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大哥也很没有义气,跑去纪婷儿那边吃阳春面了,吃完还屁颠屁颠地跑到江云霏的面摊前,幸灾乐祸地说:“哎呀,弟妹,这下可不得了了,你多了一个强劲的生意对手!”
江云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味道不错吧。”
张雷从衣襟里掏出一块软布手帕来,挥了挥笑着说:“阳春面不错,跟你做的味道没差,就连手帕都这样精美,等回家送给我娘子,我娘子一定会开心极了。”
“跟我做的味道没差?”江云霏惊讶道:“你这是寻我开心,还是说真的?”
张雷把手帕小心翼翼地收好说:“自然是真话,对面那家可不得了,多会收买人心啊,不仅送手帕,面的份量也比你这多,跟你讲哦,她的阳春面里还有肉哦,虽然不多,但一块两块的,总比你这一块肉都没有的阳春面好。”
纪远清正好提了水回来,听见张雷这样说,冷冷的眼刀子扫了过来。
张雷识趣地闭了嘴,赶紧躲开些。
纪远清放下木桶,走过来见面摊推车上的竹筐里,还剩下满满的一筐子面条,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难道对方的面,真的跟我们的味道是一样的?”
江云霏扔下手里的抹布,道:“阳春面也没多难,别人学会了很正常。”说了两句,江云霏脸上浮现出了不悦,“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为什么偏偏是纪婷儿来做阳春面,抢我的生意?”
“许是我们日日在村里进进出出,她瞧见了,便也想着来做。”
“那村子里的其他村民不也瞧见了,为什么他们不来做?”江云霏望向纪远清。
纪远清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拿柴扔到炉子里,把火升起来,故作漫不经心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江云霏无奈摇头,想都不想,就晓得纪婷儿是为什么了?还不是因为纪远清,她又不是傻子,纪婷儿喜欢纪远清,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哼哼!所以纪婷儿这是要跟自己宣战吗?
她江云霏从小到大,就是在打压中成长的。
江云霏上前,撤了炉子里的柴火,把陶瓷锅一盖,说:“收拾一下,我们撤吧。”
“啊?这就回了?”纪远清道:“这还只是早上,中午会有更多的人来吃面,我们不一定一碗都卖不出去。”
江云霏道:“我们去镇上卖卖看吧,对面的面摊还有那么多手帕没送出去,中午和晚饭,肯定不会有人来我们这了。”
纪远清想想,觉得也对!便道:“那行,我陪你去镇上卖。”
现在码头上,苦力那么多,搬运货物也不及去年那样赚钱,今日云霏心情不好,他还是陪在云霏身边比较好。
江云霏和纪远清收拾东西准备撤离。
看呆了码头上的一众人。
纪婷儿得意至极。
铁老头吓坏了,赶紧拦着道:“你们这就走啦!你们要是走了的话,我这茶摊可怎么办?”
现在码头上也多了一些卖茶的,铁老头的生意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也是靠着江云霏他们的面摊,才能卖几壶茶,现在江云霏他们要走,他可怎么办?
江云霏笑了笑道:“老头,你放心啦,我们还会再回来的,记得把位置给我们留着啊。”
“哎,我留着。”铁老头担忧道:“可一定得回来啊。”
江云霏和纪远清推着面摊往梅花镇里去了,一路上,勉强卖了两碗,镇子里有一些吃早饭的地方,他们的面摊并不占优势。
纪远清建议道:“不如我们去码头,以一文钱的价格把这些面卖完了,总比浪费了这锅汤来的好。”
“那我宁可浪费了这锅汤。”江云霏道:“价格一旦降下去了,再升上来可就难了。我才不想损害自己的利益,跟纪婷儿打价格战。我们不卖的话,不过损失一锅汤罢了。”
纪远清点了点头道:“也是。”突然,他又道:“不如我们回家去,也让娘绣一些手帕来送人,没准那些人就回来了。”
江云霏望了纪远清一眼,道:“娘的绣坊生意都抢不过她,可见纪婷儿绣的手帕确实比娘好。”
纪远清急脾气道:“我去找纪婷儿谈谈,我就想问问她到底想怎么样。”
江云霏拽着他的胳膊,道:“你先别急嘛!你这个样子那还想纪远清了。”这家伙从前可是敢放火栽赃的人,怎么现在慌乱成这个样子?
纪远清喘了口粗气,道:“我是有点失了分寸,你怕是不知道纪婷儿有多难缠,我也在她手里头吃过苦头。”
“哦?愿闻其详。”
纪远清说开了道:“她原先是我娘的徒弟,跟着我娘学绣工,我和娘都以为她是真心实意的要学绣工。哪里想到她是冲我来的。平日里总是缠着我就罢了,岂料有一日她太过火了!竟然——竟然一丝不挂地睡在了我床上,让娘瞧见了,当即把她赶走,从此跟她断绝了师徒关系。”
“那你平时对她……”
“自然是不敢逾越!”纪远清立即道:“我只当她是个小妹妹,是我娘的徒弟,可如今她行事如此毒辣,那更没有一点情分可言。”
江云霏在脑海中疯狂脑补,想象着热情似火的纪婷儿对上冷若冰霜的纪远清,躲避她如蛇蝎一样,啧啧,怎么突然觉得纪婷儿有点可怜起来了,想起当初自己对纪婷儿放的狠话,还真是杀人诛心啊!
不过,纪婷儿都跟自己宣战了,她还客气什么,当然是狠狠的反击回去!
江云霏带着纪远清在梅花镇上赚了一圈,买了一下辛香料和辅料,更是在杂货铺里买了些香脆的炒花生,装了一大罐的带回家。
“我瞧着你有主意。”纪远清猜测道:“是想弄点什么新的吃食吗?”
“嗯。”江云霏重重点头说:“反正我是绝对不跟纪婷儿打价格战的,所以我只能推出新的吃食了,酸辣粉,又酸又辣,味道极好,并且这可不是能轻易模仿出来的,就算她知道我用的是那些料,也没法跟我做出一样的味道来。”
纪远清听着这个名字,突然就有些期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