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剑不凡两人走后，莫明缓缓放下手中的茶壶，淡然地看着秦汉晋，轻声说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知道嘛，看着你，我总有种看着莫舒牙的感觉。”秦汉晋微笑道：“从始至终，他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即使是现在。”
莫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太明白秦汉晋话里的意思。
不管从哪个房间来看，秦汉晋心里都应该很恨莫舒牙才对，甚至秦汉晋突然出手，甚至是爆喝怒吼，都是在莫明预料之中。
只是表现得异常冷静的秦汉晋，让莫明感觉十分诧异。
“现在就开始打感情牌，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没办法，年龄大了，身边能说话的人似乎就变少了，尤其是莫舒牙他们死后，就更加没有人能够说话了。”
“似乎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你也打不过我。”秦汉晋颇为无赖地说道：“所以在我动手之前，你只能安静坐在这，听我说一些废话。”
莫明心头一沉，握紧了手里的茶杯，却不敢太过用力。
这就是实力不济的后遗症之一，秦汉晋从始至终都掌握着主动权，只要秦汉晋不先动手，没有十足把握的莫明，是绝对不敢对秦汉晋出手的。
凡是只能被动反击，总有一天会出现破绽，被敌人一招毙命，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莫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饰着心中慌乱。
秦汉晋似乎看破了莫明的心思，但却没有说破，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温柔目光，让人觉得很奇怪。
“过了这么久，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一直不肯对你下杀手，反而处处帮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明有些不耐烦了。
“说到底，我还是想要保护你。”秦汉晋笑着说道：“毕竟你是她的儿子。”
“你是在说我的母亲？”
这完全是莫明的猜测，因为从秦汉晋的眼神和语气中，他察觉到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眷恋，这是隐藏不了的东西。
就像是少年情窦初开的时候，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会脸红心跳，明明想装作不在意，但急速跳动的心脏，却让人不知不觉做出一些可笑的事情。
“莫舒牙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来见过比他还聪明的人，但是聪明的人都有一个通病，你知道是什么吗？”
莫明疑惑地看着秦汉晋。
“自以为是。”秦汉晋淡淡地说道：“越是聪明的人，当他在取得一定成就的时候，就会开始变得自以为是起来，总觉得自己能操纵所有的东西，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他总是能做到。恰恰是这样的想法，会造成巨大的错误。”
“所以你现在是想告诉我，其实我父亲才是那个坏人，而你才是维护世界那个人吗？”莫明声音很轻，但脸上嘲讽的意味却很重。
“当然不是，对于我自己做错的事情，我从来不屑于去否认，错了便是错了，对了便是对了。”秦汉晋十分干脆地说道：“我相信你的父亲也是一样。”
“你说了这么大一堆，是想拖延时间，还是说打算试探我的底线，打算将我拉到你那边去呢？”
“都不是，只是老年人的一些废话而已。”秦汉晋深吸一口气，“其实在你父亲打算杀了我的时候，在那个时候我心里已经明白过来，我做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面对认错的秦汉晋，莫明感觉更加混乱了，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努力了这么就，耗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就是为了在这最后的关头，彻底挫败秦汉晋的计划。
可是随着秦汉晋的一句又一句话，这种坚定的信念，仿佛正在逐步瓦解，即使他不想去听，不想去相信，但这些话，还是像虫子一样，从他耳朵钻进去，在他内心深处扎根。
“所以在我你父亲要杀我的时候，我连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因为那是我咎由自取。”秦汉晋脸色一变，空气开始震动，整座屋子随之颤抖起来，仿佛要倒塌一般，“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我发现了一件让我自己都觉得可怕的事情。”
莫明心头一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甚至想要堵住耳朵，不想去听秦汉晋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个时候我明白了，被力量腐蚀的人，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人。”秦汉晋咬着牙道：“你的父亲，就是那最后一个人，那一个自以为是，企图掌握这份力量的人。”
假话！他在说谎！
莫明心中不停在呐喊，强迫自己不去相信秦汉晋的话，但不知为何，那些话就像是种子一样，深深地扎根在莫明脑海之中，让他的信念开始动摇。
“住嘴！”莫明用力一拍桌子，抬起头，喘着粗气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我没让你相信，之前我就说过了。”秦汉晋淡然道：“这些不过是一个老头，无聊的废话而已。真相是什么，我从来不在乎。”
“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放弃杀了你的想法吗？”
“不，我从来不想你放弃这个想法，甚至我十分期待能够死在你的手上，只不过......”
话说到一般，秦汉晋浑身一震，一掌朝着屋顶拍去，硕大的掌风击穿了屋顶，一道人影狼狈地落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一圈，眼神阴狠地看着秦汉晋。
“在你杀了我之前，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秦汉晋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莫明跟风不眠，冷冷地说道：“至少在做完那件事以前，我不会死在你的手上。”
“那可由不得你！”莫明双目赤红，飞虹剑从身后飞来，落入掌心之中，朝着秦汉晋刺了过去。
秦汉晋侧身躲开，一掌切下，打在莫明的手腕之上，将他力道卸开，同时一掌拍向右侧。
此时风不眠正冲过来，正好跟秦汉晋的手掌撞在一起。
一声巨响，风不眠跟莫明同时朝两个方向倒飞而去，撞穿了墙壁，嘴角带着鲜血。
“时间还有一些。”秦汉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轻声说道：“时间还有一些，让我来指点你们一下吧。”
霎时间，杀气四溢，房间内温度骤降，宛若冰窖一般。
莫明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杀意如潮水般涌来，如同锁链一般禁锢这他们的手脚。
秦汉晋冷笑一声，双掌齐出，将两人打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