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浅兰悠悠醒转,身旁的他还在沉睡。

从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大概是因为睡前骆恩与帮她按摩吧。她还清楚记得昨晚的一切,那些想起来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本来以为会发生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觉得好遗憾,同时又觉得很开心,他是这么用心对待她,也没在她睡着时趁人之危,多么让人信任。

浅兰精神奕奕地下床,翻找冰箱,用新鲜西红柿和鸡蛋做了个三明治,放在餐桌上,写了张纸条附在旁边。

她穿上他替她处理好的衣服,闻着清新的洗衣粉味道,她心里满是甜蜜。

走到床边,亲亲他的脸颊和额边,凝视着他酣睡的模样,她微笑了,心里充斥着暖暖的感觉。她帮他盖好被单,拉上窗帘遮蔽清晨的阳光。

不想吵醒骆恩与,她得先回家换一套衣服,然后去公司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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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准时跨进公司,在走廊上遇到培妮,她愉快地打招呼。

「早啊。」培妮打了个大呵欠。「你心情好象不错喔,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浅兰神秘地眨眨眼。「待会儿再告诉你。」

「我也有事要告诉你,不过怕会破坏你的好心情。」她指指后面的会客室。「有个人一大早就来等你了,去看看吧。」

浅兰的笑容随即隐没。「嗯。」

培妮拍拍她的肩膀。「加油!」

加什么油啊?浅兰心情郁闷,快步地走向会客室,隐约猜到来找她的人是谁。

她猜得没错,真的是赵毓文。

「你来做什么?」一看到他,浅兰蹙眉。

昨夜与疼惜她、照顾她的骆恩与共度,她差点想不起从前的一切,也完全忘了赵毓文动手打她。不过经过昨夜后,骆恩与的温柔洗涤了她的脆弱,她已不再害怕眼前的赵毓文,当然也毫无留恋。

不是她无情,他们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只是为了在一起而在一起罢了。

「我买了早餐给你吃。」赵毓文笑着说,笑得如此自然,彷佛昨天的事根本没发生,她没逃跑,他没做错任何事,赵家父母也没生气,他们一样要在下个月订婚。

他拎着一个纸袋,是很有名的小笼包,排队很久才买得到。

以前她很爱吃,可是太久没吃到,现在也完全没胃口了。

「不用了,谢谢。」赵毓文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态度,让她觉得很震惊。

「你昨天手机为什么没开机?」他话里有怪罪的意思,态度却摆得很温和。

「我不想解释。」浅兰猜想他大概在强忍着不要发脾气,她定定望着他,眼里一样没有喜怒哀乐。

他们愈在一起只会愈难受,心早就远离了,还要强求什么结果?况且他现在若无其事的表现,更让她只想逃,逃到一个赵毓文找不到的地方。

昨天才发现了爱上一个人的快乐,今天他的出现就像要把她又关进牢笼。

赵毓文叹口气。「你还要跟我赌气多久?」

「毓文,我不想跟你结婚了,你明白吗?拜托放过我吧!」浅兰几乎是在哀求。她认真要分手,对方却当她在赌气,现在到底是怎样?

「我明白了。」他点点头,眼里出现难得的执拗。「我会等你,直到你想跟我结婚。」

浅兰咬着唇,眼眶泛红。

她真的好想哭,男友从来不知道要关心她,此时才像鬼一样死缠着她。

赵毓文却很开心,以为浅兰正在为他的痴心感动。「晚上一起吃饭,我来接你。」

「不用了。」她快步往外走,连借口都不想找。「我要去上班了。」

「你一定要来,」他急急抓住她的手。「我约了你爸妈到餐厅吃饭,他们答应了上

浅兰紧闭双眸,她无法拒绝,也无力回话。

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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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这顿饭的气氛会很凝重,奇怪的是一点也不,甚至可以说是兴高采烈。自以为是准公婆的赵家父母,不停跟陶家父母说浅兰的好话,说赵家是上辈子烧好香,这辈子才找到这么好的媳妇。

赵毓文西装笔挺,端坐在一旁陪笑脸,像个超级好女婿。

陶家父母当然乐,能看着女儿得到这么好的归宿,又这么得人疼,他们怎么会不开心?所以两家人热热闹闹,亲家来亲家去,一直谈着要抱几个孙子才够的话题。

浅兰低头,用筷子百无聊赖地拨动碗里的食物。

她今天一整天食不下咽,又开始闹胃痛,赵家父母企图粉饰太平,假装看房子那天没发生任何事,也让无言的她胃酸过多。

她好想念骆恩与,不知道他现在下班没?早上的早餐吃了吗?看到纸条了没?

「浅兰,你怎么都不吃?」陶妈妈心疼愈来愈瘦的女儿。「不要因为要当漂亮新娘子故意减肥,小心把身体搞坏。」

「是啊,浅兰太瘦了啦。」赵妈妈挟了块肥滋滋的东坡肉到她碗里,笑容比肥肉还腻。「多吃点多吃点。」

浅兰看到碗里微微颤动的肥肉,胃当场一阵翻绞,差点呕吐,她忍住。

「你看,她们婆媳感情多好。」赵爸爸向陶爸邀功。

「是啊,我们感情好到简直就像母女。」赵妈妈亲昵地拍拍浅兰的手背,为了儿子的幸福不惜睁眼说瞎话。「我对浅兰比对我们家的天丽还要好,天丽有时候还会吃醋耶!」

哈哈哈哈——两家人都乐了,笑个不停。

浅兰真的差点吐出来,她赶紧捣住嘴。

「唉,跟婆婆都比跟亲生的妈感情还要好了啊……」陶妈感叹。大家又是笑。

妈……不是这样的……快救我!浅兰在心里呐喊,她好想哭,好想离开,都没人发现她的不对劲吗?

「妈,手机借我。」浅兰站起身,伸出手。

「你自己没有吗?」陶妈从包包掏出自己的手机。

「我的没电了。」她拿了手机匆匆往外走。

「喂,」她急急贴着话筒,近乎饥渴地听着骆恩与的声音。「你下班了吗?吃饭了没?」

「还没,正在等你打电话给我。」骆恩与心情极好,在接到浅兰的电话后。

早上看见浅兰留了字条,说她手机没电,一下班就会打给他,他很期待,一直等到现在。

「我现在有点事,只是想知道你在干么……」她贪恋他电话里的温柔,尤其是被疲劳轰炸过后。「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这是谁的手机?」对于浅兰拿陌生号码打给他,他有些过敏,她只能拿错他的手机,其它人的他不允许。

「我妈的,我跟她正在东区吃饭。」她好烦恼,又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而且骆恩与只说要追她,他们也还没有什么正式关系……

「我也要去,我想认识你家人!」既然这次他决定要安定下来,当然就得先拜拜码头,选日不如撞日,早点认识浅兰的家人最好。

「改天好吗?」她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他真的诚意十足哪。

「你在哪?」他霸道地说:「你不跟我说,我就一间一间找,东区的餐厅中式西式加起来不过一百多间,你等我,我就在这附近,马上到!」

浅兰吓坏了,她知道他做事很执着,都可以为了跟她吃顿饭,坐两趟飞机,他一冲动起来,有什么事做不到?

她无奈地乖乖报上餐厅名称,挂上电话后,立刻暗自祷告这个无聊的家庭聚会可以早早结束,但同时心里又悲观地想,赵家有可能这么简单放过她吗?

提心吊胆走回座位,赵妈妈的笑声轰得她震耳欲聋。好象是赵爸爸拿了从外国进口的高级高尔夫球杆送给她爸,她爸乐翻。

她把手机偷偷塞给自己的妈妈,小小声地说:「妈,我胃痛,可不可以先回家?」

「难得见一次面,干么急着要走?」她妈妈的嗓门也很大。「以后你结婚了,我们母女在一起的机会就更少了啊!」

「好嘛,就陪你妈多聊聊,难得有机会大家一起吃饭。」赵妈妈耳朵有够尖,立刻接腔。

「就是啊,我跟你爸也好久没碰面了,聊得正起劲嘛!」赵伯父也附和。

浅兰急得快哭了,她不想让骆恩与经历这么难堪的场面。

这样的场面她都没办法阻止,是不是代表她连自己的未来都救不了?

「爸、妈,我猜浅兰可能是胃痛,我先带她回去好了。」赵毓文适时地跳出来表现体贴。

「我不要!」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她讨厌他迟来的体贴,更憎恨他的做作。

「浅兰,」陶妈讶异地抓着她问:「你怎么了?」这小俩口是吵架了吗?

赵家父母出面安抚。「没事啦,可能是因为快订婚了,心情会比较烦,人家不是说会有什么……婚前恐惧症吗?」

「不是婚前恐惧症。」她必须要马上跟他们解释清楚,不想再这样痛苦下去了。「是我发现自己对毓文没感觉了,所以我不能跟他结婚。」

她为赵毓文保留了一点面子,决定怎样都不把昨天的事说出去,不只是为了两家人好,也希望事情不要到难以挽救的地步,可是她这份心意却让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浅兰,你到底是怎么了?」陶爸也受了惊吓。浅兰一向是那么乖、那么听话,怎么会说不结婚就不结婚?

「浅兰没错,是我的错,我对她太不好了,都没有关心她……」赵毓文跟陶家父母自首,」脸懊悔。

天啊,她跟什么样的男人在一起?这是一个多懦弱又多虚伪的男人,她怎么到现在才发现?

为了结束这一切,浅兰豁出去了,她忍不住说话大声了些。「你说这些都来不及了,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她清楚自己今天绝不是因为骆恩与出现才放弃赵毓文,也不是因为他昨天动手打了她,是她在无形中早就放弃挽救自己的感情,从她懂得隐瞒自己的感受那时就开始了,就算没遇到骆恩与,她一样也会在婚前踩煞车!

骆恩与匆匆赶到,从门口一眼就认出浅兰。

奇怪的是,她说跟自己的妈妈吃饭,现场明显地却不只有两位,桌边那两个中年妇女,到底哪个是她妈妈?

这么多人,他突然出现会不会太突兀?

这么一想的同时,他停下脚步开始判断情况,猜到这可能是两个家庭的聚会……

他发现他们气氛凝重,用餐的气氛似乎不太好,浅兰的脸色苍白。她不舒服吗?怎么没人看得出来?骆恩与超心疼。

猜想那个年轻男人可能就是她的未婚夫。若是以前,他可能会嫉妒得发狂,但现在,他竟然开始有些同情他,这真不应该,但他控制不住。

就在此时,那个比较肥胖的中年妇人激动起来——

「我儿子条件这么好,你凭什么嫌弃他?」赵妈妈生气了,于是口不择言。「多少女人看上我们家的毓文,他没抛弃你去爱上别的女人就不错了!你凭什么资格说没感觉?」

竟敢公然骂他的浅兰,骆恩与生气了,不管这诚再怎么不适合他出现,总之,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的女人。

「那就让他去成全那些更爱他的女人吧!」

骆恩与站在两家人眼前,英姿飒爽。他把心里怒火隐藏得极好,只是自信从容地说了一句话。

而这句话像炸弹,炸得所有人目瞪口呆,接着他不顾凝结的气氛,也不管众人眼光,他慢慢地走到陶家父母面前。

所有人傻眼,只有浅兰眼睛骤亮。

「你们好,两位一定是浅兰的父母吧?」他微笑地介绍自己。「我是骆恩与,我爱上你们的女儿,我会认真保护她、疼爱她,想请你们答应让我跟她交往。」

「什么……」陶父惊吓过后,总算回魂。「不行,我不答应。」

碍于公众诚,他不能当场发飙,而且这男人又很诚实,说这些话的勇气让他挺欣赏,但是对不起老朋友啊,他怎丢得起这个老脸?

赵家人气急败坏,场面尴尬至极,瞬间空气凝结成冰,赵家瞪陶家,陶爸瞪骆恩与。

这么紧绷的气氛里,浅兰眼里却只有一个人。

他站在她身侧,是如此高大而醒目,她移不开视线,周遭的一切仿佛再与她无关。

为何他心思这么细腻,总是能轻易地察觉到她的感受?这样一个男人,她要怎么爱他才够?

感觉到她的视线,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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