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吧文学小说网 > 穿越架空 > 嫡妃有令:世子休撩我 > 一四二、过往云烟

“哥,这是成器特意吩咐了,让厨房给你做的,爱喝就多喝点吧。”

“好。”白无纠深深看了白无暇一眼。

白无瑕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眼睛里闪着小鹿般温润的光泽。

白无纠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我听说你们二人闹别扭,分居三年?”

练三伏脑门子上一下子冒出来好多汗珠:“不过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那你怎么把儿女都带在身边,让我妹妹一个人在江湖里头?”

练三伏面色凝重,毕竟是自己理亏,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更看重儿子?就算你看中儿子,女儿也只有一个,你怎么舍得,小小年纪就被你折腾成那副模样?”

练轻舞原本不想插手长辈们之间的对话,埋头吃饭,突然提到自己也震惊的,抬起了头。

“哥哥,你说什么呢,我也只得这么一个亲生女儿,哪里舍得让夫君折腾?”

白无瑕心中忽然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想起来,女儿每次受伤都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哪怕这伤在自己眼里看来,触目惊心。

难道说,女儿真的在边关遭受了些什么?

“妹妹你是舍不得,横竖,我外甥女不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自然不心疼媳。”

练轻舞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两句了。

可还没开口,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威压。

白无瑕的性子,一直都没改,说好听了叫直爽,说难听了就是一点就着。

“你给我解释清楚!我哥哥他不会骗我!”

练三伏脑门上的汗滚滚而下,似乎是在夏天的烈日之下。

“我无法解释。”

练三伏张了张嘴,真不知道该怎样和这对兄妹说,只得说出这五个字来。

练成兵也有些震惊。

在军营里,他为父亲是马首是瞻,练轻舞被父亲推上战场,他作为哥哥虽然心疼,但也觉得就是应该。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是想错了。

“好一句无法解释!你究竟想做什么,是想要她的命?还是想让她变成下一个你?”

白无纠忽然出手,放在妹妹的胳膊上,安抚一番。

这番安抚也算有效,白无瑕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

“我没有这种打算,”在自己妻子面前,练三伏从不不撒谎,“我原先是想要她,在众目睽睽下死亡。”

练轻舞本来也不知道,不过早在阙城关,就被微生珏也就是云楚捅破,所以听到这话时,她显得尤为淡定然。

这句话过后,原本还算轻松的,就餐气氛荡然无存。

“你说什么!”白家兄妹异口同声,拍桌而起。

练轻舞一直以为这个舅舅,和娘的性子应该是不同的,现在看来,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娘,舅舅,你们不用着急,我还真能死在战场上不成?”

练轻舞连忙安抚,又示意准备说些什么的大哥闭嘴。

“外甥女,你不必为他狡辩,当时我去边关,暗地里为伤员医治,亲眼看见你带一对兵马。”

“战场上刀剑无眼,你真以为你不会死吗?如若不是那个江湖人多次搭救,你怕早已经死了好几回!”

白无瑕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

她全身发冷,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自己身为孩子的母亲,怎么能将一个小女孩子丢给她的父亲?

“你们听我解释……”

练三伏已经知道,自己怕是难逃脱一层皮的命运。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嗯?假模假样让她死去?你难道不知道,战场上,哪里有假死一说!”

战场上太过危险,只要有一点不对,就会弄假成真。

练轻舞听了这话,顿时感觉后背一阵凉意。

是啊,爹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我吃饱了,请长辈,哥哥们慢用。”

练轻舞说完就放下碗筷,头也似的出去了。

外头一阵阵寒意向她裹挟而来,对于饭桌上提起的边关一事,练轻舞反而有了自己的见解。

不论他当初如何做想,自己毕竟是好好的活着,回来了,也没有少胳膊缺根腿的,那样也就罢了。

只是,以后若是再去边关,绝对不能再听老爷子的话了。

谁知道老爷子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呢?

练轻舞在门口徘徊,脑海中不期然的浮现出了云楚的脸。

云楚的病症究竟如何,她并没有学习医术,也不是很懂,可是舅舅在此,少不得要请舅舅,为他医治。

练轻舞转了几转,终究是推门进去,里面已经呈现一边倒的模式。

练三伏独木难支,终于说出自己的计划:“女儿不适合在朝堂上摸爬滚打,更不能嫁给一个宗室,总会受气。”

“我想,如果她在别人眼里是个死人了,我就可以秘密的把她送到你的身边,养在月辰宫里,自然是逍遥快活的。”

练三伏扶额,练轻舞听着心里一惊,他所言,竟然和云楚所说的不谋而合。

心里就更加倾向云楚了。

“娘,舅舅,哥哥们,不论如何,这些事情也已经过去了,而今我也受了定情信物,自然是无法回到江湖,这件事情也就罢了吧。”

“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啊,而且你们夫妻二人如此恩爱,若就因为这点小事,就生了嫌隙,也太可惜了。”

练轻舞向来骄纵,全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还真会劝慰人了?

不过是随着自己心里真实的意愿,表达出来罢了。

“行了行了,”白无瑕揉了揉额头,“既然有女儿当说客,这些事情以后再和你算账!”

这顿饭得以进行下去,只是没有人在说话了,气氛沉闷的很。

刚刚吃完了饭,练轻舞就不招痕迹的走向自己的舅舅。

“舅舅,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有一件事情求你帮忙,能答应我吗?”

练轻舞努力做出一副乖巧又可怜的模样,白无纠看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当年这女孩子出生,自己怎么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呢?

若是多留几天,看着她一天一个样,也许自己就舍不得走了。

要真舍不得走了,也不会和妹妹分离这么长时间,十三年啊!

白无纠心中荡漾起涟漪来,这小女孩子要求他什么呢?

“你说,只要舅舅能办到的,舅舅一定会帮你。”

练轻舞眼睛一亮,真的是太好了!

练轻舞想了想,带着白无纠去了盈翠苑。

就算有皇帝,无数个眼睛在盯着练府,总有一个地方他不敢去。

若是自己住的地方有什么风吹草动,小乖乖不可能没有感触,只要是有,就一定会闹出动静。

练轻舞真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过聪明了。

被自己的外甥女带着,刚刚进了一扇月牙门,就被一阵野兽的嘶吼吓了一跳。

那暗处的人,微微勾起了嘴角。

果然,皇帝这是在放水,皇帝真的是,为下一任皇后谋福利呢。

他抱着手臂,目光幽深起来。

摸了摸小乖乖的头,练轻舞让它边上玩去,挑了一间亭子,擦去了石凳上的雪,请舅舅坐下。

“舅舅,外甥女有一件不情之请。”

白无纠倒是觉得好奇了,什么事情,要躲得这么远?还找了一个灵敏的看守者?

“说吧。”

“我请你医治一个人,你看可行不?”

“哈哈哈哈——”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白无纠还跟着揪心了一路,能想到就是为一个人求医罢了。

这种事情于他而言,岂不是容易得再容易的事情。

“谁呀?”

“是明王府世子,云楚。”

白无纠一下敛去了面上的笑容:“不行。”

“为什么嘛,怎么就不行了呢,舅舅……”

练轻舞拉着白无纠的衣袖,一个劲儿的晃动。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白无纠一甩袖子,生生地把自己的袖子给解脱了出来。

“舅舅!”

“此事以后再不要提了!”

练轻舞小脸一垮:“是不是因为,我是个女孩子,所以舅舅你不喜欢?”

练轻舞说话时已经带了哭腔。

白无纠叹了口气,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这女孩子,果真是被妹妹妹夫宠着长大的。

练轻舞觉得有戏了,表情却更加委屈:“舅舅……”

“我从不医治皇家人。”

练轻舞快要冲出眼眸的笑,一下冻结在了眼底,从不医治皇家人!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呀舅舅!是他们做错什么了吗,你为什么不医治他们呀,再说了,云楚是特别的,他不像其他的皇家人一样的。”

“你不必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白无纠神色冷硬,语调平平,拔腿就走。

练轻舞愣在原地,不一会儿像只箭一样冲出去,直奔主院。

“娘!娘,你在吗?娘!”

练轻舞很少这样,远远的就呼天唤地,以至于促织也出来看热闹。

“促织姨!看见我娘了没有!”

促织摇头:“怎么了?”

“那么,你知道我舅舅为什么不医治皇家人吗。”

“原来是为这事,可惜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当年,就是因为皇家阻挠,你舅舅,才错失了救你舅妈的机会。”

“啊?”

“我就长话短说,那时候你舅妈病了,可要用的一味药材,敲被朝廷管制,不允许私自买卖,就算你舅舅是一代神医,终于还是失去了心爱之人。”

练轻舞心头像是被泼了一大盆冰水,真的是透心凉。

“原来是这样吗……”

练轻舞转身就走,竟然也忘了和促织告别。

可是,云楚不是一般的皇室人啊!

他是江湖人称无颜公子的微生珏啊……

练轻舞一拍自己的大脑门,怎么就这么傻呢?当初要是直说,要他救微生珏,哪里会这么不容易。

可事到如今,也不好在舅舅面前说出云楚的另外一个身份了。

不如,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第二天一早,练轻舞早早的起床,练了剑,特意吩咐,给白无纠做了一些他爱吃的。

然后就眼巴巴的等他吃完。

“舅舅,我们出去玩吧!外头可好玩了!”练轻舞一双眼睛眨呀眨的,竟然就含了泪。

白无纠哪里不知道,自己外甥女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不去了。”

“舅舅……要是我一个人去了,遇到登徒子怎么办?”

白无纠看了眼妹妹和妹夫,都说虎父无犬子,他们夫妻二人生出来的孩子,像是容易遇到登徒子的?

就算是遇到了,倒霉的一定是那登徒子吧。

白无纠不动声色。

“舅舅~我曾经去过一家酒楼,酒楼里头做的菜可好吃了,真的比我们家厨师做的好吃千倍万倍!”

都说外甥似舅,白无纠瞧着练轻舞的小脸儿,到他这里,成了外甥女似舅了。

医者望闻问切,他一眼就能看出,妹妹的三个孩子里头,最爱吃的,就是这个小女儿。

“果真?”

“当然!”

“好!”

“我们走!”

今天是这一年最后一次早朝,早朝下得也早,甥舅两个招摇过市,正巧被云明礼看到。

练轻舞也看到了他,微微一点头,在舅舅身边也不敢跟他打招呼。

云明礼总是听儿子说他的未来媳妇,知道练轻舞不拘礼法,也不是很在意。

不过未来儿媳和一个男子走在街上,他自然多看了两眼,一看就知道,这是白无纠……

白无纠啊!

云明礼为了儿子寻医问药,自然也是知道,白无纠和朝廷的过节。

心里颤了一下。

自己的儿子好歹没有性命之忧,那可怜的女子,却早已香消玉殒。

左右是他们云家理亏,云明礼本来已经打算放弃,可是病了的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