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开饭啦!”纪芷蕙高兴得手舞足蹈,“可把我给饿坏了。”
纪芷柔则一个个点头感谢,“多谢二婶,也多谢堂哥,云霏,要不是你们收留,今天晚上我们还真不知该吃什么填饱肚子呢。”
“一家人吃个便饭而已,哪有那么多感谢的话呢?”李氏笑眯了眼睛道:“对了,芷柔,你娘呢?怎么不把她也叫来?”
纪芷柔笑了笑道:“等吃完了,我弄一碗过去给她留着,她这会儿正睡着呢。”
“这还不到睡觉的点,怎么就睡下了?晚上睡不着可怎么办?”李氏关切地问。
“我娘现在很乖,不闹,晚上要是醒了,我就给她点个灯,让她自己拿一块布绣花,她就会安安静静的。”
李氏听罢笑了,目光似在怀念过去,道:“说起来,年轻的时候,你娘的女红可不差,比我还会绣花呢,我还得了她不少指点。也不知道她以后能不能好起来?”
纪芷柔抿了抿唇道:“若是能好起来,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别说了,还是先吃饭吧。”江云霏笑着道:“再不动筷,菜可就没了。”
餐桌上,纪芷蕙和纪远书两姐弟狼吞虎咽,都不带停的。
“别噎着了。”李氏乐了,“今天做的菜多,厨房还有剩的呢。”
李氏说罢,端起空了大半、装了猪蹄的碗,吩咐纪远清道:“去把锅里剩下的也全部装来。”
纪远清放下筷子,接过碗,往厨房里去了。
“来,都吃,千万别客气。”李氏再次劝人夹菜。
“婶婶,你也吃。”纪芷蕙也同样客气道。
“哟,吃得还挺开心的呀!”纪明突然就出现在了家门口,他背着手走近屋子里来,看着桌上有荤有素,道:“吃得还挺好啊。”
纪芷柔姐弟三人因为做了亏心事,吃饭的动作都不由地停了下来,特别是纪远书,直接一口饭噎在了食道里,拿锤子锤了捶心口,这才把饭咽了下去。
“哎,芷蕙啊,你头上戴的发簪还挺好看的嘛,给爹看看?”纪明伸手,一下拔了纪芷蕙头上戴着的簪子,纪芷蕙吓了一跳,立即站了起来。
“还真是一支好看的簪子,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么一支簪子?”纪明就那样直直地看着纪芷蕙,问:“这簪子是从哪里来的?”
“我,我……”纪芷蕙不敢讲实话,可也编不出借口来。
纪远书目光往纪明身后一看,见纪明藏在身后的手里抓了一把鸡毛掸子,当即就吓得跳起来,“爹拿着鸡毛掸子!”
纪芷蕙和纪芷柔纷纷一惊,可是晚了,纪明拿着鸡毛掸子狠狠地抽在了纪芷蕙的胳膊上,狠狠地连续打了几下。
“呜呜……”纪芷蕙哪里挨过这种打,当即眼泪就落下来了。
纪芷柔伸手去拦,“爹,你这是做什么?”
“你别拦我,我连你也打。”纪明用力挣脱了纪芷柔的手,连带着纪芷蕙和纪芷柔一块打。
纪远书让吓得躲在大门口外面,又担心又不敢上前。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打孩子干什么?”李氏见纪明下手很重,就算是大房的事,她也忍不住拦一拦。
“你给我闭嘴!关你屁事?”纪明怒目一瞪。
李氏又再多的话要说,也咽下来了,她在心疼两个女娃,也不是她能多管闲事的。
“你打死我吧!”纪芷蕙哭得大喊道:“反正你也不管我们,你生气爱打谁就打谁。”
“呵……做错了事,你倒还有理了?”纪明拿着发簪问:“我问你们,发簪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纪芷蕙眼珠子一转道:“别人给的。”
“什么给的?”纪明又狠狠地打了纪芷蕙一棍子,歇斯底里地厚道:“你还给我撒谎!人家说你们三人一定要闯进去了,闯进去还不够,还要偷拿人家的东西。你们做错这样的事情来,还有理了?”
“我们偷的?”纪芷蕙讥讽地道:“她真这么说的?”
“东西都给我找到了,你还撒谎?人家的发簪干嘛要给你?她自己都舍不得戴的发簪,她给你?你多大的脸啊?”
“爹,”纪芷柔插话进来,想要解释这件事,但被纪芷蕙打断了。
“呵呵……你还有脸说我了,我变成这样,那都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纪芷蕙头发发热,满腔的怒火都被点燃了,“你又是个什么好人?你在外面有人,连孩子都生下来了,你早就盼着跟我娘和离了吧,还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来,可真叫人恶心!怎么现在终于可以把金屋藏娇给娶进来了,可高兴坏了吧。我告诉你,只要有我们在,那个贱人绝对不能进门来。”
“你,你目无尊长!我的事情,轮得到你一个丫头在这里指手画脚?”纪明又重新握紧了鸡毛掸子,“我今日非打死你这个死丫头不可。”
“啊……”纪芷蕙尖叫着躲开,纪明拿着鸡毛掸子追着,屋里闹作了一团。
李氏和纪远清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什么?纪明在外头金屋藏娇了?连孩子都生了?天哪!瞒得还真好,孩子都生了,这么长的时间,硬是没透露出一点风声来。
“爹,你别打我姐了,我姐说的对,这件事本来就是你错在先。”纪远书道:“你就从来不在意我们,但凡您有一点在意,就不会那么轻易的跟娘和离了。”
纪明举着鸡毛掸子就朝门口站着的纪远书扔去,“老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你还像个爹吗?”纪芷蕙跟纪明杠上了,“你整日往金屋家跑,恨不得日日都呆在金屋了,家里没米了,什么吃的都没了,你也不管,就算我们都饿死了,都给你没关系。”
“我那是出去挣钱去了,这能怪我?”纪明蛮不讲理道:“我告诉你们,我还就给你们娶后娘娶定了,谁以后再敢针对她,别怪我这个当爹的不客气!”
这时,孙氏回来了。
纪远书赶紧过去搬救兵,“祖母,您可回来了。爹爹拿着鸡毛掸子正在打两个姐姐你呢,您快去管管。”
“我管什么啊?”孙氏瞪了纪远书一眼道:“你说说你们,做什么不好?非要跑到那人家里去,害得我今日连个饭都没吃,都快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