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沁?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这手咋这么凉?还有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样白了?”蒋氏大惊小怪地叫道。
张李氏听了,赶紧过去关怀,她说:“正好云霏家送来了鹿肉,这鹿肉最是滋补了,蒋氏,你端了去房里,让文沁吃下去。”
“哎。”蒋氏应着,连忙来端桌子上的鹿肉。
蒋氏的两个小萝卜头见了,伸手过来要从碗里拿鹿肉吃,被蒋氏一巴掌打开了,“去去,这是给你们的大姐吃的,只有她好,咱们全家才能好,知道吗?”
“嗯,知道了娘。”两个小萝卜头应着。
“文沁,咱们回房里去。”蒋氏一手扶着蒋文沁,一手端着鹿肉,风风火火的来了,这会儿又风风火火地去了。
“李婶婶,那我就先回去啦。”江云霏乖巧地说:“祝您新年大吉,我娘还在家里等着我吃饭呢。”
“哎,去吧。”张李氏摆了摆手,笑着说,对江云霏也是打心眼里喜欢,真是个长得好看又乖巧的孩子。
江云霏领着牛大武往家里走去,路上,她故意道:“牛大叔,不知你有没有看清楚。方才文沁姐脸色一下就变得苍白,她又有身孕,我真怕她会有什么事情。可是之前她情况一直很好,能吃能睡,脸红润的跟水蜜桃似得。哈哈……你说该不会是干了什么亏心事,才突然这样的吧。”
“别瞎讲啦。”牛大武面容有点严肃地说:“这事关一个女子的名节,若是传了出去,她该如何自处。”
“哦,那我不说便是了。”
厨房里,点了一张油灯,灶里还烧着柴火,锅里烧了洗澡水。
长辈们在大厅里边吃边聊,江云霏、纪远清和钱天佑三人聚在一块商量事情。
“那位牛大叔果真是知道一些关于蒋文沁的秘密的,而且不是什么好的秘密。”江云霏说:“那蒋文沁看见牛大叔的时候,脸唰地一下变白了,好像一副见鬼的模样。”
“所以今天晚上,你们一定要把牛大叔灌醉了,让他明天起来早,不能很快离开清溪村。”江云霏说:“还要留点他最宝贝的东西作纪念,让他主动来家中寻,到时候跟蒋文沁再一碰上面,一切谎言都将不复存在。”
“没问题,我的酒量还是可以的。”纪远清说。
“我酒量也还行。”
纪远清和钱天佑一左一右地在牛大武身旁坐下,两人端起满杯的红薯酒,敬牛大武道:“牛大叔,我们作为小辈敬您一杯!”
“好。”牛大武端起酒,爽快地干了。
“牛大叔,我们再敬你,敬你为保卫我们曲阳县贡献出了一份力量。”
“牛大叔,敬你是英雄好汉!将来我们也要向你学习。”
“牛大叔,敬你带领我们曲阳县走向光明!”
……
“牛大哥,我们敬你高大威猛!”
“牛哥,你是我们曲阳县的英雄,再敬你一杯!”
敬到最后,纪远清和钱天佑这两孩子已经开始说胡话了,“再敬你,敬你……浓眉大眼!”
“哈哈……”一众长辈笑得东倒西歪。
然牛大武喝了那么多杯酒,脸色都没变,他一脸莫名道:“这两孩子是怎么了?怎么一直向我敬酒。”
李氏笑着道:“许是心里崇拜你,所以向你敬酒敬得多了。现在年纪轻轻就能当捕头的人可不多,捕头可是曲阳县的第二把交椅。”
“过奖了,过奖了。”牛大武十分谦虚。
菜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完了。
纪远清和钱天佑两人也醉得不省人事。
“今日多谢招待,我们就先回去了。”牛婶和张姨他们准备回家。
李氏送了他们出门,纪大柱喝的有点醉,由牛大武和纪大柱的大儿子纪永成一块扶着出门。
江云霏先跑去将院子的门打开了,等牛大武路过时,她凑上去说话,“天黑看不见路,走路都小心些啊,别摔着了。”江云霏一边说着一边顺手将牛大武挂在腰间的令牌扯下,藏到了宽松的袖子里面去。
外头黑,牛大武并未察觉到不妥,搀扶着纪大柱走远了。
李氏往屋里走,“云霏,过来搭把手,咱们得把这两家伙抬到床上去睡,总不能让他们趴桌子上睡一晚上啊。”
“哎。”江云霏应着,关上了院子的大门,立即转身进屋来,同李氏一起先将钱天佑扶了进书房躺下,随后又将纪远清扶回了房里。
江云霏洗了个澡回屋,见到纪远清双手、双腿一摊,整个人成大字型,将整张床都占据满了,不由地苦笑,这两个家伙事情没办成,倒留下一堆麻烦。
方才她在洗澡的时候,钱天佑醉得吐了满屋,李氏忙前忙后地收拾,差点没累断了腰。
江云霏用力将纪远清推到了床里面去,留出她睡的空间来,把被子抖整齐了,她这才上床躺下。
她侧身躺着,好累!在厨房做饭太消耗体力了,一连做十道菜,还做了两次。
江云霏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突然,一个长臂搭了过来,紧接着纪远清整个人靠了过来,紧紧地搂着她,这是将她当成被子搂着睡了吗?
江云霏转了个身,面对向纪远清,他的那张脸猛地在自己眼前放大,江云霏不自在地向往挪了挪,岂料她挪一分,纪远清的长臂就要收紧一分,他整个人也向自己这边挪了挪,距离更近了。
“唉……”江云霏低叹一声,只能放弃了。
屋内油灯的灯芯就快烧没了,火光忽明忽暗,这样一点点亮光,正好足够江云霏将纪远清的脸收入眼中。
这家伙睫毛是怎么长的啊?又密又长,比她的都要长,江云霏好奇地伸手戳了戳,这次不用担心他醒了,他这回醉得跟死猪一样。
江云霏的手往下,又戳了戳他的脸,因为之前在码头上当苦力,搬了一个多月,原本白皙的肌肤现在被晒成了小麦色,但脸蛋依旧是又嫩又有弹性,特别是这流畅的下颌线,让他看起来棱角分明,比他的年纪多出了几分男子气概,他现在的气质,正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令人致命的诱惑。
等等!
江云霏打住脑子里的想法,她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暗暗警告自己道:江云霏,你这是在想什么呢?你们可是假夫妻,等以后自己能在古代立足,等纪远清如愿考上秀才后,自己就要跟他分道扬镳,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的,可不能对他有任何想法!
睡觉,睡觉……
江云霏深呼吸着,硬逼着自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