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个小老百姓,亲爸娶了新老婆以后就成了后爸,她没钱,也没背景,没有那么多精力跟他们耗。

见封景霆已经走到了窗前,正打算开窗户。

“你,你快停下来,别做傻事。”

楚翘清了清喉咙,紧张朝封景霆喊。

丁耀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他像秋后的蚂蚱疯了一般拼命挣扎,嗓音尖刻凄厉。

“封景霆,你不能杀我,我们丁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可惜,扯住丁耀命运的线掌握在封景霆手上,丁耀再蹦跶都没用。

“还有力气叫是吧,这么有精神,那就到水里游几圈,顺便给你这猪脑子洗洗,把里面的猪油渣滓都洗干净了。”

封景霆拎起丁耀,将他的脸贴在窗玻璃上。

“夜晚的海上很美吧,想不想下去感受,保证你不虚此行。”

在封景霆的压迫下,丁耀整个身子都趴在玻璃上,手脚贴着玻璃乱扑腾,那动作,滑稽得像只即将入水的癞蛤蟆。

“救命,救命啊!”

趁着窗户被打开了,丁耀扯开嗓子喊救命,希望楼上楼下或者隔壁的拽能够听到。

可惜,起了个头就被封景霆用力一推,整个人弓着身子手脚蜷缩,以蒸熟了的红虾姿势掉进了水里。

只听得扑通一声,水花溅起的声音从海面上传了上来。

啪!

封景霆迅速关上窗户拉了窗帘,拍了拍手,转头看向楚翘。

那表情,竟是蹙着好看的眉头,一脸茫然。

“刚才,你有听到什么吗?”

此刻的封景霆,咧着嘴似笑非笑。

他从容闲适的样子,像一个脸上微笑着,实则时刻都谋划如何害人的恶魔。

楚翘无端想到一个词,鬼畜!

太可怕了!

楚翘连忙摇头,小心脏跳了又跳,一度超出负荷。

封景霆慢步走到丁耀摔倒过的墙角,抽了张纸巾擦拭地上尚未干涸的血迹,又拿来酒精进行彻底清理,然后将染血的纸巾扔到马桶里随水冲走。

做完了这一切,封景霆回到客厅。

他坐在沙发边,抚摸着脸色苍白的楚翘,声音异常温和。

“好姑娘,不要怕,睡一觉就没事了。”

之前在大厅里,他就是以这样的语气哄着她出去。

楚翘白了一张俏脸,喉咙里像卡着什么似的,发不出一个字。

她以为,丁耀侵犯她这件事可能恶心自己一段时间,至少,目前是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阴影。

但现在,看着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她发现,对封景霆的恐惧已远远超过丁耀带给自己的伤害。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受。

她以为,封景霆之前对她做的那些,咬到她出血,强迫她就范,威胁她禁锢她已经够可怕了。

如今再看看丁耀的下场,她猛然发现,封景霆已经算是对她手下留情了。

丁耀就这样被他扔下海,他居然跟个没事人似的,若无其事清理着罪证,完全没有罪恶感。

楚翘感觉自己全身在发冷,不同于贞操差点被侵犯时的屈辱,而是更深层次的来自心灵的颤栗。

封景霆揽过她肩膀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感受着怀中微微颤抖的身体,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稍微好转。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秦楚翘绷紧了身体,不敢随意动弹。

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他,从某种程度来说,比丁耀更落他面子,他又打算如何处置她呢。

“这样就怕了,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可千万要受住了。”

头顶传来男人轻笑的声音,仿佛雪霁天放晴,清朗飒飒,如微风吹进人心底。

但,楚翘明白,这只是假象。

这只要命的手像是抓住了她的心脏。

她的心跳,都快停了。

“咚咚咚!”

敲门声解救了楚翘。

“是那个侍者,她给我拿橙汁去了。”

楚翘连忙推开封景霆,有点做贼心虚的慌乱,抬起双手想用嘴咬开绑住她的带子。

封景霆当着她的面将丁耀扔进水里,她也算是牵涉其中,如今随便来个人都让她感到万分不安。

“镇定点,到卧室里换身衣服,里面有几套女装。”

封景霆脸色沉了下来,可依旧不紧不慢,镇定解开楚翘手腕的带子,把她推进了卧室。

楚翘没有心情去思考封景霆的客房里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她只想快速打理好自己这一身的狼狈,免得让人看出破绽。

她规规矩矩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干过作奸犯科的坏事。

因为封景霆,她这每天都跟坐云霄飞车似的,生活跌宕起伏,没一天是安稳踩着地面的。

丁耀是欠揍,是该狠狠教训一顿,可罪不至死,也不值得因为他而惹上麻烦。

楚翘此刻没了主意,只能按照封景霆的意思行事。

但愿,丁耀及时被人发现,哪怕大病一场,只要别丢掉性命就行。

封景霆打开房门,侧着身体斜靠门框的女侍者扭头,立刻结巴起来。

“封,封少!”

赶紧绷紧了身体站直。

表情瞬间转换,脸上挂起甜甜的笑容。

封景霆让开身子把人放进来。

女侍者心脏有如小鹿儿乱撞,用着柔情的小眼神脉脉望着这个俊美如神只的男人。

封景霆看着她手中的瓶装饮料,漫不经心道。

“据我所知,楼下好像就有一个鲜榨饮品站。”

“楼下的榨汁机坏了,我特意跑到三楼买的。”

她才不会承认她压根就没想给楚翘喝现榨的鲜橙汁,太麻烦,她懒得为这种身份不明的女人花费功夫。

她到三楼的饮品店买了瓶果粒橙,然后就躲进附近的休息间,玩了一会手机,看了正在追的小说更新,又拖了几分钟才上来。

“是吗?”

封景霆斜睨着她,拖长了语调,拖得人心里慌。

“辛苦你了。”

高悬的心落了下来,封少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吓死她了。

楚翘从卧室里出来,就见女侍者笑得脸上都快开花了。

那嘴脸,对比之前跟她说话时的冷淡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

楚翘不禁多看了两眼,女侍者也将视线投了过去。

见到对方看着自己,马上将橙汁送到楚翘手里,甜甜笑着说。

“您的橙汁,请慢用。”

女侍者一边笑一边打量楚翘,心里生出奇怪的感觉。

总觉得这个女人跟出门前看到的状态不太一样了,换了衣服不说,连脸上都说不出的怪。

眼睛有点红,半边脸看着也有点肿,情绪貌似也不太高,想笑又笑不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就抑郁。

楚翘见女侍者一直盯着自己看,她不自在地扭过脸,挡住仍有些发肿的半边脸。

“你先进屋。”

封景霆吩咐楚翘。

等人进去以后,封景霆转过头看向女侍者。

“听说,这船上有个严苛的规定,任何员工,无论职位有多高,只要被高级vip客户投诉一次,不管是否犯错,都将遭到无理由的解雇。”

封景霆话一出口,女侍者面色丕变,笑容僵在脸上。

说话声也变小了,话语中带着惶恐。

“我哪里做得不好,请封少指出,我一定改正,保证下次不再犯。”

封景霆是高v中的五星级,他甚至不需要说明原因,哪怕是一句“看她不顺眼”的荒唐理由,就足以令她丢掉这份待遇优厚的工作。

“你没有哪里不好,就是迟到了几分钟,而我在这段时间内,一直在房里等着你,你说对不对。”

封景霆凑近她,深邃的眼神如广阔无垠的大海,幽深隽永。

“封少说得对!”

像是受到蛊惑般,她呆呆应是。

封景霆满意地点了点头,朝她挥挥手。

“行了,出去吧,好好工作。少说话,多做事。”

最后一句似有警告的意思在里面。

女侍者虽然年轻,可在船上工作多年,见惯了各式人物,早就练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看来,封少这是告诫她守好自己的嘴巴,不要乱说话。

可女侍者纳闷的是,她就是晚送了几分钟橙汁,能摊上什么大事。

直到大约半小时后,她从同事那里得知丁耀溺水了,送到医务室进行抢救。

据说状况有点危机,体内灌进了不少的水,大脑和肺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丁少不是会游泳吗?”

经常看到他在甲板上秀身材秀游泳技术,比不上专业游泳运动员,但也不至于溺水吧。

“好像是手受了伤,血肉模糊,使不上劲了。船上的救生员听到他呼喊,到把他救上来,花了将近半小时呢。找到他呼救的地方,根本就看不到人了,还是几个人跳下去捞了好半天,才在水底发现他,整个人都被水草缠住了。还好这是在岸边,水浅,要是掉进深水区,这命估计就保不住了。”

同事绘声绘色讲述事件经过,讲得好像亲身经历似的。

女侍者听着,心里直打鼓,好似无意窥探到了某个可怕的秘密,让她心惊胆颤。

“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去休息间躺一下。”

可到了休息间,女侍者躺在折叠床上翻来覆去,怎样都睡不着了。

没过多久,就有人找她,说是大老板叫她去趟办公室。

能进老板办公室的都是船上高层领导,自己一个小虾米破天荒被老板叫唤,她应该感到荣幸,欢天喜地才是,可她完全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隐约意识到了,她即将面临的困境。

果不其然,她刚刚敲门进去,心情忐忑不定,还没顺下气,老板就肃着脸问话了。

问丁耀落水的那段时间,她在哪里。

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女侍一丝不苟站得笔直,双手老老实实并在小腹上,斜着眼睛偷偷一瞟,就瞟到了沙发上淡然坐定的封景霆。

他捧着紫砂杯,小饮了一口,然后轻抿茶水,视线掠过她,轻声笑道。

“不要紧张,好好说话,说真话就可以了。”

女侍者硬是把她回房的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正好卡在丁耀落水前的几分钟。

她回房时封少已经在里面了,她把时间提前了十几分钟,封景霆的嫌疑自然也就排除了。

“你确实没有记错时间?”

“没有,我带了手表,还刻意看了下时间,怕回去晚了。”

林渊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女侍者,后者低垂着头,掩掉脸上的慌乱和紧张情绪,腿有些发软。

“回去吧。”

林渊打发走了员工,等她把门带上,他才看向封景霆,拉长脸沉声说道。

“别以为说通了我的员工作伪证,我就不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丁耀在昏迷前喊了两声你的名字。”

就算丁耀没有念出封景霆的名字,敢如此猖狂地在他地盘干坏事,除了封景霆,不作他想。

明人不说暗话,封景霆也直截了当。

“他犯我一尺,我还他一丈,毁我一粟,我夺他三斗。”

“你还理直气壮了,在我的船上惹事,还指望我擦屁股。”

林渊厉声呵斥封景霆,后者回以一笑。

“你也可以不擦,不过,小侄私以为,林叔叔跟我才是一路人。丁耀那种宵小鼠辈,人人得而诛之。”

“我没说丁耀,丁家不是善茬,你以为他们会任由自己的子孙被人欺负,都快变成傻子了。”

丁耀溺水昏迷的事已经通知丁家了,人也被救护车带走,送到市里的医院去了。

林渊不怕丁家秋后算账,他只是嫌烦嫌吵。

这事本与他无关,因为封景霆的缘故,他又平白多了桩麻烦要处理。

话说丁耀心术不正,专干些偷偷摸摸的缺德事,自然是趁没人的时候潜进包间里。

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坑惨了也找不到证人指正他出事前的去处。

封景霆心思缜密,他就是考虑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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