的男人,而他好像没事儿人一样,英俊的侧脸在跳动的火光中犹显得沉稳迷人。

离开藏寨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一路上,韩珏都紧握着她的手,大掌干燥而炙热。佐婉婉隐隐的明白,今晚必然是要发生些什么的。

然而,韩珏这个男人似乎从不按章出牌。他回到酒店后倒头就睡,一整晚都非常的安分。

翌日清晨,佐婉婉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她双臂环膝,坐在床上发呆。昨天发生的一切就好像南柯一场梦。只是,摊开的掌心间,似乎还残留着痒痒的触感。

“醒了?”卧室的门在此时突然从外推开,韩珏走进来,在她唇角偷了个香吻。他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寒气,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你没走吗?”佐婉婉抬眸看着他,有些呆萌的问道。

“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儿。”韩珏温笑,伸臂把她从卧室抱到客厅,“我买了早餐给你,听说是这里的特色,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佐婉婉乖乖的低头吃着早餐,温热的粥入腹,她突然觉得心也跟着暖了。

餐后,佐婉婉在浴室中洗澡,韩珏回房间换衣服,等他换了一身舒适的休闲装走出来时,佐婉婉身上只裹了条浴巾,正站在窗前随意的摆弄着长发,如瀑的青丝披散在腰间,发梢还滴滴答答的落着水珠。

“青山依旧,绿水长流,是不是很美?”佐婉婉淡看窗外风景,唇边浅浅的扬着笑靥,黑褐色的眸子,比山涧溪流还要清澈。

韩珏一时间竟有些移不开视线。双腿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已经不自觉的走到了佐婉婉的身边。

他从身后拥住她,头埋入她肩窝,她的身上散发着沐泽的淡淡幽香,让人迷醉。

“青山依旧,绿水长流。你曾经也这样对我说过。”

佐婉婉忽然睁大了清澈的眼眸,惊愕的看着他,“你,你还记得?”他们最初相遇的时候,在外婆家乡的青山幽谷之间,她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原来,他还记得;竟然,他并未忘记。

“婉婉婉婉。我还说过,等你长大了,就娶你为妻。你看,我做到了。”韩珏邪魅的勾动唇角,缠在她腰间的手臂又紧了几分。温香软玉在怀,他的身体已经有了本能的反应。

“我,我该换衣服了,一会儿就要出门了。”佐婉婉在他怀中微微挣动,却反被他拥的更紧。

他的唇贴在她耳畔,爱昧的游弋,吞吐的气息都带着缠绵。“别多此一举,就算换了也马上要脱掉。”

他话音刚落,就把佐婉婉按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

“别,别这样,马上要出门了,我没力气……”佐婉婉夹紧双腿,负隅顽抗。

“不需要你出力,我自己来。”韩珏唇角邪气的扬起,强势的捉住她双手安置在头顶。

佐婉婉睁大了一双清眸,眸中一汪清泓幽幽而动,无辜又怯怯的望着他,像是一种无声的乞求。

韩珏伸出手掌捂住她的眼睛,她眼中的清澈与纯净,会让他心生负罪感。亦如他们第一次的夜晚,他明明知道她很怕,也很痛,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停下来。

“乖,把眼睛闭上,很快就好。”韩珏的声音变得沉重而沙哑,此时,多隐忍一刻,对他来说都是莫大的折磨。

佐婉婉全身紧绷着,双手无力的垂落,紧抓着他衣角。她面颊绯红,紧闭着眼帘,卷曲的睫毛上挂着湿润的雾珠,也分不清是水,还是泪。额前的发丝被汗水胡乱的黏在雪白的脸颊上,此刻的女子,狼狈却致命的妖娆。

一双忘情绞缠的身影映在巨大的玻璃窗上,嵌入窗外一片青山绿水之间,美得就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嗡嗡的不停震动着,王岚他们早已经在酒店外集合,等得不耐烦了。

结束之后,佐婉婉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匆匆的接听电话。

“稍等,我们马上到。”佐婉婉凌乱的喘息着,王岚也不是天真无知的小女孩,一听就明白了。

“一晚上还不够你们折腾的,早晨这点时间也不放过,今天安排了满满一天的旅游行程,我看你怎么走得动。”王岚笑着打趣。

佐婉婉耳根子都羞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韩珏优雅的整理好身上的衣服,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老婆,快去换衣服,别让大家久等了。”

佐婉婉狠狠的瞪他一眼,换好衣服后,径直走出房间,一路上都没搭理他。

旅行团的一行人在导游的带领下走进九寨沟。有句话说:黄山归来不看山,九寨归来不看水。那一弯湖泊竟然是碧玉一般的好颜色。

佐婉婉站在桥头看风景,而韩珏却一直看着她。在他看来,倒影在佐婉婉瞳眸中的美丽花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韩珏拿着手机给她拍照,佐婉婉拍了几张后就有些不耐烦了,她觉得双腿都在发软。“好累,到那边休息一下吧。”

韩珏和她一起坐在木质的长椅上歇息,并伸臂搂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老婆,你这体力不行啊,以后要加强锻炼。”

“你还敢说,都怪你。”佐婉婉负气的推开他。

韩珏朗笑,心情甚好。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把玩着手机。他一向很少玩儿微信一类的东西,今天却突然心血来潮的发出一条微信。

内容是一张佐婉婉靠在碧色花湖旁敛眸凝望的照片,备注着一行小字:宝贝不肯照相,嚷着要休息,大概今早把她累坏了。汉字后面还输入了一串笑脸。

……

而另一面,当温希妍拿着手机,刷出韩珏发布的那条微信时,气的脸都绿了,狠狠的把手机摔在了墙角,啪的一声,四分五裂。

沈堂曜正拿着食盒走进来,看到碎裂在地的手机,不由得皱眉。“谁又惹你生气了?医生说过,你现在需要静养。”

“你难道没看到珏发的微信吗?我还没出院呢,他就迫不及待的和林佐婉婉秀恩爱!他就不怕我再死一次给他看!”温希妍发疯般的把床上的枕头砸到地上。

沈堂曜把保温桶放在一旁,俯身把枕头从地上捡起。平淡的对她说,“希妍,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同样的把戏只能用一次。千万别把二哥当傻瓜,惹怒一头雄狮的后果远比你想象中更可怕。”

温希妍紧咬着苍白的唇片,憋着怒气,问道,“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手吗,我不甘心。”

“二哥为了林佐婉婉能丢下公司不管,他对佐婉婉绝对是动真的。你现在唯一拥有的就是二哥对你的愧疚。记住,收起你的愤怒、狰狞与歇斯底里,好好的扮无辜,扮脆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沈堂曜说完,把保温桶递到她面前。

“吃饭吧,养好身体再说。”

“嗯。”温希妍倒是很听沈堂曜的话,她打开食盒,一边吃饭,一边低声询问,“珏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二哥休假一周。你放心,一周的时间不会改变什么。任何的婚姻都不是坚不可摧的。希妍,只要你有足够的耐心,总会等到机会。”沈堂曜坐在她床边,不温不火的说道。

他话音刚落,手机震动突兀的响了起来。沈堂曜习惯性的走出病房接听电话,回来时,脸色有些阴沉。

“怎么了?”温希妍询问。

“不用等上一周,二哥马上就会回来了。沈伯母被双规了。”他沉声回答。

……

韩珏几乎是同时知道了母亲被双规的消息。

彼时,他们正站在九寨沟海拔最高的长海。佐婉婉身体不适,又稍微的有些高原反应。

“上来,我背你。”韩珏高大的身体蹲在了她面前。

佐婉婉有短暂的犹豫,最终还是趴在了他宽阔的脊背上。他的背很暖,给人一种很安定的感觉。佐婉婉甚至忍不住在想,如果这条路没有尽头,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背着她走下去,该有多好。

然而,韩珏背着她才走了一段路,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韩珏接听完电话,脚步顿时僵在原地。

“怎么了?”佐婉婉不解的询问。

“妈被双规了,我必须马上回去。”韩珏沉声回答,他把佐婉婉放下后,立即打电话让秘书订最近一班的返程机票。

事情发生的几乎毫无预兆,今天早上纪检委的人突然冲进办公室把慕容婉带走了。目前的状况十分棘手,直到佐婉婉陪同韩珏坐上飞机,他紧皱的眉一直不曾舒展。

“别担心,妈一定不会有事的。”佐婉婉温柔的小手覆盖在他的大掌上,柔声安慰。

慕容婉这个人,出生好,学识好,一向自负骄傲,根本不屑去做那些贪污受贿等不入流的事。

“嗯。”韩珏点头,反握住她的手。

等韩珏回到韩家大宅,父亲韩建山也从京里赶回来了,一家人很少聚的这么齐。

“纪检委那些人有没有搞错,韩家又不缺钱,妈怎么可能会贪污呢。”韩萌是最没有主意的一个,从母亲出事开始,她就只会哭。

“行了,哭哭啼啼的烦不烦,周莉,你带她先到楼上去休息。”老大韩拓出声说道,支走了妻子与妹妹。

“大哥,妈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韩珏刚回来,对具体的情况还不太了解。

韩拓为难的摇头,“纪检委是以贪污受贿罪把妈带走的,双规的时候不允许探视,我本想托关系见妈一面,了解下具体情况,但现在上面对这种事抓得严,没人敢放水。”

“妈肯定不会拿不该拿的钱,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或者是什么人从中捣鬼。只要花点时间和精力,自然能调查清楚。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妈性子那么要强,怎么受得了组织上的盘问。”韩珏说完,点燃了一根烟蒂,蹙着眉开始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