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保留(一)
何珊珊被问起小日子之事,呼吸有一瞬的紧迫,压抑。
“去年曾来过一回,”她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只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心更是酸涩刺痛。
商大夫:“……”
商大夫一时看着何珊珊,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总不能跟面前的人说,已经不治吧?
“呃……多?或少?”商大夫尽量弥补刚才的失神。
何珊珊视线有些失焦,答:“正常吧。”
“你身上的香囊是调整身子的,甚好,”商大夫道。
他其实不知道杨九想要给何珊珊一个怎样的回答,所以他也不好说。
低垂着头的何珊珊抿唇:“是不是……没治好的可能?”
既然已经问出口了,她也就已经做好面对的准备。
何珊珊抬头,迎视向商大夫,一眨不眨的观察对方的神色。
她知道,许多的大夫都会说话有些保留,也是为了宽病人的心。
“不好说,”商大夫想到了杨九,摇头。
有些时候,他看着已是绝对的十成十的事情,可有时候在杨九手里,莫名的就会变得不确定。
“谢谢,”何珊珊的心瞬间冰冷,仿佛有个洞,还有寒冷灌入,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当商大夫说好听些,才说“不好说”,只是让她不要绝望,太过难过罢了。
何珊珊闭上双眼,开始进行自我调整。
商大夫看着听到他回三个字之后,脸色变得苍白的何珊珊,张张嘴,最后归于无声。
“多少诊费?”
片刻后,何珊珊再睁开双眼,已经瞧不出她刚才外露的情绪。
“六文即可,”商大夫答。
何珊珊掏出六文递过去,道:“我来你这里看依,如果有人问起,还请商大夫帮忙保密,谢谢。”
商大夫微颔首。
何珊珊转身自商家医馆走出。
张朗没死心,还站天街道的对面等何珊珊,他看到何珊珊出来,立马迎过去。
何珊珊看着张朗,她整个人陷入阴沉的情绪里,其实一点也不想跟人说话,只想一个人静静。
“有事?”何珊珊神色淡淡,一点也不像好奇的样子。
而此时,她冷漠疏离的样子,她自己都没发现像足了杨九。
何珊珊不知道自己的神色像足了杨九,可是对面而立的张朗却看出来了。
张朗嘴角勾起苦笑,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毕竟已成亲,孤男寡女的不方便,”何珊珊解释一句。
张朗明白了,何珊珊是不想跟他说话呢!
“商家医馆,可否是何姑娘你请来的?”张朗干脆直接问。
何珊珊抬头看向张家医馆门后面,那里露出了一片衣角,实际上在张毛氏躲到那里之前,她就注意到她了。
“张大夫为何有此言?”何珊珊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张朗作揖:“你那天在巷子里曾说‘你原本看在我面子上’,后来便出现了商家医馆,帮有此联想。”
“呵,”何珊珊轻笑:“我一个小女子,可没那么大的能耐,请来两个退任的太医院院首到镇子里开医馆。”
张朗皱眉,总觉得何珊珊这话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