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过去,到中午了,各家酒楼和饭馆也开始忙碌起来。
“老板,给我来十个猪蹄,二十个鸭掌鸭脖,其余的也都来一份,今日我家老爷请人喝酒,特地叫我上你这来买卤味呢。”小厮打扮的男子笑道:“我家老爷一早上就惦记着这一口呢。”
“好,您稍等。”江云霏和纪远清马上忙碌起来,将小厮要的份量和种类打包好给他,随后收到了一笔丰厚的银子。
纪远清好笑道:“亏得我担心半天,这一单生意就抵了一早上的生意。”
江云霏笑着拍了他一下:“嘴上说着让我不要担心,你自己倒是担心起来了。”
“掌柜的,来五个猪蹄,鸭掌鸭脖这些十个……”
陆陆续续地,江云霏家的铺子前有排了起了队,每个来买的食客都要得很大的份量,说是家里请人喝酒,要买这些卤味做下酒菜。
江云霏和纪远清可忙死了,脚跟都不沾地,去后院把采儿和伙计喊出来帮忙,这才稍微缓过来一些。
而对面的正宗卤味却没什么生意了,早上人是挺多的,但是来的食客都是一份一份的买,一次就买一种,光食客多没见银子多。 FEIXS.
纪婷儿饿着肚子在马车里等着瞧热闹,没想到等到的却是“狠狠扇过来的一巴掌”,她气坏了,但那又能怎么办?江云霏的配料她的大厨也研制不出来,如今也就只能哑巴吃黄连,把这气生生的受下了。
“小姐,”侍女小悦提着食盒走到马车边来说:“到用午饭的时辰了,奴婢给您弄了些吃食来。”说着小悦将食盒放到了马车上,谁料被纪婷儿一脚踹下了马车,纪婷儿惊叫道:“吃什么吃,我现在还有心情吃吗?回山水间,现在就走。”
“是。”小悦连忙收拾了地上的狼藉,坐到车夫旁边的位置,让车夫赶车回山水间。
绝味铺子里,江云霏和纪远清夫妻搭档,干活不累,有说有笑的一天就过去了。
纪远清只得一天假,第二天就得去书院进学,不过他已经想看了,以后只要一有空就去江云霏的店里帮忙。
毕竟乡试在即,学业很重,他上次虽考了柳州第一,但他的目的地不仅仅是一个会元,所以还得刻苦学习才是。
“大志。”课间,纪远清主动找小胖同窗说话,“听说你家在柳州各处都置有地产?那你一定对柳州的地产情况一定非常了解了,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大志可否帮这个忙?”
大志向来以纪远清马首是瞻,听纪远清这样说要请自己帮忙,十分欣然地应允:“帮什么忙?远师兄您尽管说。”
“是这样的,前几日我不是同你们说过我家娘子开了一家叫绝味的铺子,我想让你帮忙去打探一下,看那铺子房契的主人是谁?”
“你想知道,直接问嫂子不就行了?”大志反问。
“我要是能问还要你帮忙?”
“嘿嘿……”大志傻笑道:“远师兄你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去帮你打听打听。”
大志很快就打听回来了,还煞有其事地拉着纪远清到角落说:“远师兄,我已经给你打听清楚了,这家铺子原来的地契是林家的,原来也是林家的酒铺,也就前些日子才转租给了嫂子。”
“林家?”纪远清还没反应过来。
大志说:“就是那个倒了大霉的林家,林家的女儿在皇宫里当皇妃,可惜犯了事被打入了冷宫,害得林家丢了皇商的名号不说,还弄得家里的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纪远清问:“你可知林府的公子怎么称呼?”
“咦,师兄你怎么知道林家还有个公子?”大志笑着说:“他叫林玉萧,从前我还同他喝过酒,是个腹有诗书之人,可惜志不在走仕途,否则也可下到科举场一试。师兄你也认识这林玉萧?”
林玉萧,纪远清如何不认得,没想到云霏吃同林玉萧在做生意,难怪云霏说话诸多借口,遮遮掩掩的,原来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她是在同林玉萧一块做生意。
“多谢了。”纪远清折回课堂里,从自己的桌子里翻出了一本笔记,递给大志道:“把这笔记多翻几次,我保证你月底的测验考过。”
“谢谢师兄。”大志拿着纪远清的笔记高兴坏了,这下月底的测验有救的,否则考砸了,他爹又要扣他的零用钱。
一下午纪远清无心学习,满脑子都是江云霏同林玉萧做故意的事,到了下学时辰,他赶忙收拾了箱笼,径直去江云霏的铺子里。
不过他去晚了,铺子早就关门了,江云霏也早回家了。
无奈,他只能折回家去,路上看见有卖江云霏爱吃的桃子,他气得不想买,直接略过,可走出老远去,还是折了回来,买了足足十斤桃子提回家去。
到家时,大家都在厨房里忙碌着,江云霏正在教李氏怎么蒸鱼,婆媳俩之间难得出现久违的融洽。
纪远清一肚子火瞬间消散了下去,他站在厨房门口示意了下手中的桃子,说:“路上碰见了卖桃子,买了十斤来,要不要现在来一个?”
“相公。”江云霏抬头望来,甜甜地笑着说:“相公你给我们都洗一个呗,今晚上我们吃蒸鲫鱼,还有两个小菜。”
“哎,等着。”纪远清拿了个木盆,到院子里洗桃子去了,完全是任劳任怨。
吃桃子尝了个鲜,休息没多久之后,就开始吃晚饭。
清蒸鲫鱼,农家小炒肉,素炒小青菜,简单的家常菜营养又美味,纪远清吃了两大碗饭菜作罢,沉迷于娘子做的美食不可自拔。
吃饱喝足了,再想起江云霏和林玉萧做生意的事,他反而不气了。
家里是什么条件纪远清知道,开不起铺子,难道让江云霏每天在大街上风吹雨淋的摆摊?
如今这样也好,娘子靠自己本事把生意做得这样好,说起来林玉萧还是沾了自家娘子的光。
夜里歇息,纪远清坐床上翻书,下午夫子上的课他一句都没听,虽说他都懂,但也趁着这个时间再看看。
“相公。”江云霏沐浴完,一路小跑爬上了床,裹着被子言笑晏晏地望着纪远清,说:“有件事我要同你说一下。”
“哦?”纪远清坐正了,黑眸紧盯着江云霏,见她面色绯红,心道:难道是要同自己说她跟林玉萧合伙做生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