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面，眼神愤怒地瞪着钱之南。
“你在做什么，快让我回去！”
“休息一下。”钱之南咳嗽一声，脸色微微发白，有种后力不济的感觉。
显然让莫明回到过去，体会自己的父亲经历过的事情，钱之南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莫明眉头深锁，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从刚才的观察可以确定，杀害苏远行的凶手，正是莫舒牙。
不过莫舒牙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最后连将自己也毁灭掉了。
最后莫舒牙为什么要将穷奇放在孩子体内，用莫明的精血滋养穷奇，让人有些弄不明白。
或许这就是打败秦汉晋的关键。
只是从穷奇的态度来看，似乎根本不认同莫舒牙，就算最后穷奇痊愈了，最后脱困而出，最后也会选择杀掉莫明，而不是秦汉晋。
相信莫舒牙也想到了这一点，可为什么还要选择这样做呢？
就在莫明陷入沉思的时候，钱之南眉毛动了下，低声道：“有客人来了。”
莫明一下子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一道烟雾化成锁链，将一个人从门外拽了进来。
“嘿嘿，这么多年了，老狗的手段越来越弱了，居然拍一个小娃娃来。”钱之南举起烟杆，“抱歉了，既然被你看见了，就不能让你活着离开。”
莫明愣了一下，急忙阻止道：“钱老且慢动手。”
“你认识他？”钱之南烟杆悬在半空。
“认识，不过只见过一面。”莫明站起身，冷声道：“李十三，你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躺在地上的人，正是早就远去的李十三。
“我这不是担心您的安全嘛，特意追上来，想要保护你。”李十三笑呵呵地说道。
“你是想保护我，还是想暗中杀了我？”莫明冷笑道：“看来你已经明白，那药粉是骗你的了？”
“虽然晚了点，但还算明悟过来了。”李十三指了指腰间的烟雾锁链，笑着说道：“能不能先让这位前辈帮我解开？”
“不急，先说说，你为什么要跟上来？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死？我当然怕了，不过死得如果有价值，我倒是愿意接受。”李十三笑着说道：“要是死得没价值，那不是白痴嘛。”
莫明皱了皱眉，细细地打量着李十三。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看得出来，李十三是一个天生冒险者。
为了自己的利益，哪怕是付出生命都不介意。
这一点从他敢违抗洛天信的命令，暗中跟秦汉晋作对，想要跟莫明合作就能看得出来。
这样的人是最危险的，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为了一点利益，将你卖得连骨渣都不剩。
可这样的人，同时也是最安全的，只要你能够给他提供足够的利益，他就是你最坚实的盟友。
李十三就是一把双刃剑，伤人的时候也可能伤己，关键看这把剑到底该如何利用。
“钱老，放开他吧。”莫明心里有了决定。
钱之南看了两人一眼，手指轻轻一动，烟雾锁链从李十三身上脱落，回到了烟锅之中。
没有了锁链的束缚，李十三从地上跳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笑嘻嘻地说道：“没有束缚的感觉，真好。”
“哦，你喜欢没有束缚的生活？”
“当然了，我想没有人喜欢生活在别人的束缚下。”李十三朝莫明眨了眨眼，“你说是吧。”
莫明面带冷笑，冷淡地说道：“是啊，没人喜欢束缚的感觉。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彻底摆脱洛天信跟秦汉晋的束缚，你觉得如何？”
李十三揉手腕的动作顿了一秒，笑着摇了摇头，“你又想骗我，我可没那么容易上当。就算你帮我挣脱了洛天信的束缚，难道不是又到了你的束缚之下吗？反正都要被人束缚，我为何不选一个强一点的人呢？”
“那你想没想过，你拒绝的时候，其实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杀意蜂拥而出，整个屋子的温度忽然降低了不少。
李十三脸色变了一下，强装镇定，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样道：“反正已经到了你的手上，也算是羊入虎口了，你想杀就杀呗，我保证不反抗。”
“看不出来，你还挺洒脱。”
“没办法，迫不得已而已。”李十三摊开双手，一脸无奈地说道：“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了，既然不能反抗，还不如期待那一刀来得痛快一点，我想你也不是一个喜欢折磨别人的人吧。”
莫明心中冷笑不止，李十三比他想象中要难对付得多。
对方已经看出他没有杀人的心思，所以死亡的威胁，根本威胁不到李十三，只有给出足够丰厚的条件，李十三才会选择臣服。
“大家时间都不多，我觉得还是长话短说的好。”莫明道：“你帮我对付秦汉晋，我保证事成之后，你就是一城之主，这样的条件如何？”
“九仙城？”
“不是。”
“那没什么意思，现在九大城都有自己的主人。”李十三砸了咂嘴道：“除了九仙城以外，你还有什么能够给得出手的？”
“凤城如何？”莫明微笑道：“虽然比不上九仙城的繁华，但在九城之中，也算是上乘。而且现在凤城被秦汉晋把持，城主不过是一个小毛孩，我想你应该很有兴趣。”
李十三眼珠转了一圈，他预期的城主之位，其实是落水城，跟凤城比起来还是有一点差距。
莫明的条件，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预期。
对于一个敢冒险的人而言，这么丰厚的条件，简直就像是沾满糖衣的毒药。
就算是要死，也得将糖衣舔完以后再死。
“成交。”李十三果断地说道：“不过我怎么保证，事成之后，我能够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事成之后，凤城肯定还是会交还给余成则，他不过是个孝而已。”莫明淡然道：“到时候我会将你留在余成则身边，让你辅佐余成则治理凤城，怎么对付一个孝，我想不用我来教你吧。”
李十三眼睛眯成一条线，默默地打量着莫明。
尽管莫明不了解他，但他却十分了解莫明。
有点小聪明，但没有什么大智慧，属于做事容易上头那样的人。
不过这一番话说话，李十三对他的印象全变了。
“成交，没想到你跟我一样腹黑。”李十三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