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余成则心里松了一口气，侧过身道：“这边请。”
莫明应了一声，跟在余成则身后，走进了一间房子。
看屋子的布置，应该是作书房用的，大厅中放着一张屏风，将客厅一分为二，两侧摆着几张椅子还有茶桌。
绕过屏风是一间小屋，两侧摆着书架，整件房间散发着油墨味道，角落安放着一株山竹。
“余奴，你在门口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余奴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余成则转过身来，指着一旁的椅子道：“莫先生，请坐。”
“不必了，有事便说事吧，大家时间都不多。”
“也是，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余成则顿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说道：“敢问莫先生，你知道风不面体内的灵符吗？”
“你是说圣龙符？”
“正是。”
“当然知道，有什么问题吗？”莫明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关于灵符的事情，莫明其实知道得不算太多，风不眠也很少提起，虽然他一直很好奇，但也没有向风不眠问起过。
所以到现在，莫明只知道那灵符，能够用来号令兽族以外，并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用处。
此刻，余成则忽然提起这个灵符，让莫明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这灵符也跟秦汉晋有关系，或者说跟龙心有关系？
“在这片大陆，流传着一个传说。灵符是一位圣人创造出来，专门用来压制兽族力量的存在。”余成则道：“若是灵符被毁掉的话，兽族就会释放出被压制的力量，重新统领这一片天地。”
“还有这样的事情？”莫明一脸诧异。
他算是这本书的作者，但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的设定。
似乎随着秦汉晋的闯入，整本书正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在发展，完全地脱离了他的控制。
“这当然只是一个传说，到底是不是这个样子，我也没办法说清楚。”
“既然是这样，为何又要说出来？”莫明神色不悦。
余成则惭愧地低下了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那番话，就相当于说，我见过恶鬼吃人，但当你详细问下去的时候，对方却说是听别人说的。给人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虽然我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但我知道，秦汉晋的目的，肯定是灵符！”余成则笃定地说道：“所以他肯定打算杀掉风不眠。”
“你错了，他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灵符。”莫明苦笑着摇摇头，“他的目标只会是我，你担心错人了。”
莫明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本以为可以从余成则口中，得到什么了不得的消息，没想到却是这个样子。
现在莫明只有一个感觉，他在浪费时间，余成则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聪明，一点也不老谋深算。
之前所表现出来的违和感，完全是因为余成则怕死，而莫明是唯一能够救他的人，所以不得不礼貌一点。
听完莫明的话以后，余成则脸色大变，张皇失措地说道：“不可能，秦汉晋的目的肯定是风不眠，他要杀了风不眠，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你太紧张了，而且就算是秦汉晋要杀了风不眠，跟你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你何必这么紧张。”
“你不懂，要是风不眠死了的话，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余成则扯着嗓子喊道：“你明不明白，我要活命，风不眠就绝对不能死！”
莫明眉头紧皱，觉得十分奇怪。
风不眠跟余成则之间半点关系都没有，就算是秦汉晋的目的是灵符，打算将风不眠给杀了。
可是这跟余成则又有什么关系，他跟风不眠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在莫明看来，余成则完全是被吓到了，有种被吓破胆的感觉。
“你多虑了，秦汉晋虽然是个疯子，但还没疯到随便杀人的地步。”莫明叹息道：“如果你真的这么害怕的话，完全可以投靠他，这样你就能活着了。”
一个胆小怕死的人，留在身边也没有什么用处，反而会添乱。所以莫明这番话，根本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完全真心的建议。
如果余成则想要活命的话，待在秦汉晋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不，你不懂，风不眠死了的话，我肯定会死，这是一定的。秦汉晋不会放过我！”
余成则脸色苍白，在原地瑟瑟发抖，完全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莫明觉得很奇怪，余成则又不是傻子，为何这么肯定，秦汉晋再杀了风不眠以后，一定会杀了他呢？
或许在这其中，还隐藏着其他的事情。
“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肯定，秦汉晋再杀了风不眠以后会杀了你？”
“那是因为……”余成则抬起头，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
“因为灵符。”余成则仿佛泄了气的气球，有气无力地道：“灵符一共九道，对应着人类的九座城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莫明愣了一下，据他所知，灵符一共只有六道。而且雄霸族被灭了以后，灵符便交给了羽连生保管。
但余成则居然说有九道灵符，还跟人类的九座城池呼应，便给人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明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
余成则被吓了一跳，身子往后缩了缩，声音颤抖道：“我也只是听说，这些都是传说而已。”
“我管你什么传说不传说，把话给我说清楚！”莫明一把抓住余成则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
“你别动手，我说，我说。”余成则神色慌乱道：“据传，人族与兽族大战之后，圣人将兽族九位统领封印，并且封印上面建立了城池，用来压制兽族统领的力量。而我们凤城之下，被封印的就是传说中的百鸟之王——凤凰。”
“这跟你说的又有什么关系？”
“为了看管这些封印，圣人留下了九个守城人，也就是我的先祖。”余成则咽了口唾沫，浑身颤抖道：“要解开封印，除了需要圣龙符以外，还需要守城人的鲜血，也就是我的鲜血。”
莫明心头一震，慢慢地将余成则放了下来，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