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及碗面。”突然，来了一行年轻酗子到江云霏的面摊前，要点面。
张年叶第一次上工，比谁都积极，连忙上去问：“我们这里有阳春面，酸辣粉，螺蛳粉，更有凉皮和凉面，你们要哪些？”
“张年叶？”领头的那个酗子看着张年叶，整个人愣了下，随即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模样？难看死了。”
张年叶往后退了退，面上迷茫，一时想不起自己认得这样痞子相的人。
江云霏她们见罢，连忙起身，站到了张年叶的前方，替张年叶道：“几位若是吃面条的话，我们十分欢迎，可若是要欺负人，请走人！”
“呵呵……”领头的酗子摸了摸下巴，眼神邪魅地看着江云霏等人道：“就你们这几个小丫头片子，还跟我在这里叫嚣，你知道我是谁吗？”
后面几个小子上前，齐声道：“我们老大可是曲阳县的一方小霸王，你们说话都放尊重些，否则对你们不客气了。”
跟班们瞪圆了眼睛，个个凶神恶煞，还真把江云霏她们几个吓了一跳。
原来是古代的大街上的地头蛇，原来是曲阳县的地头蛇，难怪江云霏和纪芷柔她们也不认得。
江云霏好歹是两世为人，岂能让一个比她大不了的毛头小子给吓住了。
江云霏挺直了腰杆，紧咬了下牙关，道：“你别吓唬我！我可是从小被吓唬长大的。在这码头上，我可是有几个大哥罩着的，你们要是敢乱来，他们是不会放过你们。”
“是吗？”那个领头的小喽啰好笑地道：“那我倒是要领教一下他们的厉害。”
“我，我……”江云霏咬了咬唇，道：“他们现在忙，没时间。”
现在张雷大哥他们正在搬货物，个个忙着生计，自己怎好让她们耽误了生计，来帮忙打架呢？
“哎哎……”铁老头见情况不妙，丢下手中的烟杆，上前来劝架，笑眯眯地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几位大爷吃面的话，里边请，快里边请，老汉我免费送你们酒喝。”
小喽啰大喊道：“臭老头，滚一边去！关你什么事？”
说罢，那些小喽啰还要冲上来推搡铁老头。
“住手！”那个领头的酗子伸手阻止了，面色冷硬道：“都退下。”
一群嚣张的小喽啰们，个个跟焉了的斗鸡退到一旁去了。
“齐修，你想干嘛！”张年叶终于想起眼前的人是谁了，齐修，原来住在他们家附近的人家，齐修是随母亲改嫁过来的，后来后爹死了，母亲又改嫁走了，之后，她就没了齐修的消息。
没想到再见，他竟变成了这样，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跟记忆中的齐修相差甚远。
“我能干什么？当然是吃面。”齐修道：“我们每人要一碗阳春面和螺蛳粉。”
齐修说罢，带着他的人进了茶棚里来。
铁老头赶紧去拿酒，给齐修等人倒上，笑眯眯地说：“这是我私藏的最好的酒，几位大爷不要客气，想喝多少喝多少便是。”
铁老头为了缓和齐修这一伙人的怒气，搬了好几坛酒出来，不要钱倒给齐修等人喝。
江云霏一边煮面条，一边往往里面，还低声问张年叶道：“年叶，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以前是住在我家旁边的人，有六七年没见了。”张年叶低声道：“他后爹死了后，又随他娘改嫁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情况。”
纪芷蕙凑过来说悄悄话道：“看着不像是好惹的人，他们吃面会给钱吗？不给怎么办？这么多人，每人还吃两碗，要是不给，我们就亏大了。铁老头可为了我们，牺牲了好几坛子酒。”
“我不知道。”张年叶也不确定，跟齐修论交情的话，那也是小时候的交情，这么多年，早就谈不上什么交情了。
“唉……吃这个闷亏吧。”江云霏道：“他的那群小喽啰个个那么凶，万一把我的面摊砸了就不好了。他们不是说曲阳县的老大吗？以后肯定回曲阳县去了，不会再来这处了。”
“嗯。”三个人点头，决定吃下这次闷亏，重要不要把摊子砸了，从而影响到中午的生意，那时要卖好几百碗面出去，这不过十几碗，没什么大不了。
张年叶愧疚道：“对不起，要不从我工钱里扣这些钱？”
“跟你有什么关系？”江云霏道：“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过来帮忙煮面吧。”
张年叶点了点头，几人配合得飞快把十几碗面条煮好了，一一给端上了。
一时间，茶棚里都是吸面条的声音，个个吃得大汗淋漓，一脸满足。
“老板，再给我加一碗螺蛳粉，加辣！”还有的吃完了不够，立即追加。
“好。”江云霏假笑地点点头，随后转身去做螺蛳粉。
纪芷柔她们也一起来帮忙。
纪芷蕙压低声音道：“云霏嫂嫂，他们未免也太得寸进尺了！”
“想一想中午要卖出的一百多碗面条，这十几碗，不算什么。”江云霏努力挤出笑容来道。
江云霏利落地重做了一碗螺蛳粉，给端到了追加的人面前。
结果，好些人统统举手喊道：“我也再要一碗螺蛳粉。”
“好的，您稍等，马上就来。”江云霏笑着应道，转身又去煮。
江云霏空闲下来后，算了算，一共十二个人，每人一碗阳春面和一碗螺蛳粉，又有十人多要了一碗螺蛳粉，总共就是一百三十四文啊！
今日还真是亏大了。
齐修和他的小弟一顿风卷云残，把叫的阳春面和螺蛳粉都吃得干干净净，连汤汁都喝得一干二净，铁老头的酒也喝完了。
江云霏一行人眼巴巴地看着齐修，心想或许他们吃得满意了，会给十几文赏银什么的。
突然，齐修伸手摸向了胸口，江云霏想，可能是自己搞错了，人家虽然是混江湖的，肯定是讲江湖道义的。
岂料齐修摸出一块手帕来，擦了擦嘴，然后起身道：“我们走。”
齐修带着他的一群小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江云霏一众人目送他们离开。
欸？真不给银子啊？江云霏气笑了，还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张年叶讪讪道：“面钱从我工钱里扣吧，可能他觉得是我请客。”
“都说啦，跟你没关系，是他们吃霸王餐，又不是你们。”
齐修和一众小喽啰往梅花镇上去。
“老大，咱们怎么吃霸王餐了？您不是教导我们说决不能欺负平民老百姓，不能吃霸王餐，不能抢人家东西，您今日怎么——”
齐修挠了挠头，面上尴尬道：“今日出门，忘记带钱袋了。”
“……”众喽啰无奈，他们每次跟着老大出门吃吃喝喝，从来都是老大付钱，都没有带银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