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钟姨婆立即否认道:“他一个孝,为一串冰糖葫芦撒谎,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没有,我没有撒谎,娘说了不许撒谎的。”唐小为自己辩驳道。
“你这孩子!”钟姨婆气坏了,没想到自己平日里宠爱的小孙子,竟然为了别人来反驳自己,她伸手一巴掌打在了唐小的脸蛋上,“让你这孩子撒谎,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为了一串冰糖葫芦撒谎,等长大了还了得。”
“我没有,没有。”唐小又哭又闹,就是不承认自己撒谎。
众人心中了然,现在谁撒谎,都一清二楚了。
钟姨婆还不死心,她抱了唐小到膝盖上,然后脱了他的裤子,用力地打他的臀,一下又一下,“让你撒谎,让你撒谎……”
“哇哇……”唐小哭得一张笑脸都变得通红了。
江云霏瞧得不忍,阻止道:“姨姥姥,您别打了,唐小可是您的亲孙子。”
“就是亲孙子才要打!”钟姨婆下手越发狠了,还义正言辞道:“小时候不教,大了可就教不了啦。”
“李婶子,有人找。”这时,牛婶的大儿子纪永成领了一对夫妻和一个老妪进屋来。
“娘,娘……”唐小见着那年轻的妇人,连忙伸手向她,大力地挣扎着,哭得眼泪稀里哗啦。
“小宝啊……”年轻妇人一个箭步冲上来,将唐小从钟姨婆的手中抢了过去,她抱着唐小,哭得鼻涕眼泪直流。
“娘,呜呜……”唐小也跟着一块哭。
江云霏和李氏一脸茫然,钟姨婆不是说唐小的爹娘遇上意外俱丧了吗?这是什么情况?
“把我孙子还给我,还给我。”钟姨婆扭曲着一张脸,冲上来抢唐小,她大声嚷嚷道:“我儿子和儿媳妇早就死了。”
“不要,不要,娘……”唐小死死抱着年轻妇人不肯松手,哭得很大声。
那个跟唐小的相貌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疾步走上前,用力扯着钟姨婆的手,他愤怒地说:“您还没有闹够吗?”
钟姨婆气急,她抬手就用力扇了男人重重一巴掌,大吼道:“我没你这种儿子。”
她打了男人一巴掌还不够,还用力地推搡了一下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年轻夫人被推得一下往后踉跄几步,幸而她身后的老妪上前扶了一把,这才没摔倒。
钟姨婆瞪圆了一双眼睛说:“你们这两个讨债鬼,砍头鬼,快把孙子还我9给我!”
“要打架,你找我老婆子,你尽逮着我女儿欺负算什么?”老妪冲上前来,挥手就抠了钟姨婆一巴掌,然后扯住钟姨婆的头发,狠狠地拽着,恨不得把钟姨婆的头发全拽了下来。
钟姨婆也不甘示弱,也用力拽着那老妪的头发,两个人往地上一滚,直接倒在地上扭打起来。
众人看得口瞪目呆,赶紧起身躲远一些,免得被殃及池鱼了。
两个老妇打得很激烈,唐小的爹娘根本没法上前阻止。
“娘,您别打了!”唐小娘抱着唐小劝着那老妪。
老妪用力掐着钟姨婆的胳膊,一边同唐小娘说:“女儿啊,今日我就要好好的教训你这个恶婆婆,出出这么些年来,你在她手里受的委屈,这个恶婆娘,今日我就是打死她了,我也是高兴都来不及。”
“哎哟哟,”钟姨婆被老妪压着,完全无法翻身,老妪掐得她凄厉惨叫,她大声地喊道:“儿啊,你还不快来救娘?”
唐小爹眉头深锁,道:“娘,确实是您这段日子做得太过分了。竟然一言不发就带着唐小走了,一走好几个月,你知不知道我跟月娥都找疯了?月娥还因此流了个孩子,身子骨因为这个弱了好多,这些日子以来,都在生病。”
“她就是个病痨鬼,关我什么事?”钟姨婆冷笑的说:“打她嫁入我们家以来,我们家的日子什么时候好过?动不动就生病,花了多少银子?她还拾掇着你跟我闹翻了,让你成了不孝子。你是不晓得,这些年来,日子有多难过!”
“啪!”那老妪一巴掌打在钟姨婆的脸上,怒斥道:“你还有脸反咬我女儿一口了?我们家月娥从小就性子软,出嫁时我跟她爹细细嘱咐了,一定好好侍奉婆婆,相夫教子。可你干什么了?新婚第一天,就给她立规矩,让她站在太阳底下晒,日日都要早起给你请安,顺便给你准备好洗脸水,还得顺便把早饭盛上了,到了晚上还要给你洗脚,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们家月娥都做了还不成,你竟还在孩子他爹面前说我们家月娥是个懒鬼!什么都不干,就知道使唤你干!”
那老妪气得急喘气,“你这恶婆娘!你对我们家女儿使得坏,我就是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江云霏听罢挑了挑眉头,难怪当初自己并没有做错任何事,钟姨婆就总是话里话外的挤兑自己,并且各种刁难自己,原来是把所有的儿媳妇都当成了敌人,就是看不惯自己的儿媳。
那老妪打得解气了,松开了钟姨婆,毕竟这也是她女婿的娘,打也不能打得太过分了。
“娘,你跟我们回去吧,”唐小爹说:“我跟月娥商量过了,只要你改正,不再像以前那样胡搅蛮缠,以前的事我们都不计较了。”
江云霏在心里默默吐槽道:就钟婆子这性格,能改才怪了!
“改什么改?我做错了什么?哼!”钟姨婆理了理自己的衣裳,道:“我回去做什么?难道去看这个毒妇的眼色?反正你这儿子我是白白生养了,竟养成了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唐小爹脸色变了变,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心意,竟然被他娘说成这样,唐小娘见罢,赶紧伸手拽住唐小爹的手,温柔地安慰。
“呵呵……”钟姨婆见到这一幕,大为火光,她往李氏身边一站,道:“我用不着你假心假意的养,我自然有我外甥女给我养老送终,她可比你们好多了,我在这里衣食无忧,比在你们家过得快活多了!”
呃……江云霏挑挑眉头,望向钟姨婆,心道:她哪来的这个自信?若是之前的话,娘可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是她伤害了娘心里最重要的儿子,又吃里扒外,损害了这个家的利益,娘肯定是万万不会留她的。
“姨婆,您还是跟唐小爹回去吧,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李氏脸上挂满担忧,抓着钟姨婆的手说:“您之前不是说了?只要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幸福吗?”
啊?钟姨婆大脑一片空白,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