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坐定了,纪芷蕙麻利地点了菜,小二立即下去传单子去。
纪芷蕙脸上洋溢着高兴地笑容道:“我点的都是着曲阳楼里的招牌菜,道道菜味道极好,你们就等着品尝吧。”
“好呀。”李氏笑着点头。
雅间有专门倒茶递水的小二伺候,沏了热茶,每人都给上了一杯。
纪芷蕙端茶喝了一口,从一旁的窗户觑了一眼楼下大堂,笑着说:“幸好我爹是这家酒楼的常客,否则我们还没资格坐这间雅间,在楼下大堂吃,吵吵闹闹的,太乱了。”
江云霏一边喝茶一边听纪芷蕙说话。
一旁的李氏笑着问:“看来你最近跟你爹的关系处得还不错啊?”
“还行吧,只要他不拦着我跟我相公,他就是个好爹。”纪芷蕙道:“而且他最近生意做得不错,心情跟着也不错,相处起来倒也还算和谐。”
“哎呀,你爹这是时来运转,”李氏十分羡慕地道:“当初他输光了全部身家,村子里个个都看不起他,哪里想到你爹那么快就翻身了,还比以前更加发达了。瞧瞧你们家的宅子,可真大,怕是全曲阳县里最大的宅子了吧?”
纪芷蕙点头:“我们家宅子还真算是最大的。不过按照财富来算的话,我爹就只能进前五,首富还称不上。曲阳县最有钱的人家就是钱天佑他们家,他们家可是几代积累下来的。”
”菜来了。”正说着话,第一道菜就还是上了,小二一边报菜名一边端着对应的菜上桌来。
纪芷蕙笑着同江云霏说:“我爹是这里的常客,同这家酒楼的老板是好友。所以我们每次来,厨房都是先做我们的菜。”
“哦,”江云霏点头,“难怪我们这里的菜那么快就上了呢!”
一道道佳肴美食都摆上了桌,纪芷蕙兴致高昂,一道菜接着一道菜给大家介绍了。
大家一圈吃下来,个个都吃撑了。
“到底是大酒楼,味道还真是好。”李氏意犹未尽,还在回味方才那道醉鸡醉人的香味,真不知道这些大厨是怎么想的,竟然把鸡肉做得这么好吃。
“二婶,您吃饱了没?要不我再给您加两道菜?”纪芷蕙问。
“够了,够了。”李氏连忙道:“我吃饱了,让你破费了。”
“没事,不过是一顿饭罢了。”纪芷蕙喊了一旁服侍的小二结账,两人一对账下来,这一顿饭吃去了五两银子。
纪芷蕙痛痛快快地付了银子,一点儿犹豫都没。
李氏心中惊叹,幸好是芷蕙丫头请客吃饭,否则这一顿饭吃下来,家里可就没银租房了。
原来家里还算有点银子,但因着三房那事,损失了不少,手里头剩的银子也不多了。
纪芷蕙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问:“云霏嫂嫂,你们等下是继续看房子,还是去年叶他们家?”
江云霏想了想道:“先去他们家吧,现在外面太阳大,太晒了。”
“那走吧。”纪芷蕙急促道:“他们家离这不远,就几步路的事。”
“我们还得去买东西,第一次上门哪能空手。”
“客气啥,你们家什么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还能跟你们计较这些?”纪芷蕙笑着说。
李氏低声道:“总归是一片心意。”
“哎呀,听我的,别去买了。”纪芷蕙劝道:“他们家要什么没有?你们就别浪费钱了,留着钱租房子岂不是更好。”
李氏还想争论一番,叫江云霏给拉住了,江云霏道:“他们家确实也不缺什么,那就不买了。”
一行人起身出了雅间,随小二下楼。
刚出酒楼门口,正准备散去,忽而涌来一群人,挤得江云霏他们往旁边靠了靠。
仓促间,江云霏同这帮为首的人打了个照面,她心中微微惊讶,齐修?
“齐爷,您可来了。”酒楼掌柜亲自出门来迎客,一口一个齐爷,比叫爹都要亲热。
齐修目光冷漠地缓缓移开视线,随着那掌柜进了酒楼,他身后跟随的人也随着蜂拥而入。
“咦,方才那人不是齐修吗?”纪芷蕙视线追着进去酒楼的那群人,不明白道:“为什么他见到我们,连招呼都不打,就好像见到陌生人一样?未免也太势利了点吧?”
纪永成伸手拉住纪芷蕙,道:“话不要乱说,齐修如今可是曲阳县人人都避着走的人,你说这样的话,不是揽祸上身吗?”
“他总不能把我这个恩人的手剁了吧?”纪芷蕙撇了撇嘴道。
一行人走在大街上,往钱天佑家走。
李氏好奇问:“怎么?他是个坏人吗?以前到家里还挺顺眼的一个酗子啊!”
纪芷蕙抢着道:“其他事我不清楚,就知道他在曲阳县闹了一回大的,把他以前死对头的手都给砍了,从那以后,这曲阳县就是他的天下了。”
“什么?他的天下?官府难道就管不着了?”李氏惊道。
“江湖上的事,只要不出人命,官府还真管不到。”纪永成道:“也就是抢地盘,如今还发展到了抢码头,曲阳河不是挖深了吗?那些货船都能直接开到这里来了,自然是人人抢着码头好赚大钱。”
李氏恍然道:“难怪我瞧着他一脸杀气,好像看着谁都不顺眼似的。云霏、远清,以后你们还是别同他来往,这样的人,哪天要是一个不高兴,拔刀要人命就惨了。”
“哎。”江云霏和纪远清齐声应着。
就算齐修没那么凶狠4闹得不得了,各种小摊摆在街道两头,四五成群的吆喝着,一下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分了去,没再把话题集中在齐修的身上。
纪远清目光从那些首饰摊一一扫过,看有没有好看合适云霏戴的首饰,她最喜欢这些小玩意了。
有个大娘从他们身边走过了,忽而又辗转回来,拦着李氏,一阵惊喜道:“你,你是不是李玉兰?”
李氏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娘,努力回忆想不起眼前这人是谁,不禁问:“你是?”
“是我呀,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李雪花啊。”
“李雪花!”李氏惊得差点没跳起来,抓着李雪花的手,笑得合不拢嘴来道:“你怎么在这?好久不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