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莫明的身份，钱之南也没再为难莫明，反而请他坐了下来。
只见钱之南用力地抽了一口旱烟，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
烟雾在空中逐渐改变形态，最后变成了一张桌子，两张凳子。
“请坐吧。”钱之南坐在烟雾凳子上，翘着二郎腿道：“风修现在怎么样了？”
莫明看了一眼烟雾缭绕的凳子，小心翼翼地坐下，轻声说道：“风前辈被秦汉晋给抓走了。”
“秦汉晋？”钱之南坐直身子，放下烟杆道：“他也回来了？”
莫明嗯了一声，尽量用简短的话，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以后，钱之南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莫明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问道：“前辈，风前辈告诉我，你可以告诉我秦汉晋的弱点，还请你一定要帮助我。”
钱之南还是没有说话，眉头越皱越深，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要命的难题。
整间屋子烟雾缭绕，莫明心急如焚。
他的时间并不多，眼下兽族之中有内鬼，也不知道羽连生可以拖延多久，必须敢在被人发现之前，从钱之南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不然等敌人发现了，不只他有危险，就连钱之南也有危险。
就在莫明快忍不住的时候，钱之南缓缓开口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莫明眉头一皱，心中大惑不解。
他本来是求助钱之南而来，怎么反倒被人问问题了。
不过莫明不想得罪钱之南，耐着性子道：“前辈请问。”
“你是打算阻止秦汉晋，还是打算杀了秦汉晋？”
“这有什么区别吗？”
“要杀了秦汉晋，只有一个办法。”钱之南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可要阻止秦汉晋却有很多办法。”
他深深地看了莫明一眼，冲了一口旱烟，吐出一团浓厚的烟雾，缓缓说道：“告诉我，你是想杀了秦汉晋，还是只想阻止秦汉晋的行为。”
莫明低着头，犹豫不定。
从小生长在红旗下，受过良好的教育，要莫明杀人，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经历这么多事情，死在莫明手里的人也不再少数，虽然都是情非得已，但也在默默地改变他的想法。
杀人，好像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我只是想阻止他而已。”莫明低着头，仿佛在忍耐着什么，“杀人什么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只要能阻止秦汉晋，救醒可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真的是这样吗？”钱之南身子往后仰了一下，轻描淡写道：“那问题就很简单了。”
“简单？”莫明抬起头，惊喜道：“前辈你真的有办法。”
“当然，别忘了，这里只不过一个小说世界而已，你身上有天书令。”钱之南双眼微和，淡然道：“只要你从这里出去，毁掉这本小说，不管秦汉晋有什么样的想法，永远不可能有机会实现了。”
莫明浑身一震，这方法听上去实在太简单了，而且也并不复杂，但是......
“那毁去这个世界以后，这个世界的生命呢？”
“当然是全部消失不见，还有第二种可能吗？”
莫明一下子握紧了拳头，如果是刚见到风不眠的时候，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这个方法。
不过是一本小说而已，又不是实实在在的生命，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个文字，就算消失了，又有什么打紧呢。
对于莫明而言，不过是经济上有一些损失，不至于送命。
可真的要这么做吗？莫明下不了这个决心。
“还有别的办法吗？”莫明低着头道：“我不想为一个秦汉晋，搭上这么多人的生命。”
“是不愿意还是不敢？”钱之南眼神闪烁，声音仿佛恶魔的低语，“你要好好想想，这可是最简单的办法了，不选择这个办法的话，你就只能杀了秦汉晋。”
不轻不重的声音，缓缓注入莫明心底，给人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那是一种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办法，就像是电脑中的垃圾，只要点一下清除键，便可以万事大吉。
要我了一大群给自己毫无关联的人，拼上自己的性命吗？这不值得，完全不值得，没有这个必要。
“想好了吗？”钱之南磕了一下烟锅，“要是想好了，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出去，还有你的爱人。只要这个世界毁掉，没有了洛可可这个人，那么对于洛可儿的影响也就不存在了，她也能够醒过来。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莫明身子猛地震动了一下，钱之南的话，就像是让人垂涎欲滴的苹果，而钱之南就是那一条毒蛇。
“闭嘴！”莫明突然大吼了一声，双手用力地捶在桌面上，气喘吁吁地说道：“我要杀了秦汉晋。告诉我！”他抬起头，眼中冒着红光，“要怎么才能杀了秦汉晋！”
强烈的杀意，让钱之南被吓了一跳。
他不过是想要刺激一下莫明，同时坚定莫明杀掉秦汉晋的想法，心里其实也很紧张，害怕莫明一时冲动，选择了第一条路。
还好莫明并没有选择第一条路，只是他忽然发现，这样刺激莫明在，真的是一个好办法吗？
不管是对是错，莫明的决心已经坚定了，钱之南的目的也达到了。
“既然你想好了，那我将所有事情告诉你吧。”钱之南指着莫明道：“你知道你体内的武魂，是从何而来的吗？”
莫明愣了一下，呆呆地望着钱之南。
“武魂穷奇，正是当年秦汉晋的武魂，后来你父亲强行将其从秦汉晋体内抽了出来，然后封印在你的体内。”钱之南低声说道：“要想杀掉秦汉晋，你就必须完全将穷奇变成你自己的东西。”
听完钱之南的话，莫明双目圆睁，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穷奇武魂居然是秦汉晋的，而且还是被他父亲抽出来，封印在他体内的，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前......前辈，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相信吗？我就让你看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钱之南嘴里吐出一团烟雾，莫明眼前变得模糊起来。
莫明意识陷入一片混沌之中，慢慢地睁开眼，发现周围景色大变，眼前站着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正满脸恨意地盯着他。
“莫舒牙，我与你不共戴天！”秦汉晋嘶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