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幽若在寿康宫做了一会儿之后,便感觉回了凤鸣宫。

不到一会儿,两位太妃和两位王妃以及三位公主,便来请安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纳兰幽若笑着说了声,“免礼赐做。”

两位太妃与三位公主、几人是是一道进入凤鸣宫的的,无论心中如何想,面上皆是言笑晏晏,极客气的。

两位太妃毕竟是长辈,只要没有做过什么膈应事,纳兰幽若也不会不给别人脸面,含笑接待了她们。

德太妃与贤太妃出身都不高不低,先帝为了赌文武百官不得不纳进宫的。

两人也都有福气生下了一儿一女。

倒是三位公主,生的玉貌花容,其中平阳公主和纳兰幽若姐妹情深,其她的两位公主不论心里是怎样的,但至少脸上都带着微笑。

宫里头的日子养人,两位太妃也并不是太老,容貌保养的也好,尤其德太妃容光照人,到宫外去,说只有二十来岁也是有人信的。

皇后毕竟是皇后,光明正大的六宫之主,眼见皇帝对这位皇后的所作所为,两位太妃心中也有个猜测只怕陛下是不会再纳妃了。

两人想着先帝时虽然后宫中没有如花美人之间的倾轧,但先帝也是独宠太后,以及自己那时候的艰难,不由自主的,心中都觉得有些发酸。

不过纳兰幽若的出身和如今的身份,她们以后对要看人家脸色过日子自然是认得清,短短一瞬的酸涩后,便平复自然。

平阳公主看着幽若眉眼间掩不住的笑意,自己的心里也是忍不住的高兴。

两位王妃请过安后,便一言不发的坐着。

几人知道今天皇后还要见六局的人,便提出了告辞。

几人告辞后没多久,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有宫人入内通报——尚宫局的诸位女官前来向皇后问安,呈递宫中历年账务。

按制,宫中本应是由两名尚宫一道,总理六局二十四司的,皇帝登基的时候,将六局二十四司交与秦尚宫掌管,秦氏下面还有还为尚宫。只不过后来便交给了纳兰幽若掌管。

为此,宫中人见了秦氏,多称一声大尚宫,以示其中差异,也是表尊敬的意思。

秦氏约莫五十上下,多年养尊处优下来,面容倒不见老,两鬓微微见雪,倒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情态。

毕恭毕敬向纳兰幽若问安后,便将账本交给了幽若,账本一早在幽若掌管六局的时候,秦氏便在皇帝的授意下交给了幽若,今天只不过是走个过程。

幽若见过掌本之后,又见了六局的尚宫、二十四的掌司之后,便让所有人都退下了。

对她来说,她已经将六局的事情都滚瓜烂熟了,如今无非多了一些权利而已,所以如今她心里也有一个大概的思路了。

纳兰幽若看了一下账本之后,便带着人去看自家夫君了。

纳兰幽若过去的时候,萧宸昊正静坐案前,目光专注的对着面前奏疏出神,手中御笔低垂,便是朱砂滴到案上也未曾察觉。

许是因着事情棘手,不止目光微凝,连眉头也隐隐皱了起来。

纳兰幽若难得见他的愣神,有意吓他一吓,便刻意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猝然跳到他身后去,笑嘻嘻的抬手蒙住了他眼睛。

萧宸昊心中微微一惊,却并不是因为身后之人——笑话,除去那他的宁宝,谁还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呢

“淘气,”似是不经意的将面前奏疏合上,他将那双小手拉下去,笑吟吟道:“胆子愈发大了,连夫君也敢欺负了。”

“欺负你怎么了,”纳兰幽若一身描凤宫裙,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红唇嘟着,媚眼如丝:“——你欺负我的时候还少吗?我说什么了。”

“你不是不想说什么,”萧宸昊臂上用力,将她抱到自己怀里去,轻轻哼道:“只是势不如人,无可奈何罢了。”

淡淡挑起一侧眉,他揶揄道:“也不知是谁,夜里骂了为夫一宿的混蛋。”

纳兰幽若顺势往他胸膛上靠了靠,傲娇的别过眼去,道:“你活该。”

“是啊,”皇帝低头看她,笑微微道:“虽被宁宝骂了几句,可该得的甜头半分没少,仔细想想,为夫却也不亏。”

幽若嘴皮子功力比他差远了,脸皮也远比他薄,说了几句便被堵住了,面容微红,气鼓鼓的,不说话了。

萧宸昊爱怜极了,在她面上亲上一亲,低声问道:“想朕了?”

“又不是离了三年两载,”纳兰幽若哼道:“有什么好想的?”

“宁宝当真没想为夫,”转即又伏到她耳边道:“可是为夫念你念的厉害,才离了半日,心中便挂的很,总觉得若有所失,空落落的。”

“我才不信,”纳兰幽若被他说的害羞了,面上却不显,只扁嘴道:“你惯会说好听的哄人。”

“宁宝儿可将为夫害苦了,”萧宸昊笑着想了一想,饶有介事道:“宁宝贝如今还会欺君了。”

“去,”纳兰幽若轻轻拍了他一下,含羞道:“哪一回不是你欺负我的,此刻倒打一耙,也不脸红。”

萧宸昊将自己额头贴上她的,缓缓道:“你入宫之前,为夫是几时起身的,你入宫之后,又是几时起身的,宁宝果真不知吗?”

“有本事,你别和我一起睡啊!,”纳兰幽若被他几句话噎的死死的,一口气闷在胸口许久出不去,顿了一会儿才气道:“又不是我上赶着求。”

“那可不行,”萧宸昊将她往怀里抱了抱,轻轻拍她肩,笑吟吟的道:“如今为夫可是离不开娘子了”

“陛下可别勉强自己,”青漓斜他一眼,嘟着嘴道。

“你这张嘴,”纳兰幽若在他怀里半坐起身来,侧脸去咬他唇,边咬边嘟囔道:“果真是油滑的厉害,明明刚刚才叫人生气,片刻功夫后,又叫人爱的紧。”

“怎么能叫油滑呢,”纳兰幽若的牙齿尖利,萧宸昊也不躲闪,只揽住了她,由着胡闹:“宁宝儿自己也说了,听它说了话,心中便爱的紧,可见并不仅仅是油滑虚言,而是真心实意。”

“我心慕宸郎,也念着宸郎,所以才过来见你,”纳兰幽若伏在他耳边,笑嘻嘻道:“——夫君觉得,这话是否诚心?”

萧宸昊并不曾回答她这一问,只轻柔的道:“那会儿为夫说念你念的厉害,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