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己的身世，莫明自认为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但江哲诺这个时候说出来，总是有着特别的含义。
而且江哲诺还特意提到了另外三个人，就更加让人在意了，又给人一种故弄玄虚的感觉。
“你想说什么？”莫明看着江哲诺。
“异能调研部最初的研究方向是天书令，这其中自然会面临许多问题，比如这种力量经过复制以后，与原本的天书令有着怎样的差距，又或者这种力量是否会遗传。”
遗传两个字一提出来，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莫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江哲诺，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你的意思是……”
“没错，你跟他们一样，都是实验的对象。”江哲诺直言不讳道：“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你算是成功的试验品。”
太荒诞了，以至于莫明就算做足了心理准备，但一时间还是很难接受江哲诺所说的内容。
父母将孩子当成实验对象，这种事真的会存在吗？在那一瞬间，莫明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崩塌，脑海中那一个个鲜活的形象慢慢退到了阴影之中，对着他狞笑，露出恐怖的爪牙。
莫明站在原地发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江哲诺看着他，先没有说话，明白莫明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样的消息。
“有什么证据吗？”莫明向江哲诺提出了质问。
“你不就是最好的证明。”江哲诺指着莫明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莫明确实是最好的证明。在另外一个世界之中，莫明是第九神兽，可他依然是莫舒牙的儿子，这其中是如何转变的，实在值得人深思。
可是莫明并不想就这样认命，继续问道：“就算在我身上还存在疑点，也不能证明可儿她们就跟我一样。”
“关于这一点，我自然也做过调查，孤证不可取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江哲诺转过身，走到一面挂着壁画的墙前，伸手轻轻在墙壁上按了一下。
就像电视电影里面演的一样，墙壁缓缓朝两边打开，露出一个深邃的地道，地道中充斥着让人炫目的光彩，一眼看去仿佛另外一个世界。
江哲诺引着莫明向下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在你们离开的这个半个月，我瞒着浮藤做了不少调查。最大的收获就是找到了从前异能调研部的研究所，那里虽然只剩下一点残骸，但仔细寻找之下，还是能发现不少有趣的东西。”
两人在一个圆形大厅停了下来，四周是闪耀的电子屏幕，上面不断有各种信息滑过。莫明仔细盯着一面屏幕看了一会儿，看不出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便将目光转向大厅中央的方形石柱。
江哲诺站在石柱旁，在石柱上面按了一下，石柱从顶端裂开，露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一块巴掌大小的碎纸悬浮其中，有着被焚烧后的痕迹。
“这是我能找到的唯一能辨认的信息，上面记载了一些关于实验的数据跟结果。”江哲诺轻轻在玻璃罩子上点了一下，一块透明的蓝色屏幕出现在莫明眼前，将碎纸放大了无数倍，“经过我的努力，总算是将上面的信息辨认出一些。”
莫明定睛看去，纸上那些残缺的线条不断被补全，最后变成几句意义不明，联系并不连贯的话。
“第三号实验中断，能量趋于稳定……”
“结果获取不明，已经交由分析部门进行下一步矫正调查。”
……
几行字读下来，莫明还出于震惊之中，江哲诺则轻声说道：“这些东西虽然不能完全佐证我的说法，但在某种程度上能够证明，你父亲等人在进行某种不为人知的实验。”
江哲诺顿了一下，观察着莫明的表情，尽量调整着自己的方式，用一种他能够接受的语气进一步解释道：“再联系你身上所发生的事情，我可以合理的猜测，包括来历不明的秦少爷在内，你们曾经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了这项实验。”
莫明依旧保持着沉默，对于江哲诺的话没有丝毫的反应。
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似乎只有这一种解释，才能够说明，秦少爷又为什么对莫明如此熟悉。
因为在莫明的记忆中，秦少爷这个人根本从来没有存在过，甚至是秦汉晋，如果不是浮藤引荐下，他也不会知道这样一个人。
在知道秦汉晋跟自己父母关系匪浅的前提下，这样一个人突然从记忆中消失了，似乎不是能够随便说得通的一件事。
“这都是你的猜测而已。”莫明转过身，朝大厅外走去。
这里的气氛太压抑，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很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两人回到了别墅的客厅之中，莫明坐在沙发上，双手握在一起，额头上出现了几滴冷汗。
江哲诺看了一眼莫明，转身朝楼上走去，他知道莫明现在需要点时间，独处的时间。
当江哲诺走上楼的时候，忽然嗅到一股血腥味，他抬头看去，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衣领已经被人抓住，将他按在了墙上。
“是我。”
江哲诺这才发现，突然出手袭击他的人是风不眠。只是风不眠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并不好，脸色发白，鲜血顺着裤管流了一地，在地板上留下一滩鲜红的印记。
“你伤得很重。”江哲诺沉声道。
“莫明呢？”
“他在楼下，要我下去通知他吗？”
“不用。”风不眠松开江哲诺，往后退了两步道：“有藏身的地方吗？”
“你要躲起来，还要避开莫明的视线？”江哲诺一下子抓住了风不眠话中的重点，朝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具体的情况，我过一会儿在跟你说明。”风不眠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想把莫明牵扯进来，他们很快就来了，你得赶紧给我找个藏身的地方。”
“谁？”
“赵元光。”
江哲诺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抓着风不眠的手道：“跟我来。”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将风不眠藏好以后，江哲诺站在楼梯间，听见客厅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