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空,黑压压的。

江长雪抓紧膝盖上的毛毯,惊恐蜷缩身体。

因为恐惧她颤抖着身体,抓着毛毯的手在哆嗦。

尽管在抖,她还是在抓紧毛毯,似乎只要尽可能用毛毯盖住身体就能安全了。

毛毯,是她最后一道防线,唯一可以给予她一戳就破的安全福

江长雪的唇毫无血色,唇瓣上有一排整齐的压印,那是她咬着唇才新鲜产生出来的。

稍微咬紧些,唇就破了。

可她没有力气咬破唇,脑海里都是简清释在耳畔低喃的几句话。

她怕极了。

怕被当做玩具拆卸掉,然后永远封存起来。

江长雪再也无法维持无动于衷的倔强表面。

那双清澈的漂亮瑞凤眼,心翼翼的,怯生生瞟过去。

装作不经意,可频率却足以让人侧目。

她像是一只被野兽按在锋利爪牙之下的幼崽,试探活动身体,以求可以逃出生。

这是江长雪第二次看到简清释这种状态。

第一次,她被迫植入了芯片,再也不能逃离他的手掌心。

芯片!

直到此刻,江长雪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从厕所离开的瞬间,是不是简清释就知道了。

江长雪满脸惊骇,瞳孔涣散。

她被这个想法吓的差点跳起来。

那么这一次呢。

这是简清释第二次流露出这种神态。

翘着腿,单坐在一边,不语,只用一双忽明忽暗的眼眸,锁住她。

眼神肆无忌惮来回打探,似乎考虑从什么位置下手比较好。

坐在前面的司机一路不知道开错多少次。

好不容易到了庄园,他才发现后背大汗淋漓,西装外套都侵湿了。

简清释推开车门,迎面一股凉风吹向车内。

凉风侵占着车内的暖气,洁白的雪花跟着飘了进来。

江长雪冷的打了个寒颤。

下雪了。

这是今年京都第一场雪。

她抬头望向身旁的车窗,只见鹅毛般的雪在空中飘荡。

庄园门口的松柏,印上了雪,雅人深致。

看风景,驱散了些紧张情绪。

她转过头,不经意对向那双野狼般贪婪冰冷,毫无机制的黑沉瞳眸......江长雪的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

简清释站在车外,单手插兜,弓腰,在一瞬不瞬盯着她。

见她转头,简清释薄唇掀起,挂上虚伪的清雅俊隽笑容。

“宝贝,到家了,准备好迎接我给的惊喜了吗。”

简清释声带磁性,故意压低嗓音,听起来轻飘飘的。

很熟悉的一句话,仔细想来,不正是五爷在夜宴开始前对江长雪过的话吗。

没来得及多想,轮椅便被推了下去。

冰冷的雪打在脸上,江长雪畏怯缩了缩脖子。

“简清释。”

她想妥协,想低头认错。

“我在。”

简清释不给她机会,伸出手指抵在她唇瓣上。

“嘘。”

手指拿开,轮椅被推动。

明明可以开车到庄园别墅门口,简清释偏偏要走着回去。

原本灯火通明的前院,一盏夜灯都没开。

两旁树木深处,浓稠的黑。

她别过头,心突突跳动。 狼少挚宠:简先生,请回家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