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吹乱了谁的发丝。又吹动了谁的那颗急躁不安的心。

一路上景曦想了很多,那些失踪的几百个姑娘定是与渊虚的交易有关。只是要凑够这一千个姑娘景逸轩为何要抢夺民间无辜的姑娘?景曦当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一直都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可能是父王将任务交给他们,他们却肆意妄为所造成的。她的父亲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小时候父亲严格但对景曦却是极好的。她不相信父亲是一个连自己的子民都下得去手的君王。

景曦御剑直接到景逸轩的龙泰殿。景曦一落地吓的寝殿外的太监一个哆嗦。景曦上去直接敲景逸轩的门:“父王!您在里面吗?父王!父王!”

门口的太监说道:“公主,陛下不在寝殿。您别敲了,您看您的手都敲肿了。”

“真的吗?我父王当真不在屋里?”

“小的有三个脑袋也不敢给公主您说谎啊。”那小太监自小在宫中长大,从小看人眼色就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情。奴才之间的争斗与宫中谋算比那些后宫娘娘们也少不到哪里去。

“我父王现在在哪儿?”景曦现在忍着心中的那股怒气说到。

“陛下应该在大殿上与各位朝中大臣要事。”

景曦慌忙又往大殿赶去,景曦到了大殿外大内总管高培峰,将景曦拦了下来。

高培峰低头哈腰的笑着对景曦说到:“公主,陛下正在与几位大人商讨国事。公主现在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拦本公主!”

高培峰马上跪在地上,说到:“奴才哪敢拦公主啊?可是陛下现在真有要事啊。公主您这闯进去了,奴才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公主有什么事还是等陛下忙完再说吧。”

景曦揪着高培峰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揪了起来。景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高培峰能清楚的感受到景曦身上的怒气,这怒气还很大。

“高培峰你好大的胆子!为何不让本公主进去?是父王吩咐的,还是说是你一个奴才私自做主不让本公主进去的?”

高培峰做出一副吓的要哭的样子说到:“没有啊,公主。陛下没有吩咐过,小的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私自做主啊。”

“依本公主看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公...主...公主小的真不敢啊。”

景曦不是乡野间的村妇,嗓门的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也足够能让屋内的人听到了。

不到一会儿,屋内传来景逸轩的声音:“曦儿,进来吧。”

景曦听后终于放开了高培峰的衣领,高培峰被松开后直接坐在了地上,又慌忙的站了起来。替景曦把门打开。

景曦走入大殿里面,大殿里面又四五个官员,其中里面还有那个

景曦走入大殿里面,大殿里面有四五个官员,更让景曦惊讶的是那些人中竟然有方卓庆,方卓庆正得意洋洋的看着景曦。

方卓庆此时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大牢,不知是景逸轩的意思还是方尚书使了什么手段将方卓庆从牢中

救了出来。想到这里景曦的心又冷了几分。

“儿臣参见父王。”景曦低下头不愿再去看景逸轩的眼睛。景曦害怕一切都如自己想的那样糟糕。

景逸轩坐在龙椅上,俯视着景曦,声音很浑厚还有一丝疲惫的感觉“曦儿,起来吧。众位爱卿先退下吧。”

“尔等告退。”

众人离开大殿后,景逸轩不紧不慢的开口说到:“何时变得如此莽撞了?”

景曦低着头说到:“儿臣有件要紧的事想要问问父王。”

“何事?”

“儿臣听说,最近咱们景夜国总是失踪少女,甚至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强抢民女。父王可知道此事?”

景逸轩看着景曦,景曦丝毫不畏惧没有半点退缩之意,直迎景逸轩的目光。景曦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否会惹怒自己一直以来十分尊敬的父王,话虽是问句,但却有着质问的意思。与渊虚那笔生意,需要一千名女子,而此时景夜国却出了这样的事怎么能不让景曦怀疑呢?

“哦,有此事吗?”景逸轩拿起桌子上的奏折漫不经心的看着。

“现如今景夜已经失踪了上百名女子,父王您当真不知道?”景曦眼眸似是有些失望的看着景逸轩。

景逸轩将奏折放下,从龙椅上下来走到景曦旁边“你这是在质问你的父王?”

景逸轩的语气里没有半点温暖,时光过迁景曦记忆里那个威严一身正气,霸道里带着一点点小温柔的父亲好像快消失的不见了。

景曦的手暗暗握紧,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止是出现在君臣嫔妃之间,对于皇子公主亦是如此。

“儿臣不敢。”景曦的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精神,景曦虽然跪在地上但却没有丝毫屈服之意。

景曦看着景逸轩的眼睛,想要通过景逸轩的眼睛判断此事是否是自己敬重的父王所意会手下人做的事。奈何君王的眼睛太过深沉,一眼望去看不到底。

此时两人都是要强的人,都太过强硬,没有人愿意主动稍微服一下软。景曦跪在地上跪的挺直,景逸轩回到龙椅上坐下说到:“曦儿是为了此事回来的?”

“...是。”

“你可知错?”景逸轩正言厉色的说到。

“儿臣不知自己犯了何错。”

从景曦的眼里面景逸轩看到了他自己当年年少时的那份执着与固执,可景曦若真是普普通通的皇室子弟或是官家小姐。而不是什么九转星命,也不是什么公主,一切或许就不是这样了。

“你错在太过心软。身为我景夜国的公主,你。绝对不能心软。”景逸轩此时的不再像是一位宠爱自己女儿的父亲,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君主。不带任何一丝一毫多余的感情。

“儿臣不明白,父王所说何意。”

“要成大事者,你就该有所取舍。你想要成为强者,就不能心软。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要想尽一切办法得到。”

景逸轩神色威严,有着属于王者特有的那份神情,容不得别人反驳,也盖不住那专属于帝王的野心。

“所以景夜最近失踪的那上百名女子,真的是父王您意会下面的人去做的吗?”景曦有些不敢相信,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还有伤心与挣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只要把目的达到了不就好了。”

在景曦的记忆里他的父王又是虽然野心很大,但却正气凛然。这样为目的不择手段的父王让景曦感到害怕。

景曦摇了摇头说到:“您放纵人去强抢良家女子,这与盗匪有何区别?!”

景逸轩大怒,重拍了下龙椅的扶手,顺手拿起一份奏折,举着那份奏折说到:“与盗匪有何区别?朕今天就清清楚楚的告诉你。看见这份奏折了吗?朕可以管理天下,审阅天下。而盗匪不可以。朕可以号令天下,盗匪不可以。朕可以让天下人俯首称臣,而盗匪不可以!总之一句话,朕说什么就是什么!”

“儿臣不明白,想要凑够一千名妙龄女子明明可以买啊,西域、蛮荒哪里都可以买的到,父王您究竟为何要这样做?”

世间想得到某些东西,有千千万万种办法。而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王却选择了最为残忍的办法。

景逸轩将奏折放下,慢慢走到景曦身边,身体半蹲着。被黑色覆盖的眼睛对准了景曦透彻的眼眸。

“这样可以一举办掉朝中存有二心的人啊,在景夜抢夺女子的是他们。世人责怪的谴责的也是那些目无王法,肆意妄为的朝中命官!不是朕。”

景曦的眼眶中有些湿润,但一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

“之后呢?父王,你会放了那些无辜的女子的是吗?”

“放?朕当然会放。只是她们得了瘟疫无药可救,被熊熊烈火给烧死了。只有这样百姓、各国之人才会相信那些办这些事的官员,这些人,是腐官。”景逸轩几近痴狂的对景曦说到。

“不,不可以这样做。父王我求求您,您要除掉朝中怀有疑心的人可不可以不要用这样的方法。那些女孩儿是无辜的啊,她们不应该有这样的命运。”

景曦眼眶中的热泪哗然而下,一滴一滴的刺痛了自己的那颗火热的心。

“曦儿,你是九转星命。以后你要面对的会更加残忍,你必须学会要适应。只有你了,只有你我们景夜才有可能完成一统千秋的霸业。你绝不能心软!”景逸轩的眼睛满是猩红,像一匹凶猛野兽一样,随时随刻好像都能将与自己为敌的人吞噬掉,无论那人是谁。

景曦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不停的求情。景曦磕的额头血肉模糊,景逸轩也丝毫没有动容一点。直到景曦磕晕过去,景逸轩叫人将景曦抬了下去。

当景曦醒来之时,四处一片黑暗。冻得景曦瑟瑟发抖,这里天气太过寒冷,比雪山寒冷太多了。不管输送多少灵力,都温暖不了景曦那颗冰透了的心。

景夜国的天太冷了,无论是春夏还是秋冬都太过寒冷了。眼前的路就像是深渊一样,只会越来越黑暗,越来越艰难。景曦痛恨自己的无能,更痛恨自己当初为何要与渊虚做那笔生意。如果当初没有做那笔生意或许那些女子现在就在家里,过着平稳普通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